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陈笑在灶台前一头大汗,一个素的青菜。
六个烧饼,很难得在里面加了一点碎花生。
释智满头大汗的坐在凳子,半个小时的劳动对他来说还是挺辛苦的。
顾思雨看着两人嘴里念念叨叨的,这是供养偈,但是她不会。
只能看着释智和他‘徒弟’念。
陈笑很快的就完成了,这万年来他已经数不清念了多少次。
都已经成了习惯了。
果然,顾思雨发现了端倪,释智大师念的和他父亲念的没有差别。
但是姓师的完全就是吱吱呜呜,念的什么都听不清,就算装也要装像一点嘛。
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师祖,请用斋。”
释智很恭敬,陈笑没开吃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开吃的。
“吃吧。”
陈笑拿了一个烧饼啃了起来,眼神在顾思雨脸扫来扫去。
这个小女娃想做什么,还有故意讨好释智的意思。
莫非?
顾思雨想做释智的徒弟?
这绝不可能,陈笑是真的不想再等了。
“顾思雨是吧,我们庙小,仅有的粮食也只够两个人吃,况且你一个女人在这里很不方便。”
陈笑开始赶人了,万一释智收一个女徒弟,他就又要在这里熬几十年。
更可怕的是,他练的是童子功,有女人在这里可能早晚有一天要出去。
他只是收了火,并没有熄炉。
果然,他怕了,只要还知道怕就好,不然她和释智都可能要交代在这里。
“师祖,思雨和我佛有缘,就让她多留几日吧,等她脚的伤好了再走。”
释智拿起烧饼,用牙床艰难的啃了起来。
“伤好了就让她走。”
陈笑很快的吃下了烧饼,喝下粥就走。
释智的那句和佛有缘让陈笑实在有些难受,之前释智的师父就说释智和佛有缘。
释智就成了寺庙里的人,也就成了住持。
释智笑了起来,满口的牙床,嘴唇有些内陷,慈祥而又亲切。
“别吃。”
顾思雨拦下了要夹青菜的释智。
姓师的一口青菜都没有吃,可能里面有毒。
之前就师祖一个人在厨房,万一在里面放了东西就麻烦了。
“有毒。”
顾思雨小声的在释智耳边说道,她害怕被陈笑听到了。
她端着青菜走到茅厕里,一盘菜全都倒在了里面。
释智苦笑不得,难得的一盘青菜,基本隔两三天才能吃一次。
顾思雨说的什么,其实释智没有听清,就当城里的孩子吃得好,看不青菜吧。
啃着烧饼喝着粥的释智,权当今天没有炒过菜吧。
顾思雨很快的吃完了,不过她只吃了一个烧饼,主要是太硬了。
一口下去让吃惯了美食的她差一点吐出来了,不过现在的她确实有点饿,勉强吃一个烧饼的她。
又吃下了满满的一碗粥。
她出了斋堂,她要找姓师的人,万一再耍点花花肠子就麻烦了。
她的心里在庆幸,还好发现了那盘青菜有问题,要不然现在她和释智大师都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
陈笑坐在佛堂里,所谓佛堂也只是一张桌子,坐在蒲团的陈笑双手撑着头。
太困了,昨夜和顾思雨战斗了一夜的他,还赶了路,这一趟下来疲惫到了极点。
顾思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姓师的睡着了,当她看到经书时也愣住了。
经书是倒着的,生涩拗口。
拿出手机偷拍了两张后,顾思雨走了出去,当看到释智打水洗碗的时候。
她赶忙过去帮忙,这大的年龄了还要洗碗,姓师就算是逃犯也一定是一个良心坏了的逃犯。
“好好好。”
释智连声说好,顾思雨和当初他刚入山门一样的勤快。
“大师,您先去休息吧。”
顾思雨提着桶走到了厨房,作为富家千金,她洗碗还是会的。
很快,碗洗完了,坐在庙门前的她不敢轻举妄动。
姓师的趴在了桌子,刚才还是撑着头的。
说明他中途醒了,很可能在观察她跑没跑。
她拿出了手机,依然没有信号,刚才拍的两张照片,姓师的安静祥和。
但谁又知道这个人是逃犯呢。
还是极度危险的那种。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中午的太阳很温暖,顾思雨坐在庙门前,来的时候父亲告诉他态度要好,能请过去最好。
不能请就好好的呆两天,但是现在的情况变得复杂了。
要是有信号的话,她就直接报警了。
只是现在的她被人盯了,根本就不敢随意走动。
一夜未眠的她,终究是没有熬过温暖的太阳。
在睡梦中,她在逃跑,在她身后还有蒙脸的汉子。
汉子笑声洪亮,速度也很快。
她疯狂的逃跑,最终她输了。
而趴在桌子的陈笑同样坐着噩梦,他的梦和顾思雨的刚好相反。
在他梦里他是逃跑的那个人,在他的身后有一道白色在追他,嘴角还有口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