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伊委委屈屈地逛着倌馆,她哪知道旁边的顾大官人白日...那啥嘛。
唉!尴尬!
不知不觉,北伊逛到了倌馆的后花园,她百般无聊的坐在小池塘旁的大石上,晃悠着腿。
“这位小娘子,你是不是很无聊呀?”
“啊?”
北伊转过去,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好好看的人呐!
但,那双眼睛让人感觉有点邪魅诶,不过还是好看。
“怎么了?看奴家看呆了?哟,还不是小娘子,是个小官人哩。”
男人抚起衣袖,半遮半掩地挡着自己的笑脸。
“你...你是谁?”
“奴家是这里的魁首,顾泽,顾官人哟。”
顾泽???
还穿着粉色衣服???
北伊咽了咽口水,“你就是顾泽?长的真好看。”
“是吗?”顾泽玩味地看着北伊,一双狐狸眼里充满了戏蔑。
还是一个看脸的庸俗之人!
不对,北伊使劲摇摇头,让自己稍微清醒点,然后满脸警惕地盯着顾泽,开口道。
“你是谁?刚刚是对我用了**术吗?”
“呵。”
一丝轻笑溢出,这个,有点意思。
顾泽不做声地收回自己的**术,顺势也坐在了北伊的身边,抱着腿歪着头,对着北伊。
“那你又是谁?予儒?那个新来的,和奴家抢饭碗的?”
“嗯...”
北伊挠挠头,她确实是来抢饭碗的。
“还...还好吧,你的饭碗我应该抢不走。嘿嘿。”北伊想到刚刚在她房间里听见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吗?抢饭碗什么的,也没啥事,反正奴家随便的。想抢便抢呗,小、矮、子。”
一字一顿的‘小矮子’,听得北伊想一个巴掌呼上去。
却发现顾泽坐在地上和她坐在大石上,高度并没有差多少,便怏怏地住了嘴。
算了算了,比不过,比不过。还是阿儒好,从来不嫌弃自己矮。
北伊也不想想,她现在一副男子装扮,待在这个全是优质男子的倌馆里,她能不显得矮吗?
“小矮子,你为什么叫予儒啊?”
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阿儒了啊。
当然这句话是不能大张旗鼓说出来的,北伊撇过头不去理睬顾泽。
顾泽看着眼前的人儿,小小巴巴的,眼里含满了笑意,就像星星一样闪耀。
北伊突然转过身来,紧盯着他的眼睛,忍不住赞叹道:“你的眼睛好好看,好亮啊!”
顾泽愣了愣,以前也有个小小仔满脸笑意地夸赞他的眼睛的。
他喃喃低语,我的小小仔。
“嗯?你说什么?”
顾泽惊醒,脸上重新绽开笑意,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着,娇笑着:
“没什么,奴家是说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咦!!!
说实话,一个男的,在北伊面前娇笑着说话,哪怕这个男人长的再好看,北伊都觉得一阵恶寒,直窜脑门。
“你能不能不要奴家、奴家的。听的小爷我难受死了。”
“不说奴家,那说什么呀?小官人?嗯?”
突然上扬的语气,异常娇媚。
北伊连搓着自己的胳膊,满脸嫌弃,今天自己鸡皮疙瘩起了好多次了。
“可以学学我,我都是小爷小爷的叫。”
“小爷?”
‘扑哧’,顾泽笑出了声,“就你?还小爷?你这走的不是妖媚风吗?还小爷!”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和我有差吗,一个大男人整天奴家奴家的喊,自己摸摸你的脸,好意思吗?”
“怎么不好意思了?奴家可好意思了。哼!”
北伊嘟囔着,自己宫中的小太监都没有顾泽喊的娇媚。
“你说什么?”
“没!小爷什么都没说。”
“别骗我,骗我的话,奴家就每天在你床头叫唤。听见没?”
“是是是!烦死个人了你!”
“哼!”
顾泽冷哼一声,起身向大厅走去,给北伊留下个极其诱人的背影。
北伊抽搐着嘴角,这个顾泽也太...奇怪了。而且比女子都...
千娇百媚的!
这厢,顾泽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嘴角就没下来过。
他看着坐在自己坐榻上悠闲喝茶的人,挑了挑眉,顺势坐在那人的腿上。
“怎么?还没走?”
“予儒是不是很好玩?”
“呵。原来不是在等奴家呀。”
那人揉了揉眉头,“顾泽,在我这,能不能好好说话!”
“哦!”顾泽一下坐正了,淡淡地品了品茶。
“那小娘子,可好玩的很呢。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会无聊了。”
“那就请你帮我好好照拂一下了。”
“放心吧。”
这是小小仔拼了性命都要保护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去照顾她?
“官人,官人?”
英蝶?
北伊拍拍身上的灰尘,慢悠悠地走到英蝶面前,“怎么了?”
“是这样的,李叔请属下来问问您,准备什么时候登台表演。他说虽然您在面亭已经成名,但还需要在恒都打响名声。”
说的也对,她不可能光靠之前打下的名声,就在恒都用着魁首的名称‘为非作歹’。
“好,你去告诉李叔,三天之后我上台表演。”
“还是《箬绝》?”
“嗯...我自己和他说吧。正好还有些事情要去问他。”
“好的,官人。”
天色渐渐暗沉,大厅里都在忙碌着准备晚上的生意。北伊远远的便看见了正在指挥的李叔,她加快步伐,跑到李叔身后,拍了拍李叔的肩膀。
“嘿!李叔。”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李叔年纪大了,以后就好好的喊住老奴就行了,别再突然来一下了。老奴心脏受不了的。”
“好吧,小爷下次会注意点的。”
北伊想了想,对着一个老人家称自己为小爷,好像有点奇怪诶。
“李叔,我准备三天之后上台。”
“也好,您初来乍到,多休息一会是好事。”
“那您觉得我还应该跳《箬绝》吗?”
“这...老奴倒是觉得《箬绝》一舞甚美,在恒都流传的已经很普遍了。但事实上,我们这些人都还没见过这支舞蹈。所以...”
“那我就继续跳《箬绝》了,那就劳烦李叔安排了。”
“不麻烦,不麻烦。”
“还有,李叔,我有个事想问一下。”
“您说。”
“你们这儿都是清倌倌嘛?”
李叔愣了愣,他没想到予儒会问这个问题。
“当然是了。都是清倌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