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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坏狗,只会欺负我……

谢观怜的理智是清醒的。

她的身体却对他的呼吸,气息,甚至是呻。吟都极度敏感,单是他意味不明地轻喘,她便觉得浑身泛软。

尤其是当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方便脱的衣裙时,一动意,他就有察觉似地去撩裙摆。

***

***

沈听肆抬起脸,对她微笑,“怜娘。你看我们天生一对,你的身体渴望我,我亦是如此离不开你。”

“我们……”他屈膝跪在她的面前,牵着女人鲜红的石榴裙,像是盖鸳鸯盖头将要成婚的含羞新娘,让整颗头都藏在里面,声音闷出模糊的音调。

“我们应该永远在一起。”

永远……

谢观怜眸光涣散地半倚在窗边,听见他说的话有点走神。

和他这样不正常的疯子永远,她以后也会疯的。

似察觉到她在走神,他舌尖速度忽而变快,探动出黏腻的水声,仿佛要捣烂出洪涌。

快意溢满般袭来,她脑中的想法被打散,肩胛一缩一缩的抽搐,眸前是一片空白的雾,魂魄都变得轻飘飘的,随之抽离出了身体。

她眼角的泪水如大颗的珠子溢出,打湿了蓬松的鬓发,香舌半吐,神色迷离,享受得近乎要失去意识了。

直到青年抬起被打湿的脸,鲜红的唇好似涂抹过胭脂,水汵汵的,勾住她的袖袍将她拉下来,缠绵地吻上她的唇。

她被抵在窗下的墙角,陷入情慾的高。潮。

最后纠缠至太阳彻底落山,她才浑身湿透般被他抱起来,鬓边的发上还滴着汗珠,赤足上都是吻痕。

谢观怜懒得动弹一下,骨子都似软烂了。

他见后,俯首贴在她还发烫的脸颊上,轻声哄她:“怜娘,先别睡。”

她被烦的敷衍地翻了下眼皮,‘嗯’了声,来证明自己并未睡,只是累了。

他轻笑,也就由她去了。

也不知道他又要将她抱去何处,谢观怜卧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眸休息。

天边已落了赤霞,外面昏暗暗的,青铜九支灯盏树上点着蜡烛,照得浴池周围一片氤氲的暖黄。

温热的池中水蔓延在女人吻痕遍布的锁骨上。

她侧着脸颊靠在青年的腿上,露出半张莹白的娇艳玉容,长发铺陈在水中如散开似黑雾。

沈听肆姿势虔诚地俯身,用骨节冷瘦的指尖勾着她的长发,认真得好似每一根发丝,他都在独自浇水洗。

谢观怜听见水声,睁开眼看见自己已没在房中了,而是在四面宽大的浴池中,想要坐起身,没留意长发还在他的手上。

她被蓦然的动作扯得头皮生疼,忍不住捂住头倒吸一口气,“嘶。”

“怜娘,轻些。”他看着指尖挂着的几缕碎发,温润的眉心轻攒,然后折身打开匣子,捻起被扯下的长发,收起来。

谢观怜转过头恰好看见。

这也是他其中之一的变态嗜好,她掉的发,用完的东西,他都用木匣子分开收藏着,还在木匣子外提笔为它们命名。

不知道他怎么养成的习惯,她每次看见都会觉得他有病。

谢观怜忽视他的行为,抱住他的腿,下巴抵在他的膝上,眼尾盈盈地望着他,“悟因,你藏这些作甚?”

刚才还对他又抓又打,满脸不耐,这会儿又乖顺得像极了小狸猫腻着他。

他弯腰抬起她的下巴,似触非触地吻,“……喜欢。”

她的一切,他都很喜欢,即便是一根掉落的青丝,他也舍不得被旁人拾去了,还是放在他的手中最为稳妥。

变态。

谢观怜瞥他阖上盖子,忽然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用力将他从池壁边拉了下来。

青年身形高挑,不经意入水后溅起的水花巨大,原本池岸边的玉石板都被打湿。

他整个人深陷水中,宛如溺水般也将她往下拽,像是要拉着她一起死。

谢观怜猝不及防的被他拉进水中,双眸涩得有些难受,视线模糊得好似看见他在水中莞尔勾起鲜红的唇,像只溺死鬼般单手扣住她的后颈,缠吻而来。

水下的吻让谢观怜不能呼吸,只能靠他渡来的气息。

他不怕死,修长的四肢禁锢她,不让她往上浮起,有种要与她一起溺水而亡的疯狂。

谢观怜心头大惊,拼命挣扎,一掌拍过去,指甲划过他的一眼角,不经意留下一道血痕。

他微怔,力

道松开。

谢观怜察觉到他松懈了桎梏,用力往上浮,趴在池边的玉石板上喘息,湿漉漉的碎发贴在脸颊上狼狈又不失柔媚。

她恼怒又后悔。

早知道他是疯子,不应该主动的。

青年也从水中出来,见她在生闷气,黏腻的从后面抱住她,低声哄她:“怜娘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在那一刻,好想与她一起死而已,不是故意的。

“别生气了。”他眼尾坠着猩红的血珠,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晕开,然后被他温柔地吻去。

谢观怜现在实在是害怕他了,转过身抱住他的头,忙不迭地说:“别亲了,我没生气。”

他停下吻,撩开薄红的眼皮望着她,“真的?”

“真的。”她眼神真挚的与他对视,胡乱点头。

他轻巧地扇动眼睫,圈住她的腰压在池边,似不信,“可我觉得你在生气。”

谢观怜摇头:“没有。”

他问:“真的?”

谢观怜木着脸,“真的。”

他终于灿然一笑,用鼻尖蹭她的右脸颊,不经意道:“既然你没有生气,那与我成亲吧。”

谢观怜被他的话吓得一惊,险些脱口而出同意,临了话从嘴边又生生转弯咽下。

她佯装没有听懂,别过脸,“生没生气与成亲又没有关系,都说了,我真的没有生气,你再问下去,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沈听肆用力咬她的琼鼻,没再继续说,抱起她上了岸。

谢观怜早就累了,乖卧在他的怀中,由他抱着自己回去。

回到房中,沈听肆将谢观怜轻放在榻上。

她已经睡得很沉了,白净的脸颊上恬静出健康的晕红。

他低头仔细地盯了许久都没有眨眼,直至眼眶酸涩,方抬起头。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室内的夜明灯亮着光。

他应该也与她一起歇下的,可他睡不着。

从不久前开始,他越发难以入睡,有时浅阖眸也会在声响中忽然睁开眼。

他要看着她,因为闭着眼太久,会很思念她,所以看见她在身边才会觉得平静。

沈听肆抬手握住床上悬挂的铃铛,失神地看着木架上摆放已久,短暂时日几乎已经全用过的那些物件上。

还能有什么办法留住她?

他不能一辈子都用这些东西留住她,她体内的蛊只是情蛊,也会生老病死,死了她对他虚假的思念会消失。

她随时都会离开……

他坐在她的身边许久,茫然地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穿的石榴裙上,还是觉得应该先成亲。

只有成亲了,她从生至死都属于他。

他心满意足地躺在她的身边,伸手揽她入怀,眸中覆上迷离的浅笑。

“谢观怜……是穿嫁衣的新娘。”

从那日他说成亲的话后,谢观怜便发觉,沈听肆的很多行为都不对。

他开始不仅让人进来为她穿试嫁衣,还为她打造了很多精美的首饰。

因他古怪的行径,谢观怜心中愈发的焦虑不安,在反抗几次后察觉他对她的话,完全充耳不闻便隐约认命。

直到有一日,她在无意中发现,体内的蛊似乎受床上悬挂的那只铜铃影响,她无数次看见他会在床上伸手拽住铜铃摇响。

起初她以为是情趣,后来发现,每当他摇响,她就会想要贴近他,他每次离开也会把铜铃带走。

得知秘密后,她开始配合他,想寻找机会带着铃铛逃出去。

沈听肆闲时不多,大多数都是她一人在房中,但自从她开始表现出,对成婚没有那般抵触后,偶尔外面的绣女会进来与她一起绣嫁衣。

有人与说话,她少了烦闷,夜里对他也越发和颜悦色,不用他去摇铜铃,她都很配合。

谢观怜原本是假装依赖他,想要降低他的防备,可渐渐的,她似乎也有些习惯了。

每日她睁开眼,意识还没有归拢,便伸手往旁边触摸。

察觉他没有在身边心中便浮起失落,有他在身边便钻进他的怀中,鼻尖蹭着他的喉结继续睡。

她表现出的亲昵,从虚假变得越发真,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沈听肆喜欢她的依赖,总会动作轻柔的将她拢进怀中,脸抵在她的头上,两人拥抱得宛如连为一体了。

今日沈听肆没在,出府去见什么人了,那只铜铃挂在床头,外面全都是守着她,不让她逃跑的人。

谢观怜对他每日在做什么,见了什么人一概不知,只知道他不在府上,她就不能出房门。

绣娘是三四十岁的妇人,话不多,绣工精美。

寻常两人会聊外面发生的事,但不该说的她绝对开口说,所以谢观怜一直以为她是沈听肆的人。

直到今日,绣娘忽然说了一句古怪的话。

最初谢观怜没听见,她便俯身在耳边,看似教她如何绣,口中却说:“怜娘子,我是少卿大人派进来救你的。”

谢观怜许久没有听见过张正知了,乍然听见手指被针扎到,血珠冒出来。

她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然后垂下假借含住指尖,而听绣娘说的话。

绣娘说:“今夜子时,少卿大人会假借查案进来将你带走,但再次之前,你需要先想办法将沈家主迷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