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面烟尘飞舞,雅间里的人被这一脚吓得大惊失色,后退躲避不及,摔在地上。而一桌子的饭菜被砸的稀碎,满地狼藉。
“各位,本公子是想问问,刚刚是谁说赵府的小姐,乖乖出来。否则,等我祖父,冯少师知晓,这牵连多少人,本公子也就不知道了。”
齐染抱着手臂,看着里面狼狈不堪的公子哥儿阴森的笑着,那些人一听冯家,皆身子一颤,而胆小的姑娘们吓的花容失色,落荒而逃。棠萼有些担心的看着齐染,这样太冒险了,打了冯家的名号,万一被发现可不得了。
果然,齐染的算盘打空了。
“冯家公子?哼!我父亲可是太子府的詹士,冯家的人,我能不清楚吗?还敢冒充冯家,你怕是找死。”
一个铜色面庞的人站起来说道,这人一说,后面的几位公子连忙收起刚才懦弱的模样,一个个又变得嚣张起来,尤其是那为首的詹士家的公子,更是肆意的大笑起来。
齐染眼看身份揭穿,倒也没有胆怯,只是笑了一声,说道:
“找死?我看你们是找死,一个太子詹士的公子竟然如此嚣张,怕是不知道诏狱一百二十三道刑的厉害。我乃当今金羽卫指挥使,谢弘之子,谢渺,你们刚刚说什么?圣上无德,故天不降雨,我记住了!”
齐染字字珠玑,周身笼罩着一股寒气,好似阴曹地府里索命的小鬼,吓的那雅间里的四人面如死灰,这圣上无德这话可不能乱说,会满门抄斩的。这金羽卫也不是好说话的,一进那诏狱,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两天。可这些人自然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刚刚撒完谎的人,那铜色面庞的人问道:
“哼!你说你是谢渺,你就是,我不信。况且,我们可没说‘圣上无德’这样的话,你这是诬陷。”
“诬陷?我诬陷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谢渺,和我去一趟诏狱就知道了,你们谁想试试?”
齐染心里其实很紧张,虽然这谢渺确实是金羽卫指挥使的儿子,可她也没见过,也不知能不能唬住,大不了和他们动手,反正就这几个歪瓜裂枣,她也不怕。
“你刚刚冒充冯府公子,现在又冒充谢渺,哼!诏狱,你真是当我们蠢!”
那铜色面庞旁边的白衣公子说道,那公子长的不错,白净的面皮,俊秀的五官,但眼睛里却有几分狠厉。齐染心里有些慌,装作硬气的说道:
“本公子懒得和你们解释,你们可以现在去诏狱打听打听去,我谢渺是不是在这八珍楼。”
“是谁?谁在叫本公子的名字?”
从走廊尽头传来一声音,那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棠萼吓的头皮发麻,这话的意思是那人便是金羽卫指挥使的儿子了,齐染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吧!
齐染心也嘭嘭直跳,她僵硬的转过头,在走廊尽头看见一公子,穿着一袭宝蓝色的长衫,漆黑的墨发向后垂散着,从发丝里望见一副艳丽至极的面孔,嫣红的嘴唇,高高的鼻梁,一双桃花眼含着无限春光,轻轻一转便能将人的三魂六魄都勾了去,实在是撩人,这面孔太过妖冶,竟不似男子的。
“是谁在唤我?”
齐染稳了稳心神,朝四周快速一看,心里想出了办法,她偷偷拉起棠萼的手,棠萼不解的看着她,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喊到:
“拜见太子殿下!”
这一句话出来两边都愣了一下,因为那四人在雅间里,看不见外面是谁,而那谢渺在外面,也看不见雅间里的人是谁,所以两方都愣了一下。齐染趁着这个间隙拉着齐染从楼上跳了下去,直直落在那金树上,又从金树上跳下来,这一举动引起整个楼的轰动,那些食客站起来拍手叫好,估计还以为是八珍楼的新花样,趁着乱齐染和棠萼快速的离开了八珍楼。而那谢渺和雅间里的人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远了。
齐染一边逃,一边暗暗后悔,早知道不逞英雄了,今天真是倒霉,那谢渺可是金羽卫指挥使的儿子,可不是好惹的,万一被缠上就完了。棠萼则由刚开始的懵变成激动,实在是太刺激了,这在小巷子子东奔西跑的感觉太好玩了,简直如戏文里讲的一般惊心动魄。等跑了五六条巷子后,棠萼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靠在墙上捂住肚子,不住的喘气,小脸通红通红。
“舒……儿……,实在是……太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今天真是倒霉,想逞英雄,结果成了狗熊,哎!”
齐染无奈的叹了口气,棠萼听到她的话放声大笑起来,也不管平日里学的“四德”,露出白净的牙齿,放肆的笑着。齐染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就着对方足足笑了好久。
夜色里也不知跑到那个巷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草木的清香味,沁人心脾,晚上没有白日里的炎热,清风徐来,只觉得心旷神怡。
“舒儿,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谢谢你。”
“咱们是姐妹,何必见外,以后我会常带你出来玩。”
两人相视一笑,坐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残月,一切都很安静,除了齐染肚子突然一响。这响声又引的棠萼大笑,齐染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道:
“姐姐,咱们不如去吃几口饭吧,我饿了。”
棠萼忍俊不禁,点点头,说道:
“走吧。”
两人又兴冲冲的朝那夜市走了去。
却说那谢渺,等反应过来是那两人早就跳下了金树,消失在了人群里。敢用自己的名号坑蒙拐骗,这还是他见过的头一个,真是有意思。
“墨鸦,找找刚才那两人是谁?不要惊动了他们,本公子很好奇啊,要是能亲手抓住他们,试试本公子刚刚发明的“一线天”该多好啊!”
那谢渺身后的影子一颤,那“一线天”是逼着犯人饮下滚烫的锡水,那锡水将犯人五脏六腑烧个烂,等那犯人挣扎半个时辰死后,打开犯人的尸体,锡水凝结成一条线,故美其名曰“一线天”。他亲眼看见主子用这种方法杀过一个犯人,那人的死状他至今仍不想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