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净肉，时隔半个月才能吃到，释智老和尚大口大口的吃着。
似乎也没有在意肉有没有嚼烂。
陈笑看着释智，几十年了，释智还是这般模样，吃肉始终很快。
“大师，你慢一点。”
顾思雨费力的嚼着肉，信佛的人其实也吃肉，不过吃的三净肉。
大致就是没有看见听说或者怀疑为了自己而杀的。
“这肉是什么时候的，怎么这么硬。”
顾思雨咽下了肉问道。
“几年前吧。”
陈笑想了想后说道。
“吱吱吱。”
一旁的猴子捂着嘴狂笑，似乎是在嘲笑顾思雨。
陈笑出声制止，雷公都不打吃饭人，意思就是吃饭的人不能被影响。
几年前，顾思雨在一瞬间就有点头，那就是僵尸肉了。
“别吃了，这是僵尸肉，不能吃。”
顾思雨一只手扒拉释智的筷子，一只手端起了盘子。
还来，早起来陈笑就看到了倒在厕所的烧饼，又要倒他的老腊肉。
“拿来。”
陈笑把盘子抢了过来，这么难得的好东西，还要倒，陈笑有理由怀疑顾思雨是想拿了盘子跑路。
必须说道说道了，年纪轻轻不学好。
佛曾曰众生平等，今天陈笑就给顾思雨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简单来说就是人要向善，莫要作恶。”
陈笑端坐在凳子，手捏佛手，一脸慈祥的看着顾思雨。
顾思雨一脸的茫然，这是哪跟哪？
“佛又曰凡是有益于人的就是善，损人利己的就是恶。”
“积德虽无人见，行善自有天知。”
“而盗窃呢，很显然就是损人利己，而此举就有损阴德了。”
佛缘有点浅呀，这都听不懂，陈笑接着道。
“特别是盗人墓掘人坟，此等下作之事最伤功德。”
“对。”
陈笑本来想接着往下说，可是顾思雨说了一个对字后，他发现说不下去了。
这样说都不明白吗？
很显然就是告诉你，你想做什么都已经被发现了。
还在装呢。
而顾思雨也很好奇，这个逃犯竟然还知道这些，可是为何还要做杀人放火的事呢。
但是就算是懂了这些又怎么样，终究是一个逃犯，下半辈子只能在监狱度过了。
饭桌安静了下来，只有释智费力的嚼老腊肉的声音。
陈笑再次拿起了筷子，好像有点劝不听，还在这里装蒜。
“吱吱吱。”
陈笑叫杂技猴把猴子全叫来，今天他就把顾思雨扭送到警局去。
相信这样的人怎么都会有案底，绝不会干干净净的。
一想到这里陈笑嚼腊肉都格外有力气。
顾思雨再也没有吃过肉，她实在接受不了，只能勉强吃一点菜。
吃完了饭后，释智拉着陈笑说他想沐浴更衣。
陈笑准备了热水，毕竟了年纪，洗澡还是要温热的水比较好。
澡盆里释智双眼紧闭着，陈笑给他搓着背。
“师祖，我好像时间不多了。”
释智冷不丁的一句话打乱了陈笑，虽然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但是突然的告诉陈笑。
他有点接受不了，毕竟是陪了他八十多年的人。
“转眼间我就老了。”
“而师祖依旧是那么年轻。”
释智的话彻底点燃了陈笑的泪点，这万年来，他基本没怎么流过泪。
他一直在等这一天，只是这一天突然来临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准备。
然而这一天还是这样来了，以前还有弟子帮忙，但是这一次就他一个人。
“师祖，我们这一脉的希望就落在您的身了。”
陈笑有点茫然，打了水冲在身，他拿出了两身新僧袍。
给释智换，他自己也穿了新的僧袍。
送人走要穿得干干净净的，这是最后的体面。
......
佛堂，陈笑坐在神像前的蒲团，他面容平和，隐约间却透着几分悲伤。
“第168代住持释智，叩别师祖。”
释智虔诚的跪在陈笑的前面，一身崭新僧袍的他没有丝毫的杂念。
他似乎是不害怕死亡一样。
“释智感谢师祖多年来的陪伴。”
“感谢师祖无微不至的关怀。”
“还请师祖见谅，释智要先走了。”
陈笑努力的想装作平静，只是他做不到。
释智就在他身前，他用手摸着释智的头，他头的戒疤还是那么清晰。
就像几十年前一样，然而人却要走了。
顾思雨站在庙门前，此刻的她才明白所谓的师祖不是名字，而是辈分的。
那个不大的男人怎么是释智大师的师祖呢。
那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一下还能解释过去，这种不协调让顾思雨有点懵。
更让不理解的就是释智大师怎么搞得这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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