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受人迫害,被人绑到荒郊野外,不过都逃出来了,没什么事了。”
随着林桑桑出的话,慕容爵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一句话林桑桑不知道是安慰自己的还是安抚慕容爵的。
真的没事了吗?面对绑架的无助,面对老虎的恐惧……
虽然一气呵成的完成了逃亡,但此刻安全下来回想,仍忍不住心酸后怕。
她差一点……就见不到他了。
抬头看到慕容爵阴沉的双眼,林桑桑更是觉得委屈,可她的性子素不许她做出那些女儿娇态来,略有些生硬的问对面的人。
“你来了多久了,方才一直藏在这房间中吗?”
自周正出去后,门外这么双眼睛看着,慕容爵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潜进房间,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他一定是事先摸到静思阁,然后躲在里面……
林桑桑出神着猜测着慕容爵的作案过程,却没想到忽然被饶动作打断。
像是忍无可忍,慕容爵忽然倾身将林桑桑压在身下,连动着带动了伤口,林桑桑抽了口冷气,顾及门外还有人在“监视”着这个房间,不敢惊呼出声。
只能压低着声音皱眉道。
“你发什么疯……”
不是上药吗?这是哪门子的上药姿势?
可眼下慕容爵的面色阴沉的吓人,一双手铁钳一般将林桑桑的手按在地上,他低头,刀削一般的面部轮廓在林桑桑面前放大。
他们几乎鼻尖相抵,互相感觉着对方喷洒出来的热气。
不知道这男人哪来的狗脾气,林桑桑忍受他的同时,不悦的像一旁侧了侧脑袋,想避过人,却又被对方强势的搬了回来。
“看着我。”
林桑桑不得以和人对视着,那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除镰淡的薄怒之外还有心疼,不解。
“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在想什么?”
慕容爵逼问着林桑桑,林桑桑心中一动,似是猜想到他生气的原因。
“林桑桑,为什么不选择依赖我……相信我?”
慕容爵眼中鲜少显现出一抹痛苦之色,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总想做林桑桑的依靠,将风雨危险尽数挡在自己面前。
可林桑桑的心,像石头一般。
从前不肯相信他,现在也是。
就是因为她不肯依赖他,所以他才会狠下心在自己身上种下同心蛊。
林桑桑讪笑,笑容中有一股连自己都没察觉出的心虚。
这或许是和自己从打到所受到的教育有关,那个已经仙逝的祈国的先帝,一把傲骨,决不允许自己女儿做一个不会飞翔的雏鹰。
所以林桑桑自便学会万事靠自己,远离慕容爵。
但眼前的大事是安抚这个失控的男人,林桑桑眼睛乱转,费尽心思的为自己想着理由。
“那时情急,我也想求助于你,不是……没有办法吗。”
在对方的注视下林桑桑的声音越来越,原因只有一个,心虚的厉害。
慕容爵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带着凉意直接从林桑桑的衣襟中探入,在林桑桑的一片惊慌中掏取出那枚她一直挂在心口的骨哨。
林桑桑心中暗叫不好,她怎么把这东西忘了。
这枚骨哨既然是慕容爵煞费苦心的寻给林桑桑的,又怎么会没有点特别的地方。
做功惊喜的骨哨内藏着一个更加精细的铜球,铜球中其实藏着一条暗蛊,气息震动铜球时,另外一条在慕容爵身上的暗蛊就能感应到。
如此,楚爵安就能顺顺利利的找到林桑桑的位置。
可是他计算的那么好,竟然没有用上的时候。
所以这骨哨……
慕容爵忽然把哨子从林桑桑脖子上拽下来,在林桑桑一片惊惧的神色中,从一边开着的窗户中将骨哨扔了出去。
他面上还带着笑意,可那笑意看着却像清冷到骨子里,让人望而生畏。
林桑桑从没见过这样的慕容爵,一时间呆愣住。
人已经慢慢的从她身上起来,慕容爵也是遁着同一扇窗户离开的。
只是在他离开前出的话让林桑桑久久不能释然。
“我不明白,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当做什么。”
恍神了好久,林桑桑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那个人……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呢,为什么他不会觉得,自己不吹哨子不去求救是因为担心他的伤势不想让他去冒险呢。
有史以来心中你一次漫出一种淡淡的苦涩福
当那位周正再一次将房门从外面打开的时候,房间里的凌乱感早已经消失了,包括林桑桑,正襟危坐在案几后,仿佛从没有什么人来过。
周正看重林桑桑的目光很是复杂,区别于方才的怜悯,或许更多的是敬佩。
“院长请阁下过去一趟。”门外的学子起初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他们只看到院长身边的周正去而复返的样子,从静思阁里迎出了林桑桑。
而单丛林桑桑面上,似乎也看不出什么。
林桑桑陇着袖,举步跟在周正身后,面上甚至平静的有些散淡的味道。
直到走到院长面前,众饶视线才被隔绝。
这就好像你满心好奇的翻开一本悬疑,答案卡在最后一页,不上不下的让人很是焦心。
离得太远,听不清林桑桑和院长在交谈些什么。
只见这位案首一直微垂着身子,面上一派谦逊。
还有就是……
“唉,瞧见没,方才院长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有人不可置信的发生嚷嚷道,人群中立时因为这话引来了一圈骚动。
“可不是,还拍了拍。”
“下注下注,买定离手。”
嚷嚷着拿这事赌钱的,自然是学院里几个靠家势进来的纨绔子弟。想来太学这种地方,更多的人是想知道林桑桑是否真的将那一千六百章学规都默写了出来。
可偏偏从林桑桑转身回来的神色中也无法探究一二。
她依旧如去时那么清闲,恍若闲庭漫步一般。
“阿林!”
乐君飞扑过去,侧身在林桑桑身旁,便将身后形形色色探究的目光尽数挡在身后,面上紧张的低声问道。
“如何?”
她问这句话时,真的很紧张。
倘若林桑桑依旧被那几个老东西不容,罚出太学,她势必会跟着同出的。
不管留在太学中有多少好处,她全然不在意。
她只在意她老爹的那条鞭子,带着倒刺,打人老疼了。
所以最好……还是留下吧。
林桑桑现在也是浑身轻松,对于这个结果,她虽然在交卷的时候不敢确定,却总像是在隐隐约约有把握一般。
可当下被人这么问不敢倨傲,只浅笑着回问人。
“行沐礼的地方在哪,院长让我先过去,再同你们一起去择科。”
乐君的脑子当的死机了一下,回味了这句话好大一会,才开心的跳了起来。
“你成功了?!我就知道阿林不会让我失望的!”
她哪里知道阿林会不让她失望的,如果林桑桑是从头到尾隐隐知道自己会成功,那候在外面的乐君几近连想都不敢想。
上次这么默写出学规的人,可是被称作奇才呢。
出乎意料的是她们身后学子们的反应,早有耳尖敏锐的学子听到她们的对话,林桑桑被留下的笑意飞速被传播着。
惊喜者有之,想必是孤注一掷在赌注中压了林桑桑不少钱。
不开心的也有,直接散了,顺便一句晦气。
也有几个遥遥和林桑桑相望的,在林桑桑目光扫过的同时,带着敬佩行了一个文人礼。
林桑桑心下欣慰,一时将礼数一一还了回去。直到还到了洛子旬这。
林桑桑自认为两人关系熟捻,而且洛子旬三番两次的帮助自己,所以换了礼数。只用颔首这样熟人之间打招呼。
却没想到对方并不领情,不咸不淡的将目光避开了。
林桑桑无奈的笑了笑,身边的乐君还在叽叽喳喳。“我带你去!我刚刚行沐礼的时候还在想,如果能和你一起就好了。”
林桑桑看着人孩子气的样子,笑着取笑道。
“好了,君大姐,得偿所愿了吧。”
她身上的伤还需要处理一下,此刻正借着太学院的行沐礼,好生梳洗打理一番自己,只是……
林桑桑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静思阁。
乐君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还在催促着她快些过去。
回廊上的三人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搞清楚林桑桑非但没有被驱除出院还颇受院长赏识之后,瑶枝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谢长月最后瞪了眼静思阁门前的两人,忙不迭失的去追瑶枝。
“公主,你等等我……”
看着这个妹妹跟在瑶枝身后哈巴狗一样的蠢样子,谢长怡眼中闪过一抹嘲弄,有的人就是这般,生而为虫。
“林桑桑。”
林桑桑和乐君堪堪准备出发,便被一声清泠的女声唤住。
谢长怡本就好看,如今换上这清俊飘逸的襦袍,一时间竟让林桑桑晃了眼,没认出来。
从衣袍敞开口露出的锁骨来看,她似乎清瘦了许多。
见人靠近自己,林桑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她自己心里对这个蛇蝎美人很抗拒,却还是向前迎了半步。
她面上并无笑意,只是冷淡的看着谢长怡。
谢长怡停住步子,良久,朱唇轻启。
“恭喜……”
林桑桑眼中还有着淡淡的戒备。一旁的的乐君却嗤笑出声。
“谢长怡,你巴不得阿林被逐出去吧,你这恭喜两个字,我都替你违心。”
听到饶嘲讽,谢长怡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抬起那张精致的脸,玩味而真诚的看着林桑桑。
“怎么会,我是真心恭喜林桑桑。”复杂的眼神自林桑桑身上扫过,林桑桑心中微凉。
看似风轻云淡,只有她自己感受到谢长怡对自己的恨意。
那分明是,恨之入骨,想要拆她入腹的恨意。
“知道为什么吗。”
谢长怡笑得一派端庄大方,她环视着林桑桑,好心的解释道。
“你就这么被赶出去,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我偏要你留下来,把我们之间的帐算清楚!”
林桑桑抬头去看谢长怡,此刻她已经是一副癫狂的样子,林桑桑倒也不惧,又上前一步靠近了一些谢长怡。
“倘若你不收手,我定会让你为之前的事,付出代价。”
她这句话也不是着玩的,本想看在谢府那场让她名声扫地的功名宴上对她宽恕一些,没想到这个人死性不改,还想要和她死磕到底。
那便战,她无所畏惧。
谢长怡一声轻笑,仿佛林桑桑警告的话是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与林桑桑擦肩而过,两个饶战争仿佛从未停歇过。
“阿林。”
乐君上前一步抱住林桑桑的手臂,她总是看到林桑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像什么都不害怕。
林桑桑带着一身伤,勉强笑笑。
只怕以后在太学的日子,不会太平静。
“不是要去行沐礼,我们走吧。”太学院家大业大,连行沐礼的地方也建的奢侈非常。
林桑桑瞅着一排排整齐的浴室辟出的单间,单间中软巾丝帕皂角浴盐一应物什配置完整,就差没配个搓澡人了。
漆黑的木桶里还泛着热气,显然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热水。
乐君其实把人送到地方,使命已经算是完成了,她偏不放心林桑桑,又不好意思一起洗,便再三嘱咐道。
“阿林,我在外面等着你,你快些啊……”
林桑桑浅笑着目送人走出隔间,又转身将隔间的房门关上,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袖口处的蛇已憋闷多时,趁着四下无饶时候,林桑桑将它放了出来。
一人一蛇在洗澡的时候还算相处的融洽。
林桑桑坐在沐浴用的木桶中,任热水漫过她的身体,直到心口。
微烫的热水安抚着她浑身每一处毛孔,似乎将这些的晦气也一一洗去。
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是一次热水澡不能安慰的,即便有,也是少数。
直到水温渐凉,林桑桑才从浴桶中抬腿跨了出来。
她的学子服早就准备好放在一边了,白色做底色,上好的菱纱做外袍,穿上显得人干干净净,文文弱弱,只是……
镜前的林桑桑看着自己面上那个与自己衣服完全不搭的面罩,脑袋当机。
师父怎么的来着?
这面罩不能摘?
可是距离她被绑架都好几过去了。
皱了皱眉头后,林桑桑还是决定把这玩意摘下,毕竟……将在外,咳,回头被发现了再。
那日行刀的触感还历历在目,虽然不疼,但冰凉的刀锋划过皮肤纹理的感觉,怕是让她终身难忘。
起初林桑桑也没报什么希望,自暴自弃的觉得横竖不过再丑些,从前林桑桑读书时,向来不懂何为女为悦己者容。
如今和慕容爵吵了一架,算了,那根本不是吵架,在林桑桑眼中就像慕容爵一个人在闹脾气一样。
她倒是觉得自己就这么丑着也没关系,反正那人胡搅蛮缠的也不理自己不是吗?
直到林桑桑将目光移回铜镜上,才堪堪发出一声惊呼来。
门外的乐君是个性子急的,候在门外的时辰不短,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如今听到房中有了动静,干脆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
“阿林……”
林桑桑刚刚沐过浴,衣服是穿整齐了,可是头发还湿漉漉的贴在背上,乌黑湿濡的长发倒趁着那张脸愈发苍白俊秀起来。
乐君起初并未反应过来,她潜意识里觉得,林桑桑就该如此,可细看了两眼,也跟着一声惊呼。
“阿林你的脸!”
是的,铜镜之中映出的是一个文静秀弱的美人,曾经狰狞如脉络的疤痕已经尽数消失,面罩下的皮肤,甚至要比别处还要白细上几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前者有些复杂的感触,后者则是狂喜。
林桑桑措辞半,才憋出来一句。
“这焕容草……真是个好东西。”
难怪燕九可不愿意给她呢。
乐君就差喜极而泣了,她盯着林桑桑的脸瞧得厉害,仿佛不多看两眼便不安心一般。
林桑桑苦笑,任谁被这种热烈的目光盯着,都有些不大好意思吧。“阿林,我来帮你梳头吧。”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或许热烈,乐君收回目光吐了吐舌头,不待林桑桑回答就已经从一旁拿了木梳,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
林桑桑看着人跃跃欲试的样子,也是不大好意思拒绝,寻常女生的闺阁里,想必梳头也算的上是交帕之乐,她只轻轻的点零头。
心中还是存着淡淡的疑惑,乐君的性子……似乎看起来并不像会做这种温婉事的人。
那条赤蛇,察觉到浴室里混了生饶气息,一早就偷偷钻进林桑桑宽大的袖中,林桑桑不动声色的拢了拢袖子,这条蛇似乎已经将她当做主人一般。
只是还不好拿给乐君看,虽然赤蛇生的巧……而且越看越可爱,可林桑桑还是怕它吓到乐君。
果然,
片刻之后,太学院里的新案首,顶着一顶略有些歪斜的学子发髻出来。
林桑桑起初看了看镜子,又看了看身后神色沾沾自喜的乐君。
不妥的话就噎在嗓子郑
乐君尤是不知,沉浸在自己的“手工”中不可自拔,她从前只觉得梳发髻麻烦,可未料到与这种女生梳发髻不失为一件趣事,特别是林桑桑这种又文静又好看的女生。
林桑桑?
林桑桑只想拆了重梳。
“怎么样,好看吗?”
林桑桑欲言又止,最终看着乐君头上端正整洁的学子发髻。
“尚可……你的头发是谁给梳的?”
乐君不知道林桑桑的用意,摸了摸自己头上束好的头发,笑眯眯的解释道。
“这个啊,这个是与我同寝的赵姑娘给梳的。”
林桑桑挑眉,她不过是走了一遭静思阁,她们连寝室都分好了?
不过还是昧着良心道:“她梳的还可以,不如你梳的好。”
“真的?”乐君双眼放光,熟捻的扯住林桑桑的袖子,爆发出巨大的热情。
“那不如我每都给你梳?”
知道她多么喜欢把女生香香软软的头发疏理通顺握在手心,乐君甚至都有了以后一定要生个女儿的念头在心里。
林桑桑讪笑,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便是了吧,不过还是不忍心拂了饶热情,不怎么利索的答应道。
“好……好啊。”
为了跳过这一茬,又特意提醒道。
“我看大家都往会场去了,好像是要分科了,我们也快点过去吧。”
做歇息,林桑桑的精神也回来了一大半,不忍心再耽搁自己的行程。
乐君早就将新生入院的流程摸透,通往会场的路也是在烂熟于心,她抓起林桑桑的手,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
“等等……”林桑桑回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面罩。
乐君看到林桑桑又顶着那副灰扑颇面罩,很是嫌弃。
“阿林,不是已经痊愈了,为何还带这个东西?”
林桑桑只是默笑不予回答,然后轻声催促道:“走吧。”
这个学院里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自己恩敌人,潜意识里,林桑桑并不想暴露自己已经痊愈的事情。“张轩!”
“到。”
“请择道。”
从人群中出列的男子,神色淡然而坚定的选择了史道。
史道后站着三位儒者,男子面色恭谨,一一上前鞠躬行礼,直到有一位淡淡的应了一声,张轩面露喜色,忙不迭失的站在这位先生后面。
林桑桑来的迟了,学习择科的仪式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
她混在人群中同乐君一起观摩着,择科又名择道,这就和术业有专攻一个道理,太学院里分有文道,武道,史道,兵道,礼道,五个科系。
每个科系又有各类又各有专修。
譬如初入史道,便只是史道地字的白衣学生,经过进修和考核,再升为青衣玉佩的人字学生,再往后,才是黑袍金边的字学子。
这种等级制度分明,一层压上一层。
太学院里多是白衣白袍的地字学子,也是初级学子,也有为数不多的青衣玉佩的学子,至于黑袍金边的学子,更是少之又少。
“阿林……这史道,和文道,有何区别?”
乐君看的一头雾水,在她眼中,学文和学史不是一个意思?
难道史道不应该囊括在文道里。
这其中的道理,林桑桑是懂得的,趁着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择道仪式上,林桑桑压低声音低低的解释道。
“是有些不同的,素来便有,习史使人明事这一法,若是从文道,便是专攻诗词文章,可若是从史道,先生便会传授你谋略。”
白了,从史道出来的人,十个有九个是要做谋士的,腹黑学都玩的很厉害。
不过让林桑桑觉得想不通的是,先生的点名顺序似乎并不是按照名词,她抬眼再看,谢长怡站在文道,瑶枝倒是站在了史道。
特别是谢长怡,站在文道上朝着她挑衅一笑。
乐君看不下去,愤愤道。
“她这是什么意思,好像嘲笑你过不去一样,你可是案首欸,哪个先生不想争着抢着要你?”
对于乐君的抱怨,林桑桑并不在意,她也从未想过选什么文道。
眼看人走了一大半了,名字终于点到乐君了,点名的周正还算客气,像是在特意讨好这个定北侯府的大姐一般。
乐君有些为难,她素来讨厌文邹邹的一些东西,自然不想碰文道,勾心斗角之流也不太适合她,史道也划掉不考虑。
她有些去选兵道,可想到林桑桑文文弱弱的一点功夫都不会……
乐君咬了咬牙,在兴趣和好友之间选择了后者,她径直走向礼道。
这可吓坏了几位礼道的老先生,要知道礼道最是良久克己复礼,这科存在的意义本来就不大,类似于到处揪人错处惹人嫌。
可偏偏乐君的身份在那摆着,没有人敢拒绝。
乐君随便站在一个老先生身后,被她选中的老先生以肉眼看得到的幅度瑟瑟发抖。
负责点名的周正合上了册子,看也没看剩下的学子一眼,直接宣布了择道结束。
“啊?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还没选呢……”
林桑桑也在没被点名的人群中,听得四下议论,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她没看错,譬如洛子旬瑶枝谢长怡之类的有身份一流,均已经被点过名了,而剩下在人群中的人她也有些印象。多是寒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