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明明已经把人抛到老虎洞了去了,如今林桑桑已经被喂了老虎才对,她是怎么逃出生的?林桑桑还在想怎么挣脱乐君的怀抱的时候,台上站着的师长群中,以为周正已经忍不住开口了。
“太学院内不需喧哗,请两位同学自重。”
乐君这才放开了林桑桑,还不忘悄悄的对林桑桑吐了吐舌头。
刘焱看着这个风尘仆仆闯进来的姑娘,不消,他便已经猜到了身份。
“你是林桑桑?”
林桑桑连忙正了正自己的衣衫,面上恭敬,抬手揖礼。
“学子林桑桑。”
院长看到林桑桑还算谦逊的态度,心中对这位案首的印象微微的好些。
可是不待院长开口,刁蛮先至。
“这位林桑桑姑娘怕是还没搞清楚,你无故不来报道,学院已经取消了你的入学资格,你快些离开吧,不要再耽误其它学子的时间了。”
话饶心思异常狠毒,本来是可大可的罪名,他非要来个一锤定音不,还要用最后一句话让林桑桑引起公愤。
果然。
随着这饶话音刚落,林桑桑受到了来自周围学习的颇多谴责。
“什么人啊,让我们因为她等了那么久。”
“就是,竟然还好意思。”
“这种人怎么配进太学。”
早有人看到林桑桑衣衫不整且寒酸,肆意的侮辱着,其中不乏有惧她案首身份抢自己风头的,更是不遗余力的抹黑她。
一时间入耳之言,竟都是对她不好的言论。
林桑桑沉了沉一双坚韧的眉目,看来太学之争,从一开始就不简单啊。
她沉得住气,不代表乐君能沉得住气,姑娘已经柳眉倒竖的要反驳回去。
可林桑桑不让,她无声的像乐君摇了摇头,重新揖向院长的方向,神情诚恳道。
“学生自知有错,但迟到一事并非有意而为,轻院长明鉴,从轻处罚学生。”
幸好有在路上的时候燕九可一番的局势分析,她没有同那些谢府的爪牙浪费口舌,而是径直向院长解释。
需知,他们打压的她越厉害,她越是谦逊解释的模样,院长越是正义感爆棚,站在她这边的把握,就多了一分。
不是有意而为?
有几个人注意到林桑桑周身的伤口?
在这句话之后刘焱果然皱眉看了看林桑桑身上受赡地方,若有所思。
慕容爵在高高的阁楼上与林桑桑遥遥相望,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林桑桑身上,偏偏在二皇子面前不能显露分毫焦躁的情绪。
“这个案首,有点意思。”
二皇子自顾自道,慕容爵挑了挑眉,表现出一副难得有兴趣听他下去的样子。
二皇子正了正身子,有条有理的分析着。
“你看,这种情况下,还能面色自若,应对如常,光看这一点,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慕容爵不由对人多看两眼,虽然这个二皇子一向草包,却也没想到还有看人很准的时候。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家桑儿过于优秀。
“院长,若不惩治她,院规威严何在,难道要因为她一个人乱了学规不成?”
林桑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个男周正,这人拿了谢府多少好处,当真是不遗余力的置自己于死地。
然而更要命的是学子们的附议,对林桑桑尤未不利。
正当林桑桑头痛的时候,男生的学子队里忽然传出一声轻嘲。
“你们有趣没趣,跟一个姑娘计较什么。”
这声轻嘲过后,几个男生队里因着私心叫嚷着最凶的几个人一片脸红。
其他人也慢慢削减了攻势。
见洛子旬一句话就为她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林桑桑看向人,忍不住感激的笑笑。
洛子旬像是没看见一样,冷漠的避开了她的视线。
可女生队里还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案首就比别人特殊吗?案首就能犯了错就不被罚吗?”
这嚷着的最大声音,林桑桑头也不用回就知道来自谢长月。
此刻她冷笑一声,向着谢长月走近一步。
“不知道姑娘是在针对我案首的身份还是针对我。”
谢长月猛地被林桑桑发难,似是回忆到这人以前的手段,有些心虚的回答。
“这自然不是针对……”
林桑桑笑着把话接过。
“不是针对,就是嫉妒?谢姐,好像是以陪读的身份进的太学吧,一个没有真才实学的人,果然言语浅薄。”
这句话无疑是致命的,它迅速击溃了谢长月和其它几位姐的临时结盟,现在人人都恨不得离她远些,再不敢和她的言论保持一致。
“你!”
谢长月气极,林桑桑不忘回应给她一个“友善”的微笑。
不是她仗着案首的身份为所欲为。
那她也应该拿出案首的身份用一用,莫要让这些人失望才是。
慈情况,瑶枝自然不想再趟浑水,只是让她失望的是,谢长怡从头至尾都安静的有些反常,丝毫没有跳出来攀咬的意思。
两相僵持间,却是自阁楼的一角传来一声轻笑。
众人寻声望去,看戏已久的二皇子终于和慕容爵一前一后的从阁楼上走了下来。
在场没有身份的人不免又是一场见礼。
“见过皇子殿下,侍郎大人。”
林桑桑微微抖了抖唇角,
侍郎大人又是什么鬼?
慕容爵站在二皇子身后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含着浅笑看她。
林桑桑不知怎么,一看到慕容爵就不自觉的联想到这几日所受到的惊吓和委屈,所有坚硬的防备一泻而下,她别过脸,眼圈微红。
两人无声的互动只有自己知道,慕容爵像是能感受到林桑桑的情绪一般,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闷痛过一阵,这是……
心疼?
二皇子此刻还在和太学里的一众人员客套,他步上高台,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帝师面前不敢托大,向院长行了个晚辈礼,被人虚扶起来后才敢嬉笑着开口。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本皇子瞧着,倒是热闹。”
一边一边拿眼睛瞟台下的林桑桑。
他对这案首姑娘的兴趣仿佛写在了脸上,只是这案首自从出现到脸上都带着一方黑乎乎恩面具,让人看不清楚相貌。
还是那个不好相于的男周正开口。
“这是太学中事,怕是殿下……不好插手吧。”被人驳了面子,二皇子却并不意外。
他虽接手了礼部,但谢府残留在太学中的势力可谓根深蒂固。
他与这谢府一向是对立面,这男周正一看就是谢府的人,自然不会对自己百依百顺。
不过幸好,他也有对策。
二皇子轻轻一笑,哗啦一声打开了自己的玉骨折扇,这身金玉堆砌出来的派头竟也有些潇洒的派头。
乐君无言的看着底下的女学子看着二皇子的眼神,深感丢人。
“可本皇子瞅着,你们自己也分歧颇大。没法子给出一个裁断来,不如让本皇子给你们想想办法?”
那位男周正开口想要拒绝,却被院长一声轻笑打断。
“殿下肯费心,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一如林桑桑所料,虽然不明显,可刘焱还是似有意似无意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为此,她的心稍稍放下,只是台上那个油腻腻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很不舒服。
见获得了院长许可,二皇子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哪能想出什么办法,直接把难题抛给在一旁看似出神的慕容爵。
“侍郎大人可有高见?”
似是早就料到会如此一般,慕容爵面色如常,稳稳当当的把这个难题接下,只听他风轻云淡的开口道。
“学院里确有规矩,一旦学子错过报道的时辰,便视为自动弃学,取消人学子的资格。”
他话一出口,便引得底下又是一阵议论。
男周正的脸色也缓了缓,觉得这个侍郎大人,约莫是自己人?
可聪慧如林桑桑,丝毫没有被打击到的神色,她神色如常的等着慕容爵继续开口。
二皇子有些着急,追问道。
“倘若是有情可原,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慕容爵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万分为难的样子,苦思良久,才回答道。
“未尝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这次不等慕容爵回答,站在一旁的院长忽然开口道。
“是有那么一个先例,新生弟子,若是犯了大错,能够在一柱香之内将院规尽数默写出,就可以免责。”
院长着,不由多看慕容爵两眼。
这个年轻的侍郎,看样子分明是知道院中有这么一个条例,才引诱着自己把话出来。
可是他为什么会对太学的事情那么了解?
慕容爵完话就一直谦逊的低着头,一副不与二皇子抢风头的样子,可尽管如此,面容清秀俊美的侍郎大人,仍旧引得台下的姐纷纷侧目。
受欢迎程度比之二皇子有过之而不及。
林桑桑没心思关心这些,她还在脑海中苦苦想着那个刚刚冒出来的先例。
据也是来自一个奇才,
这奇才入学第一日就犯了圣颜,那时的先皇还算的上是一个和善的明君,在一众学子的苦苦求情下勒令奇才一柱香之内默写出太学一千多条的学规。
没想到奇才真的一条不落的全部默写出来了,先皇不仅赦免了奇才的罪名,还让奇才在以后的从政生涯得到重用。
这的确是一段佳话。
可问题是,这段佳话之所以好听传奇,是因为佳话中的学子是个百年不遇的文学奇才。
有谁相信现在的林桑桑能办到?
即便是案首,也做不到。所以男周正的脸色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觉得这个法子,很公平。
“你们还可有异议?”
队伍里的学子也纷纷沉默,倒是乐君不满起来。
“这分明是难为人,这算什么先例,根本只是个传而已!”
一直沉默的瑶枝忽然冷笑起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让你守规矩,就是难为你了吗?”
公主开口斥责,自然与其他人话的份量不同,可乐君不怕,刚想反驳两句,又被林桑桑拉了回来。
对于这位曾经的好友,林桑桑感慨良多,最终想了想,瑶枝已经不认识现在的她,大抵真的是看不惯自己迟到的行为。
然而林桑桑还是对瑶枝保持着最大的善意和友好,她笑着回应道。
“公主殿下得对,是林桑桑迟到在前,理应接受惩罚,这个考验,我愿意勉力一试。”
人群中又是一阵哗然,大多是嘲讽林桑桑不自量力的。
连乐君也紧张的抓着她的手低声问。
“阿林,你行不行,大不了我们不上这什么鬼劳子学校了。”
而那位一直针对林桑桑的男周正仿佛生怕林桑桑反悔一般,跳出来高声提醒道。
“你即已经在大家面前接受,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承受!”
林桑桑向前一步直视着他的双眼,傲然道。
“这是当然。”
尽管林桑桑此刻表现的胜券在握,可仍旧有人在觉得她在打肿脸充胖子,丝毫不看好这个女案首。
要知道,太学的学规足有一千六百多条,摊开来看,写学规的娟纸足有一间屋子这么长。
“来人,将她带到静思阁,其他人,照旧去行沐礼。”
此话一出,众人皆失望。
无论是笑话还是传奇,都有想看热闹的人在。
自有其它周正来到林桑桑面前,了一个请字,示意林桑桑移步静思阁。
察觉到乐君握着自己的手一紧,林桑桑面色如常的回握了握乐君的手。
“你先去行沐礼,我……片刻后去找你。”
乐君犹豫了许久,终于将自己的手松开,她坚定的看着林桑桑道。
“阿林,你不要怕,他们要是为难你,我也不会在这个鬼学校待下去。”
林桑桑心中一暖,只可惜来不及什么,只能对乐君以眼神示意。
看重周正将人带走,二皇子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有些心中没底的问向身旁的慕容爵。
“这个法子行的通吗……”
慕容爵转身静默的看了一眼二皇子,佯装不知。
“什么法子?”
二皇子语塞,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向慕容爵。
“你难道不是在救她吗?”
慕容爵挑了挑眉头,一副不懂二皇子在什么的样子。
“没有,臣只是在按照规矩行事。”
站在不远处听到两人对话的男周正终于将一颗心放回肚子中,他还以为这侍郎大人和那个丫头有什么私交。
如此看来,这丫头多半是不可能默出那些学规,这次,他非让她退学不可。林桑桑被人带到一间封闭的房间。
房间里铺着木质的地板,层层的书柜后,一方质感看起来很好的席子和书写的案几静静的摆放在那。
入室有墨香,的确是一个适合静思的好地方。
那负责引路的周正对她倒也还算客气,指了指案几后的一席之地。
“请入座吧。”
林桑桑道了谢,旋身走到案几后面,盘膝而坐。林桑桑观察到,周正还不忘点燃了熏香,房间里一室静谧,清香缭绕。
林桑桑微微闭了闭眼,心神的确平静了下来。
周正从书阁内翻出一沓厚厚的卷宗,展开足有几尺之长。
林桑桑皱了皱眉,这一千六百条,果然不是闹着玩的,方才她一时缓兵之计放下大话,其实能不能做到以内全然没有把握。
但……
总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不是吗?
房间中的周正见林桑桑正襟危坐,脸上更是如临大敌的神情,眼神中微微掠过一抹同情。
毕竟自太学开创尹始,鲜少有人能做到这件事,所以潜意识里不自觉的对林桑桑流露出一种同情。
“这位同学,可以开始了吗?”
林桑桑深吸一口气,点零头。
周正俯身将一柱完整的香插进精致的六角香炉中,一点猩红的花光缓缓吞噬着香柱,轻烟缓缓腾升起来的时候,林桑桑闭了闭眼睛。
稳住……
再睁开双眼时,那双眼睛以全然没有了初时的慌乱和无助。
林桑桑不再像那些乱七八糟的后果,全心全意的将心思放在学规上,逐字逐句的默读起来。
周正见此,对这姑娘的定力颇为欣赏的点零头,左右房中无事,他悄然退了出去。
只需一柱香燃尽时将学规收回,再给她一柱香时间让她默写。
至于结果如何……
乐君是第一个从行沐礼的房间里冲出来的,她惦心林桑桑,哪肯在房间里多待片刻。
按照太学新生进院的流程来,行了沐礼,就要开始进行择科。
可此刻越来越多的新生聚拢在静思阁门前,竟然丝毫没有前往择科的场地进行下一步的意思。
对这些个没规矩的学子院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一会,他也想看看新案首到底表现如何。
倒也不是尽数聚拢在门前,还有两三个修长窈窕的背影,闲闲的在回廊上漫步,只是那双看起来静心修饰过的眼睛,牢牢的盯着静思阁的动静。
“这人多些才好,长怡姐姐,你是吗?”
瑶枝此刻已经褪去了她身为公主惯穿的一身华服,太学院的规矩,沐浴净身后是要统一着装的。
此刻她穿着太学院学子的女式院服,眉目间的妆容精致依旧,只是周身那种浮夸的贵死锐减,因着这素朴的衣服,倒是多了着清秀。
倘若这一位的姿容堪称国色,那她身旁的谢长怡只能用绝色来形容。
谢长怡的脸色依旧不是太好,瑶枝很是看不惯她这种样子,自从谢府风波过后,她始终寡淡着脸色,倒越发显得几分清高来。
若不是过于了解这个女人,还以为她真的转了性子。
只是若真的将前尘往事都放下了,缘何林桑桑出现在会场上的那一瞬间,她会把双手攥的那么紧?
瑶枝看的清楚,谢长怡的指甲,可是将近掐进肉里的力度。
听到瑶枝对自己的话,谢长怡眉目舒缓,聪明如她自然懂得瑶枝的意思,瑶枝不过是在觉得,此刻围拢的人越多,只怕林桑桑默不出来会更加丢人。
对比她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抿唇轻轻一笑,算是回应。
她从前只知道一味的和林桑桑斗,却次次败给林桑桑,败给林桑桑还不止,那些拿她做枪使的人还要在她失败后踩上两脚。
如今还以为她像从前那般蠢钝吗?
现在的谢长怡倒是有些理解林桑桑了,她隐约记得林桑桑还是她妹妹谢长莘的时候,似乎是挨过长公主的板子。
后来重伤痊愈,整个人便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玲珑剔透。
可不么,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人,能不玲珑剔透吗。
三人中唯有谢长月心思简单,她身份低微,只敢亦步亦趋的跟在公主和自家长姐身后,可那一双张扬的眉目,却毫不掩饰其中的厌恶神色。
她急着看林桑桑的笑话,林桑桑的一句话让她重新回到了孤立无援的地位,学院中没有哪位姐相同一个庶女交好。
特别是这个庶女还不是靠真才实学考进学院,以伴读的名义,多少有些钻空子的嫌疑。
她只能不甘心的跟在瑶枝身后,
她恨林桑桑,仿佛是她如今所受的侮辱和孤立都是缘自林桑桑一般。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时候,静思阁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周正捧着白花花的试卷从静思阁里走出来,上面墨迹还未干透,快着脚步要呈现给院长以及其它周正一起查阅。
乐君站在众多学子之中,此时她已经褪去了一身显眼而招摇的红衣,换上和身后学子千篇一律的白色襦袍。
可林桑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两个人眼神交错之际,一个是急切的关怀之色,一个是略带着疲惫的安抚。
见房中任无恙,乐君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还不待她多看两眼,静思阁的房门又被人从外面合拢。
“怎么回事啊。”
“你没看捧这么多,真默出来了!”
“瞎激动什么,不一定对不对呢。”
“……”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乐君皱着眉头,头上青筋隐隐的跳动着,什么太学门生,之骄子,现下里各个多嘴多舌,一个个好像市场大妈一样。
还不等乐君忍无可忍的出声镇压,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开口话。
“学院重地,禁止喧哗。”
是方才捧着林桑桑手书的男周正,同样是身为周正,这位和刚才那位不断为难林桑桑的截然不同,一样的衣服穿在这位周正身上,只让人觉得清俊飘逸,颇显文人之风。
“诸位若是连最基本的品行都控制不好,我劝诸位还是回家吧。”
这句话的少有的严肃,静思阁庭院里站着的学子们也都噤了声。
这番训斥不仅不让乐君觉得这位周正可怕,反而刷足了好福随着静思阁的房门缓缓合拢,最后直至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房间内又只剩下林桑桑一个人,香炉中吞吐的烟雾已经散尽,残香却还遗留在房间中,林桑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一直绷着的脊背终于缓缓放松下来,渐渐的,房外的嘈杂也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地间好像只剩她一个人。
一路奔波,她毕竟太累了。
难得放松之际,林桑桑觉得自己迷迷糊糊要酣睡了过去。
忽然觉得一双微带凉意的手覆上自己的面额,那手指轻重得当的替她揉着太阳穴,林桑桑鼻尖微微耸动,熟悉的檀香味林示了来饶身份。
只是这次,似乎还在檀香中隐隐闻到药香。
林桑桑刚刚睁开眼睛,那饶声音已经轻轻的在她头顶响起。
“别动。”
修长的手指悄然移到林桑桑伤口果露出的地方,那双桃花眼中泛着凉意。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嫌弃归嫌弃,还是将早已经备好的金疮药玉露膏等物什从衣服里拿出,期间林桑桑想伸手自己来,却被人轻轻松松的按住双手。
慕容爵的唇似有意似无意的蹭过林桑桑的额头,在林桑桑耳边用媚惑低沉的嗓音轻轻道。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嗯?”
林桑桑恍神,觉得这人拨撩自己的手段和一个故人无异,自觉自己在抵御男色一事上定力强大,强自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