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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十点多回家的时候小崽子已经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比他还困,我就坐不得长途,两个小时的车程不管我睡没睡都困得早,到地方了还是司机叫的我们俩。

我刚醒还有气,被他拽着回了家锁了门还不太清醒,盯着他手上那束始终被忘记的花盯了好一会,花儿被他放在桌面上了。

我看着他躬身在抽屉里翻找出剪刀来,又翻了个漂亮的大玻璃瓶。

我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还有点好笑,我也不爱坐椅子上,顺着门就往地上滑,挨着墙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一回家居然想琢磨着把花供起来。

我不需要供吗?

他坐在桌前低了脑袋解花束的包装纸,神色认真,脑袋上的灯迎面打下来刚巧在睫毛上止步,一小片阴翳如同谁的尾巴似的软软扫在我心上。

我看着他手起刀落的修剪长枝,八块一把的黑色美工刀在他手上操着好像什么好看的专业刀一样,手腕上的青筋衬的肤色又冷几分。

隐忍的,暴戾的,黑暗的,血腥的。

我又脑补了一出好戏。歪头静静瞧了他一会,剪刀剪碎枝丫的声音碰撞的漂亮,他试着和玻璃瓶比对了一下,没差多少,就起了身拿着玻璃制品去接水。

水声也好听。

他好像天生就适合做这些,适合在夏天的风里弹了一把吉他,适合手执摄像机摁下一张断桥残雪,适合在最高端的餐厅里用银质的餐刀雕一朵玫瑰,适合掌心里攥一枚带血的子弹头,只要他愿意,时间就在他身上停下。

他此刻仅仅只是摆弄几只花,我就这样心动。

沈亦云把残枝片叶收拾干净才理会我,我看着他洗干净了手才慢条斯理像我走来,睡意突然清醒了。“来供我?”

他不知道我又哪里冒出来个“供”,也不置可否,扯了薄唇微微带了点儿笑意,“你故意的。”

我拽他的手站起来,起猛了血液一下全往脑袋上涌,发懵了片刻拽着他的衣服的力都快使不上了。

“故意什么?”

“你欠人家钱了?非要上赶着卖我。”

这对话跳脱的我差点没明白过来,好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小乔管他要微信的事儿。

这事儿我有点心虚,但我也有点儿委屈。“那你怎么不拒绝。”

上回他说没带手机是真没带手机,这回躲不掉也真老老实实加了好友。

他低眸和我平视,“我以为你想让我加。”

这话说的过分。我缺心眼吗?小乔对他心思从去年开始也就没变过,我还能大度到三番五次把小孩儿往她跟前推?

介意是挺介意的。

十分介意。

我心情不晴朗,不愿和他直视,自顾自扯歪他的衣领,“那我不高兴了,下次不回来看你。”

“不行。”

他把领子从我手中扯回,“是我不高兴。”

“……”我皱眉,“你怎么这样。”

——

洗完澡后沈亦云都不见理我,好像真的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微微发怔,茫然的用毛巾胡乱擦头发,“真生气了?”

不理我。

我有些好笑,“你生什么气。”

板寸最大的好处也是这般,我的脑袋干不干的和面前这位一个劲滴水的少年不可比。

我从不知他懒成这样,任由发梢上的水顺着脖子滴进衣领,眼角也因进水而发红,黑发漆瞳带了万分委屈的样子瞪我。“姐姐怎么可以这样。”

???

听这话我知道他没真生气,拿了吹风机在他周围满世界找插头,但他周围还真没有。“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生气?这儿没插头。”

他拉着我的手往房间走,手心难得干燥温暖。

还挺乖。

但这动不动拉人手的习惯实在是太粘人了些,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笑。

“笑什么。”他接了吹风机把插上电,又重新塞回我手上,“你吹。”

我挑眉瞧他。“凭什么?”

“哄哄我。”

可爱。

虽然强盗逻辑。

明明他既加了人家好友,还借此来生我气,好处都让他占了。

我给他吹头发时他一声不吭,也不抬头来看我,性子又冷又倔的少年偏偏黑发细软,半干的时候就已经蓬松起来,我便关了风筒,“吹了,哄好了吗?”

“没有。”沈亦云微微向后仰手撑在床上扬了头来看我,“还要亲。”

我视线不由自主就流连在他流畅的下颌线,漂亮且干净。略停顿,看向他的双眸,声音清冷,“这又是哪里来的说法?”

他颇为执拗的重复,“再亲下就哄好了。”

小孩儿生的好看,这话他讲的坦荡,我在他唇上扫了一眼,遂他心愿弯腰扣他下巴凑上去亲吻他。

沈亦云眼尾弯起,总算是笑了。撑着床的手撤了力转而环住我的腰带着我往下倒,他就一副骨架子,每次都拉着我撞他,每次我都觉得三魂六魄撞出窍。

这一撞,唇齿相磕,我又尝到了甜味儿,不知道是谁的血。

我撑着离了他一些,眯起眼来凉悠悠质问他,“这又是做什么。”

“生气了?”他眼里被灯映的发凉,璀璨极了,少年软着声音说,“那我哄哄你。”

于是他讨好的在我唇上贴了贴。

我扬眉,“谁要你亲我?”

“你明明就喜欢我亲你。”

啧。他得意极了,狐狸尾巴都藏不住。

我仍由他反压上来,像想要造反那样。

这一番动静不小,我嘴皮子都发麻,小崽子又往旁边移亲我耳朵,声音又小又轻,“真的想在你身上留印子。”

我刚巧能看见他通红的耳朵,这家伙向来如此,话说的肆无忌惮又勇又狂,但私底下撩他过了也会炸毛也会脸红。

“我没不让。”

耳尖红的通透,薄薄一片,我轻触了一下他已经整个人弹开,又紧张又不可置信的样子捂着耳朵瞪我,毫无气势,连话也不会说。

我低笑,小孩儿后来无论如何也不让我碰,像只红透的虾米蜷缩在旁,不肯看我也不肯我走。

刚刚那句想留印子的豪言壮语还没消散,人已经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