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方正便带着六辆马车准备出城了。
前面那辆装有三十个牛痘幕后，后面五辆马车，都装有三个大铁桶，里面是煮好的三种中药汤剂。
三种中药的药材比较难买，除了皇城的之外，大部分的都在长安县衙了。钱自然是李二的内府出的啦，难不成要方正掏腰包啊？
行至半路，方正感觉到不对了。
马车下面居然还有一个暗格？
打开一看……
“嘻，……被你发现了。”
正是‘襄城公主’李长歌了。
方正一头的黑线，赶紧给她拽了出来：“被我坐了一路，不觉得臭啊，得亏我没有放屁。”
暗格好巧不巧的，就在他屁股下面。
他那长安县衙里哪儿有那么多马车啊，都是从杜如晦府取的。现在想来，老杜也是满肚子坏水啊。
居然暗藏公主。
这最新的一辆，是刚从杜府开过来的，专门给他的代步工具。原本还有些好奇，不过无所谓了，人家送过来也不能不领情。
“呸呸，说什么呢。”李长歌脸红了一下。
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发烧的原因。
她也没有想到，方正居然一屁股坐在了暗格方，气的她推都推不开。要不是被发现了，估计出城之前都要被坐在下面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要是故意的，出城门前，你就别想出来。”
“……”
“怎么，为你老爹来的？我这岳父大人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真的是得烧高香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长歌气的推了方正一把，‘烧高香’可是祭拜死人的。
“你就一准认为，我是为父皇而来？怎么就不认为，是为你呢。”
方正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出去的话，对父皇的意义更大，但我是想跟你共进退的啊。”李长歌投降了。
“给！”
摸摸小脑瓜，方正掏出一个白色的东东，递了过去。
“这什么？”
“我给你带。”
虽然是内定驸马了，但耳鬓厮磨还是让李长歌一阵颤抖，脸又不由自主的红透了。
白色的防毒口罩而已。
“这是……”
“隔绝天花的东东。”说着，方正挠了挠李长歌的小脑瓜，“你的肩膀，虽然已经形成了红丘疹，具有初步的抗性了，但毕竟是没有形成疱疹，抗性不完全。所以，这东西一刻都不能摘。还有这个……”
又掏出一副手套。
“带！”
“哦。”
“跟我出去可以，但是切记，不可跟天花患者接触，知道么？”
“嗯。”李长歌听话的点点头。
延平门。
“开城门！”方正站在马车，大喊。
守门将领王愍皱眉，站在城墙有些慌张，但还是梗着脖子大喊：“抱歉！蓝田男！恕难从命！本将接到的命令是关闭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蓝田男若是要出城，不妨走安化门。”
安化门？
“哼！”
自寻死路。
【中级技能‘阿修罗闪空’lvmax】
接下来，足以震骇守门士兵半辈子心神的一幕出现了。蓝田男突然升空了，缓缓的升半空中。接着，以诡异的速度，拖拽出了一道道残影，踏空而行，身形一闪……闪到了城墙之。
王愍心中大骇，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原本以为方正会有所忌惮，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丫的直接出杀手了。
而且，这是什么诡异的能力？
可惜，他没有时间思考了。
脖子被死死的抓住。
下一瞬间剧痛传来，四肢被打断，然后整个人‘啊啊叫着’丢下了城墙。
嘭的一声。
重重的砸在地，一抽一抽的，显然是活不成了。
“將軍！”
“你找死！”
王愍的两个副将‘噌’的拔刀欲斩，可惜，被两脚踹了出去，啊啊叫着跌落城头。排着队的，一二一一二一的那种，砸在了王愍的身。可怜的王愍，本来还有一口气的，这下彻底没了。
城门外不远处，急忙赶来的李君羡皱了皱眉，又掉头走掉了。
就当没看见吧。
这位將軍倒是个趣人。
“开城门！”
“如果你们还想这门完整的话！”
方正喊完，人影一闪，回到了马车。
李长歌看的眼睛都亮了，视线完全停留在自家驸马身，一刻都离不开。
守将死了，两个副将也死了，就剩下一个小校尉了。
还能咋办？
“开，……开城门。”
算你识趣。
六辆马车稳稳通过。
在车辆通过后，城门轰的一声再次关闭。
方正冷笑，胆小鬼！
饥民营离着城门不远，毕竟天花是突然出现的，根本没有预兆，来不及选址建造营地了。
饥民营就是简单的帐篷，行军打仗的那种毡布的大帐篷，并不厚。
得亏现在天不冷，否则这数万饥民没有饿死也要被冻死了！
营地跟埋锅造饭的地方是隔开的。
简单的一些大锅粥罢了，没有菜，只是放了一些类似坚果的东东，简单的一丢丢肉。
菜什么的就别想了。
这都快立冬了，新鲜的蔬菜要留给皇宫跟各位国公，侯爵往下的，冬天基本都见不到多少新鲜蔬菜的。
天天干肉、咸菜，吃都吃便秘了。
马车被拦下了，正是先前的那个将军。
“可是蓝田男？”
“正是。”
“本将乃左武卫将军，奉陛下旨意旨意，看管饥民营。蓝田男可知，再往前，您可就出不来。”
“原来是武连县公李将军。”
就在不久前的渭水之盟时，李君羡与尉迟敬德奉命迎敌，解除了长安城之危。之后被授予左武卫将军之职，掌管玄武门宿卫，并被封为武连县公。
‘玄武门’意义重大，能掌管玄武门宿卫，可见李君羡在李二心中的地位了。
可惜后来因为‘武’字遭忌，无端冤死。
他玩味的笑了笑。
“我若要离开，李将军可能拦得住我？”
李君羡脸色僵了一下。
他一直在宫内宿卫，消息渠道有些闭塞，对于方正的‘剑圣’本尊并不了解。长安县衙喋血一幕，也被阻隔在内里，并不清楚。
爆打尉迟敬德的事情，虽然还是在国公之间扩散了开来，但那会城门已经封闭，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知道王愍的本事，虽然不是他的敌手，但他要想击败王愍，至少十个回合。
但这方正，却只有一招。
他不是对手。
“拦不住也要拦，本将要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李君羡有些郁闷，这方正据说还是驸马，哎，打不得也打不过！而且，方正还是有望治愈天花的人，这更加打不得了。
“武连县公，请让开吧。”李长歌解开帘子，走了下来。
“公主？”
李君羡顿时面色一变。
“公主为何在此？”
“父皇已经同意本宫随驸马共进退了，李将军可以让开了吧？”
李君羡面色急变：“公主可知内里的严重？一旦公主……，臣是不会放公主回宫的。敢问公主，是否还要入营？”
倒是一根筋。
果然，十几年后被砍，也不是没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