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岳嵩愣住了，他没想到岳父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他皱眉问：“这跟杨云水有什么关系？”
“回答我的问题。”
“需要。”万岳嵩吐出两个字，默默转头看着飞行器外面的世界，地面上闪耀的霓虹灯如此刺眼。
万岳嵩在金州集团还有一个职务，那就是金州慈善基金会的副会长，还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他每年的夏季学期都会是在世界上各个最不发达国家或地区度过的。对于21世纪中叶人类发展面临的诸多问题，他深有感触。
“怎样解决贫困问题？”
“怎样解决能源问题？”
“怎样解决环境问题？”
“怎样解决人口问题？”
“我不知道。”万岳嵩颓然缓缓道。
“我有办法。”杨文华坚定地说，万岳嵩却忍不住想笑。出于礼貌，他没有问岳父他不切实际的办法。
“已，抵达，目的地。”人工智能女声回响在空中会客厅里。万岳嵩的目光投向窗外，飞行器正悬浮在首都一座大厦顶层上，正在平稳地垂降。落地之后，舱门马上打开，两人先后走出飞行器。
“杨总，您和万经理的夜宵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身材曼妙的女秘书怀里抱着一个平板，站在一旁对着杨文华鞠了一躬，她身上空灵幽香的香水味搞得万岳嵩心脏狂跳。
杨文华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把饭送到放映厅，然后你就回家吧。”
“好，杨总。”女秘书点了点头，转身领着二人走进了电梯。电梯降到21层，杨文华带着万岳嵩走进一个走廊，穿过一扇由人工智能识别开启的先进防盗门，来到放映室门前，验证了杨文华的指纹和虹膜，两人才得以走进去。
全息放映室不同于传统的二维荧屏放映，房间中间有一个玻璃圆柱体，圆柱内上下左右有许多全息投影仪。杨文华和万岳嵩分别坐在围着圆柱体的两台沙发上，杨文华拿起沙发把手上的麦克风说：“选择6月13日本地档案。”
圆柱体内浮现一个选项栏，每个选项上都有人物头像和真实姓名。杨文华接着说：“选择实名认证为万岳嵩的游戏记录。”
万岳嵩的全息形象突然出现在圆柱体内，只不过不同于外面西装革履的万岳嵩，里面的万岳嵩穿着粗布新手套装，正在河边低着头端详自己的长相。外面的万岳嵩歪在沙发上捏着下巴，感觉既诡异又魔幻。
“跳到5点12分。”
里面的万岳嵩瞬间消失，很快又重新出现，这次他正在气喘吁吁地奔跑，时不时向后看一眼。突然，他捂着肺部瘫倒在地上，然后手忙脚乱地向前爬，他身后的强盗越走越近，杨云水突然转身一指，对着强盗打出一个法诀普攻。
杨文华摁下了暂停键，看了看全息影像对应的现实时间，笑着对万岳嵩说：“这个时候是5点12分46秒，猜猜下一秒发生了什么？”
放映厅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女秘书端着餐盘走进来，放在角落的桌子上，然后温柔地对杨文华说：“杨总，我把夜宵拿来了。”
杨文华不悦地对她说：“嗯，你去吧。”女秘书见老板不太高兴，便一声不吭地关上门走了。万岳嵩皱眉自言自语道：“超过i7处理器的计算峰值……难道云水用普通攻击把这个组队BOSS秒了？”
杨文华什么也没说，取消了暂停，圆柱里万岳嵩的脸因惊恐而扭曲了，他闭上眼睛，手指上嗖地一下射出一道耀眼的火线，猛地闪到了正在看全息影像二人的眼睛。万岳嵩揉着眼睛不住地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杨文华再次摁了暂停，他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问万岳嵩：“嵩儿，云水确实没有使用辅助软件、程序一类的是吧！”
万岳嵩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慢慢说：“应该没有，她没告诉我……如果有的话，难道虚空系统检测不出来吗？再说了，你们还进我家里检验了游戏设备。不过这肯定不是云水的问题，我倾向于认为虚空系统出了某种故障。”
杨文华轻蔑地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忍不住又笑了几声，问万岳嵩：“一起吃点儿吧？”
万岳嵩慢慢摇了摇头，“我不饿……”
“那你买机票回家吧。该怎么跟云水说，你知道吗？”
万岳嵩站起来，无奈地说：“昨晚为了怕她脚趾疼得睡不着觉，我在吃晚饭的时候把她催眠了，她关于黑衣人的回忆只是个噩梦。”
杨文华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再次说：“嵩儿，什么都不要告诉云水，否则她就会惹上大麻烦。这是为了她好，你同意吗？”
想到那些总统科学家，万岳嵩确实认为作为普通大学生的杨云水还是少与他们接触为妙。再说，眼前的老人毕竟是从小把自己抚养大的杨叔叔，未来的岳父大人，他的话自己怎么敢不听呢。他不得不说：“我保证，不会告诉她。”
杨文华笑吟吟地转身继续吃饭，万岳嵩走到门前，杨文华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你研究一下做饭，多做些她喜欢吃的，让她补充好能量。她如果想要你陪他玩游戏的话，你可以用这个理由向公司请假。”
可是我不会做饭啊！万岳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就是不会做饭，他也很知趣的始终给杨云水订外卖……唉，真是个严厉的岳父大人。他转头笑着说：“我知道了，从明天开始云水就是我的生活中心。”
杨文华埋头吃着没理他，于是万岳嵩离开了金州娱乐虚空大厦，买机票连夜飞回了济阴市。从机场回到家，天已经大亮了，他急匆匆地来到卧室，杨云水果然正躺在床上睡着，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蹲在床边看着女朋友天使般美丽的面庞，顿感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不知是不是麻醉药弄得，杨云水的口水都流到枕头上了。他拿来毛巾正轻轻擦着，杨云水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