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常年带着一副鎏金面具,没人看过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反正传闻,早年前他毁容了,那张脸可怖极了。”
“面具?”
不知怎的,北伊一下就想起了那个二楼的客人,总感觉...
“你在想什么呀?伊伊。”
“没,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不回去吗?”
“呀,都这么迟了?那我就先走了。”
“下次再见。”
北伊朝着南钧树挥挥手,在他出去的那一瞬间,一直站在门口的李叔进来了。
“李叔?你一直在外面吗?”
“官人。您放心,老奴这儿的隔音都很好的。”
“......”
她就知道,李叔也是个人精啊,门清!
“李叔,你知道颜丛吗?”
李叔脸色未变,还是不卑不亢的。
“官人说的是哪位?”
“就是那个什么宰执。”
“不认识。”
“...好吧。”
“老奴先下去了。”
“嗯。”
李叔走后,北伊无所事事,抱着腿倚在窗户边,满脸惆怅。不是已经成名了吗?怎么还没有人来找她接客?
无聊!
北伊探头看了看街上人潮,顺手拿起手边的面纱,向下跃去,稳稳当当地落了地。
她无所事事的在街道上游荡着,一下就撞到了面前的人。熟悉的触感,让她以为是严从。毕竟严从就是她撞上之后才认识的。
北伊下意识的抬眼,入目的便是一副鎏金的面具。
!!!
这么巧的吗?
北伊讪笑着,向面前冒着冷气的男人招招手,然后一溜烟儿就跑了。
“大人!”
颜丛摆摆手,“不用追。”
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进,但若是有人可以仔细瞧着,便会发现那张面具下隐隐约约的笑意。
颜丛轻嗅着环绕在鼻尖的清香。
呵,很香。
北伊一顿乱跑,跑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扶住身边的竖柱。
哎呦我滴老天,说不要遇上颜丛,就立马遇上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唉!
“请问,你扶够了吗?”
“啊?”
北伊连忙跳开,跳的远远的。
“怎么了?我就是和你开个小玩笑。”
咦?
阿儒?
北伊抬眼去看,‘南钧儒’站在刚刚那个地方笑脸盈盈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
“我来接你回去啊!”
只见他衣袖一挥,北伊的鼻尖窜进一丝香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晕倒在地,仅剩的那点意识都在说,“阿儒,你好香。”
男人抱起北伊,向暗处吹出一声口哨,黑暗处走来另外一位男子。
“他刚刚说的阿儒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三王爷吧。可能还真是断袖。”
“哦,走吧。”
男人颠了颠怀中的北伊,还挺轻。
颜丛照例来到倌馆二楼的包厢,想要在今天晚上点了那个小兔子。问过小厮后,发现她早就离开房间,还没有回来。
颜丛皱眉,离刚刚撞到小兔子之后,已经过了挺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闭上眼睛,仔细思索着刚刚周遭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突然灵光乍现,刚刚小兔子身上的气味!
“大人!白家的跑了。”
“什么?”
“从三王府回来之后就跑了。”
“该死!”面具下的脸扭曲起来,“给我找,找不到予儒,你们就给她陪葬!”
刚来还没一炷香的颜大人怀着一股子怨气就准备离开了。李叔悄咪咪地出现在他身边,刚想张嘴说话,就被颜丛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不管有什么事,就一点,没人知晓我是幕后就行。其他事不要找我!”
“是予儒官人...”
“怎么了?她有消息了?你知道她在哪里?”
连续的三个问号,问的李叔懵了。
“不。不是。是予儒官人问过老奴是否认识您。”
“这事还要来向我请示?”
“不、不。”
李叔话还没说完,就被颜丛一个巴掌掀倒在地。
“我很忙,别烦我!”
李叔连忙在地上跪好,颤巍巍的不敢说话。颜丛这才冷哼一句,离开了。
“李管家,为什么颜大人不从正门走而是特地选了这个暗道?”
“嘘!不要命了?你是偶尔几个知道颜大人是我们倌馆幕后的人,还敢谈论大人,想丢了小命是吗?”
李叔抬步走出暗道,心中一阵哀叹。颜大人喜怒不定,时而温和,时而狂躁。这...唉!
罢了罢了,谁敢去惹他。
不过予儒是发生了什么事?算了,和他没关系。
“这...这是哪儿?”
北伊一睁眼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拍拍脑袋,努力回想起昨天的最后一幕。
是、阿儒?
不,不是阿儒。北伊立马就否决了这点,实在是她昨天晚上没仔细看清楚。现在想想那人身上的味道虽也好闻,但远不如阿儒那般沁人心脾。
那,不是阿儒,又会是谁呢?
‘吱呀——’
“官人,您醒了。”
刚有些清醒的北伊,晃了晃神,看着眼前推门而进的人,满脸惊讶。
“叶遂!你怎么在这?这是哪啊?”
“这...”叶遂低下头,看上去有些为难。
“这里是白府。”一华服男子悄无声息的站到叶遂身后,两眼紧盯着北伊。哦不,应该说是紧盯着北伊挂在脖间的玉块。
北伊下意识将玉块收进怀中,皱着眉掀开被子,还好,衣服没换。
她眯着眼打量着华服男子,脸上苍白至极,一丝血气都没有,唯独嘴上殷红的很。
妥妥的一个病弱公子哥的模样。
“白府是什么地方?”
“白府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又怎么了。谁规定小爷要知道白府是什么的?”
“哼!”白尚冷哼一声,“不知道白府是什么,还拿着我白家的玉?”
“玉?”
隔着衣服,北伊摸了摸那块玉块。
白府?玉块?白安?
难不成...白安是这个什劳子白府的人?
可......
白尚一把提起北伊的衣领,凶神恶煞地朝着她喊道:“一个妓子罢了,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说!这玉块从哪里来的。”
北伊丝毫不理会白尚,不屑的翻了翻白眼。不过,长的这么病弱,力气怎么这么大。
白尚见此,心中怒火愈发盛了。
叶遂拔出随身的宝剑,抵在白尚颈间,冷声道。
“放开官人,有什么事冲我来。”
“哼!就你?”
白尚手一松,北伊安然落地。正当北伊还在疑惑叶遂为什么会在这的时候,白尚食指一挑,挑起叶遂的下巴,目光缠绵而又颇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