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只是在心中盘旋而过,她看向他的眼神就已经情不自禁地浮起热衷。
沈听肆垂下的乌黑长睫颤了颤,视线落至掌心覆盖的地方,没有否认她雀跃着的笃定软腔。
他贪念她身体的柔软,喜欢与她肌肤贴蹭时带
来的快。感,所以这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下去过。
哪怕已经在心中多次告诫过数次,不可太纵容,他仍无法控制对她的渴望。
谢观怜目光紧锁于他脸上静默的神情,想要看的慾望达到空前绝后之高。
从很早便想要看了。
想看干净的佛子被情慾折磨时,会露出何等失控的神情。
所以谢观怜按着他的手,亮着明媚的双眸直勾勾地望着他,开口索求:“自己弄消肿,我要看。”
对于她忽然而来的情绪与古怪地请求,沈听肆薄唇微抿直,盯着她没动。
“快点!”谢观怜忍不住催促,以至于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他视线掠过她因为期待难忍,而咬紧的下唇,盖下眼皮,平静的在她目光下,撩开灰白的袍摆。
他刚换的新衣袍半点褶皱都无,解开腰带后垂感极好的布料散下,哪怕坐姿再端方矜持,也因为衣裳不整而显出几分情。色意味。
她看见那藏起的粉。嫩在失去禁锢后,肆意地探出头,和他人一样泛着玉的冷光泽。
生得真圣洁。
谢观怜欣赏地看着他五指握住,然后……往下压。
哎——
她被如此鲁莽的行为惊得蓦然抬起眼,懵懂地看着眼前一脸淡然的青年,即使是姿态霪荡,也还维持着习惯使然的淡定。
“你往下压做什么?”她满眼的惊讶。
沈听肆抬起洇出潮红的脸,呼吸微喘地回答她:“等下就好了。”
话毕他的手指用力握着,继续往下压,直直地抵在铺在地面的衣袍上,顶端被压住很快泣出几滴湿泪,整个泛起被虐待的紫红。
肉眼可见的窒息和痛。
谢观怜呆滞地看着,随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在听自己的话‘消肿’。
他不是寻常男人,所以不会出现抚慰的行为,即使偶尔有不受控的反应,也只会用虐待产生的痛来抵消。
在没遇上她之前,他可能连自渎都不会。
“停……”她迅速压下心中的震惊,连忙去拍他的手背。
力道用得太大了,给他传来震动感的同时,修剪圆润的指甲也不慎刮过他没有握全的地方。
那一处极其敏感。
青年整个人几乎是抖着与从喉咙闷出地呻。吟一起发颤,连仰头睁着的瞳珠失神得涣散了。
谢观怜闻声抬眼,看见他脸上被刺激出的艳绯,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好…漂亮的青年。
就像是堆满金银珠宝的房间里,最奢华艳丽的宝瓶,漂亮得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她看几息后兴奋爬上脸颊,亟不可待地握住他的手,道:“悟因,我教你。”
他喘着缓和刚才那一瞬带来的感受,缓缓垂下润红的眼睑,目光落在她扬起的唇角上。
他知道了她所说的意思,和他所想的不一样。
原来不是觉得他的身体过于放浪,而是她想要亲自上手来‘玩弄’他。
他身子往前了些,默认她的行为。
女人的手比他的软,似没有骨头,软软地贴在上面,还带着他的手。
此刻和白日在她身上获取的感受不同,但都一样能让他有前所未有的感受。
渐渐的,他开始松开手,掌心撑在青石板上,以完全的纵容姿态,彻底将掌控权交给她。
谢观怜最初还很满意他的识时务,慢慢的她发现不对了。
掌心中的玩意儿实在太精神了,都弄很久了一点,还是没有疲惫之意。
“沈听肆。”她这次真的累了,直接泪汪汪地叫他名字。
她想让他别憋了,她快坚持不住了。
但他仿佛充耳未闻,甚至还会在她累得停下来缓和时,主动握住她的手自发地用力。
谢观怜的手被他捏得指尖都僵住了,他才紊乱地发出难忍的声音,低沉得仿佛在蛊惑人。
终于等到他结束。
“抱歉。”得到满足的青年满眼怜惜地弯腰,用唇碰了碰她的脸颊。
是他太过于纵慾了。
谢观怜整个人都在池中泡得通红,伏在他的面前大口呼吸,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抬眸看了眼远处的东方,攀开她湿漉漉的长发,柔声道:“天色不早了,我抱你回去。”
“嗯。”她连手都懒得动了。
沈听肆将已经虚脱的谢观怜从里面捞出来,裹上厚厚的大氅,让她只露出需要透气的绯红玉容。
期间几步路的距离,他又数次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谢观怜都有些嫌他亲得太多次了。
等两人再次回到房中,之前残留的气息已经散了。
室内浮着淡淡的檀香,周围除了凌乱些,看不出不久前发生过何事。
沈听肆一将她放在床榻上,她便往里滚去,露出还湿着的头被他按住。
谢观怜盯他的眼中如有弥漫在月下的雾,分明地透着可怜,却又勾着人情不自禁想往深处去看清楚些。
“头发还湿着。”他面露无奈。
谢观怜小声地‘哦’了声,说不出失落,还是庆幸。
还以为他要按着她在榻上再来呢,原是误会了。
青年没有蓄过长发,所以用帕子绞发得并不熟练。
好在他的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不顺手,但却胜在力道温柔,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湿发中,慢慢地按摩她的头。
她将头靠在他的膝上,忽然好奇发问:“悟因。”
“嗯?”他垂下眸。
谢观怜问:“你经常上山砍柴伐竹吗?”
不然手上怎么全都是茧,不过那些茧又很奇怪,不像是做粗活留下的。
“没有。”他摇头。
不知道应该怎么与她解释,无人会指使他做这些。
此前她遇见他伐竹,只是因为他在练习如何下手刀会快些,也顺而用竹篾做一些弓弩。
“好吧。”谢观怜垂眼享受他第一次的温柔,隐约升起困意。
“悟因,我困了,若是要回去了,就叫醒我,小雾肯定要担心我了。”她懒洋洋地阖上眸,靠在他的膝盖就这般睡了过去。
沈听肆掀眸盯着她恬静的小脸,轻‘嗯’。
她早应该累了,又是经历险些被吊死、毒害,甚至还经历了两场‘情。事’,还能这般精力充沛实属身体强悍。
帮她擦干长发后,沈听肆温柔的将她放在床榻里侧,掖了掖被褥,视线于她睡得泛红的脸颊划过便站起身。
出门时,他方才知晓,远处的雪山已经被垂暮罩住。
小岳已经回来了,正候在院中正昏昏欲睡地抱着剑打瞌睡,乍然听见细微的开门咯吱声,猛地睁开眼。
小岳看见郎君目色深深地眺望远处,碎金的光落在他波澜不惊的眼底,淡漠得仿佛丝毫的温情都融不进去。
“郎君。”小岳上前欲回汇报处理的事。
沈听肆瞳孔微转落在小岳身上,竖起修长的手指置于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小岳霎时闭上嘴,看着他从矮廊上拾阶而下,袍摆被风起,衣不染尘,犹如一段苍茫的雪月。
两人距寝居稍远了些,他眉眼方柔和地敛下,屈身弯下腰整理喂养兔子的栅栏。
小岳看着郎君柔善的侧脸,无端看出几分愉悦和……贤惠?
念头初起,小岳便觉浑身乍然生寒,将诡异的想法从脑海中驱赶,道:“郎君,方才奴下山调去了丹阳李氏近三年的账本,发觉他们买通丹阳府主虚报真实税收,一年敛财数百万白银。”
不用调取三年,只一年,便足以让本就走向趋势的士族被君王视为眼中钉,更何况如今外有侯君造反,但凡是发生一点造反的风声,就足以令君王草木皆兵,疑心李氏将那些贪的银钱用于作何,是否在招兵秣马?
只要有人泄给君王知晓,李氏必定会抄家。
小岳刚如此作想,青年已将被破坏的栅栏修补好,抬起清隽的面容,脸上似隐带浅笑:“嗯,既然如此,那便先将此事压着。”
说罢,他眉头微攒,露出为难的怜悯,“不过得知会丹阳府主,毕竟此
事也不小,万一有谁走漏的风声可是涉及满门。”
丹阳府主本就受了李氏的贿赂,用不着去特地告知,一旦丹阳府主听闻有谁在传他受了李氏的贿赂,心中必定不安,只怕夜里都会睡不着,全想的是如何不泄密。
倘若此时有心之人,再在其中搅乱浑水,或许李氏用不着被君主追责,便先一步被人弄没了。
小岳点头:“是。”
“嗯。”沈听肆抻袍站起身,“去吧。”
得了命令,小岳转身离去。
暮色彻底淡下,被吹得簌簌发颤的竹林隐隐升起一轮清冷的弯月。
谢观怜这一觉睡得难得的安稳,睁眼醒来窗外已经天黑了。
她脸颊边微红,懒懒地撑着手腕起身,靠在床架上清醒睡昏的意识,身上穿的是一件新的僧袍。
也不知是何时换上的,袍摆长得能垂直地逶迤于地上。
谢观怜清醒些后抬手摸了摸头发,发现已经干了,窗外也已经很黑了。
她以为自己只会休憩片刻,可现在醒来这个时辰了,沈听肆却没有将自己唤醒,现在也不知去了何处。
她打量室内只点着一盏微弱的小灯照明。
虽然不知他在何处,她心中还是一暖。
她其实是怕黑的,夜里睡觉若是做了噩梦必须要见光,寻常倒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