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先前的那个，总共10人。
十个人排排趟，分纸钱。
衣服全都扒了，果然，脚底板全都有烫伤。十个人里面还有一个女的，可惜喽。
牛老大傻眼了，随即愤怒的大骂：“弓馗、蒙真、蓟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太原王氏，到底想干什么？”
这几天，窜窜下的就是这批人。
以前他就觉得奇怪，现在仔细一想，顿时后背冷汗津津！
那个守门将领王愍，更是强硬的把他们赶了出去，否则格杀勿论，说是陛下的命令！
那王愍可也是太原王氏的子弟啊。
现在仔细一想，后背发毛！
嗯，他倒是没看到，王愍已经从城墙掉下来摔成肉饼的画面。
外面的李君羡有些懵哔，方正是怎么看出来，那十个人是潜伏进来的死士的？数万饥民啊，根本就看管不来。夜黑风高时，偷摸溜进来那一点儿也不稀奇。至于统计数量，根本来不及的。
他们随便杀掉一个，就可以潜伏进来顶去。
而且，时间紧迫，根本就没来得及统计准确的数量。至于名单、祖籍什么的，更是没有，因为那都是可以伪造的，根本无法做真的。
想到先前，方正对他说的话，后背再次生出了一丝冷汗。
“好了，都退回去吧。”
方正挥了挥手。
“再有蹿下跳者，一个下场。”
“稍晚一些，就会安排医者给大家种痘。”
“不想死的，就给我安分守己一些。”
“……”牛老二点点头，朝后大喊，“都回去吧，听驸马的话。陛下不会抛弃我们的，别被那些小人给误导了。”
大唐的饥民都是无知的，只知道活着，只想吃饱饭，不会饿肚子。
以前绝望迷茫的时候，被人稍微点了一把火，立马就躁动了起来，冲撞士兵的事情每日都在发生。
但当有了定心剂时，又充满了希望。
尤其是在‘压缩饼干’拿出来后，饥民们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饿不死。
而且还是从未尝过的味道，美滋滋。
一块下肚，几个呼吸间，肚子就会涨的饱饱的。
不少饥民跪在地，直呼神仙食物。
愚昧！
李君羡也分到了一部分，尝过后确实惊为天人。味道就不说了，比张记的糕点差太多了，但口感却相当不错了。
他瞬间想到了‘军粮’。
如果这些东西，士兵们随身携带的话，一巴掌大小可以吃三天。轻便、饱腹，还不占地方。尤其是，感觉这东西蕴含各种谷物，营养肯定是不缺的。
他下意识的就想把配方要过来，但想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也就隐忍了下来。
等以后再说吧。
第一天，方正亲自进入内圈天花患者的地方，给他们种痘。
这些已经确诊的，他亲自出手。
外圈的，则是医者帮着种痘，按次序进行。
毕竟数万人，他不可能亲自手，累也累死了！
“驸……驸马……您怎么进来了？咳咳，快出去，快出去……这里……”
“您还没有防护。”
“哎，……进来就出不去了。”
方正笑了笑：“你们就庆幸，本驸马找到了治愈天花的法子吧。只不过你们得到天花的人吧，……就期望自己病好后，脸没有张麻子吧。”
“真，……真的可以治愈？”
“驸马没骗……咳咳，我们？”
“若是真的，有麻子，……又算的了什么？”
“只要有手有脚，老子照样能阵杀敌。”
“就是……”
“你们是男的，我是女的的啊。”
“啊哈哈哈哈——”
“大婶，你就算了吧。”
“哈哈哈。”
这患者区域突然的就莫名的欢乐了起来。
男女都被安排在一起，哪里还顾得男女之别。再者说了，唐朝时，男女之别本就没那么严重。
忙活了小半天，总算给这近百天花患者种痘完毕。
“行了！”
“都充满希望吧。”
“外面的人，种痘五天之后，就不用再怕的天花了。至于你们，……开心一些，给自己一些勇气。医生只能给你们做基本的处理，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如果没有求生的信心，你们是活不下来的。”
“放心吧，驸马。”
“这辈子，驸马爷亲自给我们诊治，就算死了，份也能冒烟了。”
“哈哈哈，就是，咳咳。”
方正也打趣了起来：“你坟头冒烟，那是烧纸钱的烟。”
“哈哈哈哈。”
让他们有活下去的信心，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外面的，把药推进来。”
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推着两个大铁桶，走了进来。
然后又麻溜的跑了出去。
不是他们不敢，是反正禁止他们进来。
这些士兵都很勇敢。
守护内圈、中圈的士兵，已经是写下遗言了。因为一个搞不好，就会被天花夺走性命。
“这可是公主亲自给你们熬的汤剂，辅助种痘，能让你们更快的痊愈。”
“公主本来是要进来的，我没让她进来，她在外面施药呢。如果你们想感激她的话，等你们活着出去，亲自对她说声‘谢谢’。”
“来，我亲自喂你们。”
内圈都是已经确诊的天花患者，桑菊饮已经无效了，只能动用升麻葛根汤和沙参麦冬汤来辅助缓解。
症状轻一些的，就用升麻葛根汤；症状严重的，就用沙参麦冬汤。
一位伤兵留下了眼泪。
“呜呜，……我一定要活下去，不能辜负了驸马跟公主的一番好心。”
“我也是……”
“活着！”
“啊啊啊啊——！”
方正亲自一碗一碗的舀着，递到病人嘴边，喂下。等到了最后，病人都不干了，不愿意让方正碰触他们‘肮脏’的身躯，一个个走下床，自己打药喝。
又不是走不动路的人。
“很好，都休息吧。”
“我会让人安排汤药的，一日三副，每人一碗。”
“希望七天后，每个人都能缓解。”
“希望半月后，不再这里的人都能站着出去。”
病人们大吼：“啊啊啊啊！！”
士气高涨。
“好了，收！”
“安静点休息。”
“我明日再来看你们。”
“嘘。”
方正嘘了一下，转身离开了病区。
内圈外，医者正在给负责看守病区的士兵们种痘，他们是最值得敬佩的！
看到方正出来后，士兵们立马站的笔挺，拍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们都知道，是驸马带给了他们，带给了全大唐的人生还的希望。
有一个正在割口子的士兵，也跟着站了起来，结果，‘呲啦’……一道长的。
得亏医者及时收手，否则肩头得开一条大口子。
“哎，你干什么？”
“快坐下！”
“净胡闹！”
这么长，以免感染，医者赶紧清创伤口，进行涂抹后包扎。
方正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当夜。
月黑风高杀人夜，黑影一闪而逝。
长安城外，某处地下室内。
“方正你不得好死！”
“你……，我太原王氏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你觉得陛下……会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