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轻轻点头后便俯下身,伸出有些许茧子的双手将她抱在怀中,这个动作是那般的熟练,就好似这般抱着她很久很久了。
少女内心的欣喜全已写在面容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那只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她有多喜爱这个哥哥,从她的言语,从她的举动都能看出来。
或许,他也是看在少女的份上,才总会对女子的毒打采取宽容的态度吧,因为他只是很想看见他的妹妹露出这般可饶笑容而已,仅此而已。
“你来了,我的儿。”此时,他听见背后那慵懒至极的声音,回身一望,便看见一个红狮对他低吼着,它前肢微微压低,正龇出尖利的獠牙。
他抱紧了怀中的少女,原本还有一丝光亮的双眸瞬间又暗沉了下去,他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皆是一片冰凉。
他的思绪被这个狮妖被打断,回神过来,便目光锐利与狮妖对视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狮妖绕有兴味地盯着他那因怒意而发着赤红光芒的眼眸,只见他垂下眸,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喃喃自语,“是时候了,是时候了,该偿还命债的时候了。”
红狮听见他的话,正待要发作之际,却见他面色沉稳地一手托住少女,一手幻出狮骨扇,灵敏地一转狮骨扇,就往红狮的头部的命门击去。
女子一直目不斜视地看着男子,她面上的神色有些怪异,三分愤恨,七分惊慌,她却无论如何也不出话来。
她只是看着不再伪装的他,只是看着已露出杀意的他,她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忽然大声道:“你敢!你若敢伤他,我定让你偿命。”
他忽而错愕一刹那,恍惚间想起自己貌似是眼前女子的儿子,只是她却这般指着他鼻子骂他。想到这里,他急忙转换了一个残酷的笑意,朝着他的母后,阴冷的道:“母后,不必动怒,这个权敢进入你的宫殿,儿臣这就将他就地处斩。
狮妖的身子微微僵硬,眸光闪烁间,便化为一个威武雄壮的男子,他正欲开口些什么,破空之声却响彻冷宫,响入他的耳旁。
凛冽的杀意汹涌袭来,看着他不知哪来的这般强劲的妖力,急速地想冲入他的体内,他本能地双掌抵抗,想劈开这股灰黑光芒,可是他却判断错了。
那股灰黑的光芒化为无数个红艳如血的妖咒封印住了他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而后他的面容笑容渐浓,他大步上前,浑身尽是杀意,一副置他于死地的模样。
他的狮骨扇带着数道尖芒刺入了他的心口处,鲜血从心口洒了出来,他倒在地上,满地皆是鲜血。
他瞥及到母后有些怒火的眼眸,他却高扬下颌,他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却出极为狠辣的话语,“母后,大仇得报的感觉如何啊?”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他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的惊愕,只见少女露出极其鄙夷的笑意,瞬时,便从他的怀抱中脱离出来。
一个邪恶的笑意从少女的唇角缓缓勾了起来,看来,她下的妖术起的一些效果,得意忘形的她并未看到他眸中闪过的一丝的杀气。
他微敛神色,便猛然间撕碎了自己的胸口的衣服,露出健壮的肌肉以及被黑气萦绕着的胸口,他笑容满脸的看着惊恐万状的两人。
阴沉的脚步声变得格外的惊心骇魄,他弯腰提起少女的玉颈,并未有一丝的犹豫,便将她狠狠地摔落在地。
看着少女如今这般惊慌失色的模样,他不禁在心中感慨一声,既然要做戏为何不做的足一点呢。
有一只略有些浑浊的双眸心翼翼的看着门内,门外面站着一个白衣短襟的矮男子,白衣已然有些许的灰尘,显得极为的脏。
男子将袖子处挽到到肘部,偷偷瞄向门内一切的情况,而门外还有一个人,只是那人并未露出真面容。
只因女子一身红衣,身材纤细,头上戴着红色斗笠,斗笠四周皆是红纱,还缀满了红珠,更添了几分动人心弦的魅惑。
她只是将纤纤玉指放在男子的胳膊上,缓缓地向上,向上。
令男子的全身一阵酥麻,正欲不管房内的人,想一抱温香软玉之际,哪料到女子二话不便抬掌,击向男子的额头,出掌时风声凶戾,男子身子一飘,便软趴趴地躺倒在地。
片刻之后,她充满担忧的看向门内之人,轻声道:“你没事吧?”而后她未等那饶回应,她的声音再次转换,果断的道:“快走吧,被他们发现就迟了,这里,交给我,我来解决。”
那人略显苍白的俊脸上,面上挤出一丝寡淡的笑容,他微微闭上眼眸,等睁开双眸便早已消失不见。
徐汝忆好似听见“嗡”的一阵轰鸣之声响起,那犹如罩的名为逄的法宝便已然落下,直接将她整个身子笼罩住,骤然间她只觉得昏地暗,很显然她被困在逄中,与外界,与那些人,彻底断绝了。
魔界的栖凤殿内,一个至高无上的魔界中人双眸迷离地搂着南宫浔,南宫浔娇嗔的用手轻轻敲击着他的胸口,道:“别在这里,心被他看见了。”
南宫浔如此道,他神色不悦的看着南宫浔一眼,他轻轻地嘀咕了一声,“那位魔尊还能管得着男欢女爱吗?”
恰在此时,一个被黑团所笼罩的他双眸猩红,眸中的杀意已然再也不必克制,他一步又一步地走入栖凤殿,他的声音再无他生前听见的那般的温和。
南宫浔看着那团黑影,由于畏惧的缘故,她的面颊已然变得异常的苍白,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影,黑影淡然的便令她这般明目张胆的看。
南宫浔蓦然跪在地上,声音近乎的他人都不听见,“别杀我,我并未得罪你,更你不知晓你是谁。”
那人转身欲离开,南宫浔悬着的心才就此归位,可是她的眸角却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正在低眸南宫浔断然不知晓他的脚步稍作迟疑了一下,他仿佛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也没有看见似的,便又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栖凤殿。
他从魔界出来后,便看见了那名他眼熟至心熟的女子,绕是她的模样千变万化,可是他还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知晓她的身份。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他的笑容对于女子而言,宛若雪后初晴的暖阳,已然融化了冰寒已久的心。
她也是初次感受到这般真真切切的笑容,很暖,她觉得他也可以普通人一般的生活,她的心中也格外的欢喜,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