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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安(改)

“灰马上的骑士名叫死亡,跟在他身后的是地狱。”

——《圣经?默示录》:七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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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闻人枫,23岁,一名普普通通的快要毕业的大学生。

我的人生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父母健在,身体还不错;没有什么不治之症;有几个称得上是兄弟的朋友;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个未婚妻——她叫杨帆。

她是我高中毕业同学聚会认识的。为什么要用“认识”这个词呢?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聚会,我都不知道我们班上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女生。

说实话,我没对自己报什么希望——虽然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因为我这种相貌平平、没有背景、没有显赫身世、没什么才华,甚至说话都不多的男生是很难引起女生注意的。

而杨帆的长相虽然称不上惊艳,但至少也算中等偏上。她天生一头深褐色的头发,那种充满诱|惑的颜色是很多女生梦寐以求的。甚至为此不惜花大价格,去理发店让理发师们调出那个颜色。

她眼睛很亮,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生动。但是很奇妙的是,她的动作和表情所带出来的个性与气质让人望而却步,又令她显得更有吸引力,我猜她身边应该不缺追求者。

令我意外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居然和她慢慢发展成了情侣。直到某天我们俩一起喝酒,我醉醺醺的借着酒劲半真半假的向她求婚,她微微一笑居然同意了。

我没有炫耀的意思,也许会有人羡慕我的生活,但是只有我自己明白,这不是我想要的。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快要把我逼疯了。

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过着平平无奇的生活:出生、上学、毕业、找工作、结婚、生孩子……并且一直重复下去。一想到我以后会和他们一样,就会从心里涌出些许难以控制的负面情绪。

我不甘心就这样平庸下去。

在我小的时候遇到一位算命先生,他神神叨叨的指着我说将来必成大器,从而骗得了我手里打算买辣条的硬币。

不管他算得准不准,我已经厌倦了乏味的日子,也许我骨子里就渴望着破坏规矩,成为一名践踏法律的罪犯?

难道我是个坏坯?当然不是,我也仅限于想想,从未付诸实践。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不像小说里写的一样,有什么超能力异能恶魔果实,或者电影里演的钢铁侠变形金刚奥特曼?

上帝啊,为什么要让自己出生在一个这样无趣的世界里?我渴望着大显身手,垂涎着名誉和声望,幻想着在大家惊讶和崇拜的眼光中轻轻松松的拯救世界。没错,我确定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种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大家挤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盛夏将末,屋外的温度却格外的高,街上行人很少。

余|姚|市,某宾馆的椅子上,闻人枫正坐在上面,右手无声的滑动着鼠标,目光涣散的盯着笔记本的荧屏。

“这家伙,是弱智吗?”

瞪着死鱼眼的闻人枫稍稍的扫了一眼问出这种弱智问题的人的头像,默默的记了下来,心里抱着以后离这种二货远一点的打算。

这种问题……还需要确认吗?

伴随着这个话题,原本有些冷清的群氛围开始活跃起来。

自由的男人:“搞蛤子哟你?我说,都啥子年代喽,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说啊?”

雷电法王憨麻批:“就是就是,要相信科学,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糖加几勺:“有鬼又怕啥?就凭我单身了十九年的童子尿,脏东西哪敢近我的身!(膨胀.jpg)”

梅川酷子:“俺也一样。”

梅川内酷:“俺也一样。”

陈浩哥:“中浩亲友PVP(好像也能pve)帮会【泼墨江湖】收人啦!!”

巨魔:“恩?群里好像混进了什么。”

妹妹内内真香:“卧槽,这人是怎么加进我们群的?”

“……”

看来,大家都不相信有所谓的鬼。

闻人枫无奈的摇摇头,虽然他很希望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什么神啊魔啊鬼啊仙的,但很可惜,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世界,普通的让人愤怒。

这群人还真是闲得慌,这样一个问题还能聊个半天,而且越聊话题越不对劲。闻人枫摇摇头,随即移动鼠标,准备把群聊关闭。

“嘀嘀嘀~”

这时,提出这个问题的群友又发出一条新消息。

这个消息,吸引了闻人枫的注意,让他缓缓坐直了起来。

“本来我也是不信的,但这件事让我怀疑了。”

“事情是这样的,趁着暑假,我们一家人回老家,我老家在农村。准备想好好休息下的,没想到就在几天前,老家突然陆陆续续的有人死了!死的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人。”

巨魔:“如果是这样,还没什么稀奇的。”

“关键是村里人集体办丧事的那天。到了晚上,所有放在棺材里的尸体都失踪了!!”

“失踪?难道尸体还能自己跑走?盗尸的可能性更大吧。”明显有群友不信。

那个人回复:

“绝对不是盗尸。因为第二天,我们报了案,警方也出动许多警察和警车。警报声呼啦呼啦响了一整天。恐怖的是,尸体却是在田间找到的,一个不少!”

“更诡异的是,尸体都是笔直僵硬地站在田间的,就像一个稻草人站在那里,小腿都深深没入土里。”

“而且警方调查田间的脚印,发现都是死者留下的!也就是说已经死去的人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然后自己走出去双腿插土里!这不是闹鬼了还是什么?”

“正是因为这件事,大家都不敢待在村子里,当然也待不了了,警|方已经把我们整个村子都封锁了,村民基本上都搬了出去。我们也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

随着一条一条的消息在屏幕跳动,闻人枫漫不经心的神情凝重起来,痴痴的看着。

“现在,整个村子都被封锁了。我还拍了张图作为证据!”

(图片.jpg)

几乎在照片发出来的同时,闻人枫的手指就已经点了上去,哪怕在看之前心里已经做好准备,等到图片加载完成的时候还是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

“嘶――”闻人枫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丝丝寒气缓缓爬上脊梁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照片中稀稀拉拉的几个模糊人影,依稀可以看见他们两边胳膊左右抬起,手臂自然下垂,仿佛随风摆动。双腿深深嵌入泥土,这个姿势,就像,就像一个……稻草人!

鬼!

不知怎么,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眼,闻人枫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鬼”这个字眼,并且如此确认和肯定,这就是鬼!

略显狼狈的关掉图片,闻人枫擦了擦额头留下的汗水。

群里也罕见的陷入了沉默,气氛在这一瞬间降到了冰点,看得出来大家也被这张图片吓到了。

……

“嘀嘀嘀嘀”

良久,终于有人回复,率先打破了这片宁静:

“嘛,也不一定就是鬼啊。指不定是那个混蛋玩意儿搞出来的幺蛾子,肯定不是鬼啦,哈哈……”

风一般的男子:“是的是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哈哈……”

燃烧的头发:“可能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杀人狂,在扮鬼来混淆警方的视线,然后妄图逃脱法律的制裁。”

梅川酷子:“对,一定是这样的!”

梅川内酷:“没错,就是这样。”

“哈哈……”

“……”

话是这么说,但明显感觉到底气不足。

虽然这个话题被大家打哈哈过去了,那个人也不说话了。但这张图,却像一根刺扎在大家心里,扎地很深很深。这可不是聊天打屁能忘掉的。

这张并不清晰的照片给闻人枫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因为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一种难以描述的东西开始在他心里扩散开来,就好像滴到清水中的一滴墨水那样。

闻人枫轻轻关掉了电脑,目视着它在“呜呜呜”的声音中黑了屏,机身轻微的抖动几下,随后安静了下来……

闻人枫就这样静静地盯着电脑黑掉的屏幕,凝视着自己在上面的倒映,显得如此陌生。

如果说之前二十年受到的教育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那看着那疑似鬼的照片的感觉可做不了假。那种,仿佛被人窥视的感觉,冰冷,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闻人枫用手撑住膝盖,缓缓地站的起来。用力抓了抓蓬松的鸡窝头,从口袋中摸出一个被挤压的有些变形的香烟盒,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

“呼――”

打开窗户,对着那夕阳,吐出一缕青烟。

只是持着香烟的手那明显的颤抖,可以看出当事人内心的恐惧。

楼下,大地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散步。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

稍稍平复了一下的心情,但只要脑海里浮现那张照片,那透露出来的诡异和惊悚,让人立刻汗毛直立,冷汗直流。明明并没有什么血腥的场景,却能勾起自己最原始的恐惧。

奇怪,诡异,隐隐透露些许的……绝望。

也许,这个世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闻人枫不得不正视这个看起来很可笑的问题:

这个世界有鬼吗?说来也可笑,明明是小学生就该确立的东西,身为大学生的自己却还在怀疑。

这种问题,不应该是早就确定的事情吗,为什么自己还抱着怀疑的态度?难道一张照片就能说明什么了吗?

自己,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鬼,到底存不存在?

掐灭了手中的香烟,闻人枫习惯性地从书架中寻找答案,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

窗外的夕阳慵懒的洒在闻人枫的脸上,可以看到他亘古不变的神情终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直觉告诉他,自己一直以来厌恶的平凡的日子,即将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和仿佛心脏被人捏住的窒息感。

“这种感觉……真不错。”

这无聊到令人作呕的世界,终于有了什么有趣的变化吗?闻人枫合上了手中的书籍,抬起了头不由得期待的想到。

如果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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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误会,本小说没有女主。。这个未婚妻,其实只是主角臆想出来的一个不存在的人,类似于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