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189.死人在说话！
“各位对这条时间顺序有无异议？”
“没有”阿米莉亚坦然说道：“所以十二年前神秘人谋杀了波特夫妇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并非是傲罗或者其他凤凰社的成员，而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这确实是一个能证明他无辜的有力证人”阿米莉亚思索着说道：“毕竟如果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一名食死徒或者背叛者的话，目睹了神秘人死亡的他理应为自己的主人报仇，也就是说他会杀死哈利·波特——但很显然，哈利·波特此刻就站在我们面前。”
“他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完好的交给了他人，随后，小天狼星才去做出了那件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案子，嗯……如果是为了惩罚背叛者的话，那么逻辑就完全说得通了。”
“确实，小矮星彼得在战争时期表现的并不出彩，在神秘人消失后成为食死徒第一目标的可能性本就不高……神秘人死的太突然了，你们应该都还记得吧？”
“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很多人都不相信这点，太突然了，我们甚至来不及抓捕那些食死徒，那些家伙逃的比谁都快，哈哈……”
“……”
威森加摩的成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而他们的谈论也让海格的证据更加可信了起来。
“鲁伯·海格？”那位粉色女士乌姆里奇再次发问了，“你能保证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没有谎言，没有虚构，你能否发誓？”
“喔，我当然可以！”为自己受到的怀疑而感到不满，海格粗声粗气的说道：“我能够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我撒谎的话就让火龙咬掉我的头！我甚至愿意喝下吐真剂作为证明！”
“冷静点，海格”邓布利多安慰道：“我们当然相信你，刚才只是一次例行询问而已。”
“阿不思说的没错，孩子，没必要这样紧张”那位哈利曾经见过的年老女巫马奇班女士笑着说道：“忘掉吐真剂的事情吧，我们从来不会把吐真剂作为常规手段，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比夺魂咒更恶劣。”
马奇班女士的话语引起了一片赞同的声音。
在巫师社会的共识中，吐真剂作为一种强迫一个人揭露内心最深处秘密的手段是不能随意使用的，因为它剥夺了受审者的自由意志，无论他是否无辜。
“我不在乎这点，女士”小天狼星却突然喊了起来，“我愿意服用吐真剂自白！”
“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了，小天狼星”巴蒂·克劳奇平静的说道：“意志坚定者是可以抵抗吐真剂的效果的，所以你使用吐真剂得出的证词我们无法相信。”
“如果你坚持的话，克劳奇”邓布利多乐呵呵的说道：“那么我们就传唤下一位证人吧——我猜你们很多人已经期待这个环节很久了。”
一边这样说着，邓布利多一边向威森加摩的诸位成员们眨了眨眼睛，而这些功成名就的魔法师们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请召唤证人吧，波特先生”邓布利多幽默的说道：“老实说在威森加摩工作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证人不是从走廊里被带进来的情况。”
笑声更大了。
第一审判室今天要审理的案件确实有着很大的社会影响，但说实话，如果不考虑到案件本身对于魔法部声望的影响，实际上想要真正审判出个结果却非常的简单，因为疑点很清晰，证据也很充分——从来没有过这样充分的证局，连点悬念都没有。
而让这么多声名在外的大巫师以及魔法部有名有姓的官员悉数到场旁听的根本原因还是他们的好奇心。
人们想要亲眼见识一下亡者的灵魂亲自出现作证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不仅仅是从报纸上了解，而是见证已经被吹的神乎其神的萨满祭司魔法的神奇之处。
没有什么里胡哨的，呃，虽然可能在看台上的巫师眼中哈利的举动已经足够里胡哨了——他从自己被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小包里掏出来了一整根半人多高，一个正常成年男性腰围粗细的原木，随后挥动着魔杖雕刻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不在假期，但原本哈利也是不能在学校以外的地方施法的，不过在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正式教授之后，魔法部便为他特别签署了一道条例，准许他能够自由的在校外施法，并且不必再签署踪丝契约。
毕竟身为霍格沃茨的教授却没法在外界自由施法未免也太搞笑了点，英国魔法部决不允许自己的法国同行嘲笑自己……特别是法国的魔法学校！
没用几秒钟时间，那根原木就已经在哈利的雕刻下变化成了一根完整的先祖图腾的模样，随后被他环抱着用力插进了审判室的地板中——没人知道那具看起来小小的身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审判室的地板可是大理石。
一如曾经在课堂上为学生们演示过的那样，在哈利刻意做出的特效光芒中，詹姆·波特再临人世。
不过生前的认知多少还是影响了这位胆大的男人，詹姆没有像在哈利的课堂上一样绕场一周，仅仅只是面带着笑容向威森加摩的诸位巫师以及看台上的陪审团们点了点头。
审判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一瞬间就大了起来，人们交头接耳着，对着场地中央那个拥有着半透明身体还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詹姆指指点点，即使他们每个人都刻意控制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但是当这么多人同时发声时，整个审判室里还是变得嘈杂了起来。
“肃静！”
再次响起的钟声让人群安静了下来。
“詹姆·波特”邓布利多严肃的说道：“你是否拥有自己的意识？你是否被不明的魔法力量所操控？你能否证明自己是自由的？”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百岁老巫师，一开口就点破了会让许多人对詹姆的证词抱有怀疑的地方。
“当然，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以证明自己”詹姆乐呵呵的说道：“我刚入学的那一天，就是格兰芬多一年级的第一堂飞行课上，我骑着扫帚一头撞进了城堡三楼的窗户里，麦格教授罚我清扫了足足半个学期的马桶。”
“喔，标准的格兰芬多”威森加摩的一位巫师咕哝了一声。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位有着毛茸茸小问题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很好——还需要更多的证明吗？邓布利多教授，我的秘密其实还挺多的。”
“嗯，实际上我是自愿响应了哈利的呼唤，如果我不愿意，他无法强行将我召唤出来，我的思维是灵活的，行动是迅捷的，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什么理由说谎不是吗？”
“不需要了”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在一个孩子的面前保护住他父亲的威严是必要的。”
邓布利多的话语让很多人会心一笑。
“我认为詹姆·波特的灵魂是自由的，并且也愿意为他担保”邓布利多平静的说道：“请问有没有不同意见的同僚？”
无人回答。
“那么审判继续”邓布利多严肃了起来，“詹姆·波特，按照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说法，你们生前曾经秘密更换了保密人，并且最终一任保密人是小矮星彼得·佩德鲁，对吗？”
“没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些事情了，詹姆表现的非常平静，“是彼得出卖了我们，他将波特老宅的地址告诉了伏地魔，所以我和莉莉就死了。”
来自死者的亲自证明，这份证据的含金量无人可以动摇。
人们又一次彼此议论着这点，而在审判室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则不停的传来着刺耳的锁链碰撞声——是玛丽，彼得的母亲正在拼命的挣扎着，镇定剂的效用好像已经过去了。
她确实被打击手施加了静音咒，但是她却依靠着身体上的动作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噢，真是……”福吉厌恶的看了这位神情激动的老巫婆一眼，“让她说话吧。”
打击手照做了。
“谎言！！！”
“你这个骗子，詹姆·波特！你这个没良心的坏种！我的孩子为了你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你现在却连他最后的名誉都要夺走！你这个骗子！！畜生！！活该被咬掉脑袋的杂种！”
“我早就知道的！早就知道你和那个布莱克家的坏种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该让我的小彼得远离你们，远离你们这些坏种！”
“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诅咒你！你们！还有这个小坏种全部会死！就跟那个女人一样！不得好死！！”
苍老的女巫鼻涕眼泪横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充斥着人间最恶毒的诅咒与憎恶，如果不是被捆缚在锁链椅子上，她恐怕已经直接扑了过来，硬生生的能从几个活人身上咬掉一块肉。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彼得？！”詹姆怒极反笑，他的咆哮声直接盖过了玛丽的哭喊咒骂声，“还能有人比我更清楚是谁害死了我？！难道我不愿意看着我的孩子逐渐长大，不愿意让他过上一个完美的生活？！”
“玛丽·佩德鲁！我终于知道彼得为什么会是那副模样，他就是另一个你！我甚至说不清你和他究竟谁更加卑劣！你们母子都没有良心，也没有名为善良的存在！所以你们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够了！让那个女巫闭嘴！”玛丽刺耳的咒骂声让福吉更加无法忍受了，他直接下令道。
而这一次，打击手出手就要重的多了，静音咒本身的冲击力将让这老巫婆重重撞在了背后的靠椅上，而那些锁链也伸长的更多了，将玛丽层层捆缚起来……这次连点响动都发不出。
“试问，我有什么理由撒谎呢？”漂浮在半空中，詹姆环视着看台上的所有人，沉声说道：“如果真的是小天狼星害死了我，害死了莉莉，那我绝对比谁都要恨他，想要让他付出代价——但事实就真的不是他！是彼得！”
“对不起，詹姆”小天狼星声音哽咽的道歉着，“全部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突发奇想，如果不是我自以为聪明，如果我去告诉邓布利多这个主意和他商量一下的话……”
从刚才詹姆的灵魂出现开始，小天狼星的目光就死死的锁在自己挚友的身上始终无法移开，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他用力的仰着头，用头颅撞击着椅子的靠背，想要用这种疼痛惩罚自己，却被打击手给按住了。
甚至在玛丽·佩德鲁辱骂的最恶劣的时候都没有移开目光，也没有吐口水过去。
“永远，永远不要因为叛徒的错误而惩罚自己，小天狼星”重新落在了自己好友的身旁，詹姆悲伤的看着模样狼狈的小天狼星，“那不是你的错，相信一个人永远不是错误，该道歉的是辜负了你的信任的彼得。”
没有回答，小天狼星已然泣不成声。
“我已经得知了哈利这么多年是怎样过来的”詹姆再一次向着看台上的人说道：“他寄住在不喜欢他的麻瓜亲戚家里，吃不饱饭，也没有新衣服穿，甚至就好像一个家养小精灵一样，每天早晨还得踩在椅子上为他的麻瓜亲戚们做早餐……没有任何一个父亲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过上这样的生活，没有！”
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与悲伤，詹姆诉说着哈利这十二年来的悲惨生活，深深打动了看台上许多感性的巫师，她们不停的抹着自己眼角的眼泪。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在此作证”詹姆的声音响彻整个审判室，“我想要让导致我们一家落得如此悲惨下场的犯人得到惩罚，让他脱去不该他承受的名誉，暴露出他只是一个胆小鬼，一个背叛者的事实！”
“我恳请你们——恳请你们做出最公正的判决！”
“小天狼星是无辜的！彼得才是那个摧毁了一切的罪犯！！”
灵魂是无法流泪的……但在此刻，所有人却都能感受到詹姆·波特心中的悲伤。
他的泪水仍如活着时一般流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