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知道这场看起来从没结果的心动并不是单方面的。
倘若我睁开眼睛看看他，就能看见他的挣扎，矛盾，痛苦，然后那些情绪都淡了，回到他最宁静漆黑的眼瞳。
我听不到他心里的叫嚣。
沈亦云以温柔回应我，说起来——他要比我熟练上许多，他并不是初吻。
但臊得慌，我的初吻对象还真是他。
沈亦云眯起眼睛来不满我的心思游离在外，启唇咬住我的下嘴唇，用了些力来撕扯，下一秒我就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啧。报复我？”
我指的是，上次咬了他嘴唇的事儿。
他也没否认，舌尖卷了嘴角上的血珠，“不行？”
他笑，“你吻技太差。”
我眯起眼来，“你不懂，我舌头有它自己的想法。”
他那句“要多试几次”被堵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吞不下去，怎么都不痛快，愣是给憋笑了。“你这是什么毛病。”
直女，钢铁直女。
我尝了自己的血味儿，甜的也顾不上痛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他神色惊讶的捏住了我的耳尖，“诶，脸红了诶。”
“……”
23岁的许七味仍然不服输，我面无表情拧住了他的耳尖轻旋，然后挑了眉，“啧，你怎么也红了。”
他愣住，耳朵上受了伤害烧的慌，还真一路烧到了脸颊，他自己都分不出来是脸红还是生理反应。喃喃埋怨，“心狠手辣许医生。”
这句中听。
我提醒他，“你没想到会在轻苑遇见我，然后呢。”
沈亦云低了眼睫觉得嗓子发干。
雪地里他曾经幻想过如果还能再见面，他想努力一次，争取一次他想要的。
轻苑再见到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这个剪了板寸看起来又酷又清秀的人是谁。
但心脏狂跳，又想要逃跑。
不过被拽住了裤腿，然后听见她很娇气的说，“沈亦云，我腿疼。”
——她怎么每次见到我都摔。
收回了思绪，沈亦云隐去了唇畔的笑，酒窝也随之藏起来。他淡淡开了口，“然后你都知道，你带我回来。”
顿了顿，“我亲了你。”
我不知道。
很多事都不知道。
比方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从来不说，就好像他在邵菁面前从没提过一句喜欢，但却在我面前说给我听。
他对我的所有情感也都藏起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偶尔暴露出来了，他甚至会说服自己平息：哪里是喜欢呢？只是刚好会因为她的小动作心动，别人也一样。
沈亦云捏着我的腕骨一寸寸往上移，小手臂被捏的发麻，他又一寸寸移回去。
这样的小动作持续了好一会，沈亦云在想心事，好一会才开口，声音哑了许多。“再后来，你跑了。”
我忍不住纠正他，“是你先跑的。”
他笑，“嗯。”
“你去云南的时候，我每天抱着阿娇，它很想你。”
提起阿娇…真是让人憔悴。
“我收到了你寄回来的明信片，有一大把，一共有23张。”
是么，我都还没注意。
“我在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