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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看得见?你看不见?

第二天一早。

上川楚来到宏田商场,很快就谈好了工作的事情。

工作是警备员,也就是商场保安。

周末两天夜班,薪资奇高,6万円周结。

表示今晚就可以入职后。

上川楚顺便在商场挑了套正装,打电话给星野京香,准备去参加葬礼。

此时的上川楚,站在商贸中心外,黑西装黑领带,显得颀长冷峻,禁欲高冷,引得路人侧目。

星野京香也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

到北野家后已经是下午。

除了北野家的人脉外,也有许多学生过来吊唁。

上川楚送上御香典,把一束白菊花放在北野健太的遗照下,敲了敲僧磬,静默祷告。

吊唁完后。

目光搜寻一圈,没看到田村铃美。

死党石坂和真也在,和他闲扯两句后,上川楚就离开灵堂,在前院找到了北野健太的父母。

“叔父,叔母,请节哀顺变。”

“哎呀,是上川君啊,小的时候,你和健太还有田村,三个人一起在这院子里抢西瓜吃,真是让人怀念呢。”

北野美纪子笑吟吟的说,但眼角的鱼尾纹却掩不住的憔悴。

“上川君,多谢关心,你能来看健太,他一定会很欣慰的。”北野志也扬起笑容。

上川楚迟疑了下,决定开口:

“虽然现在提这个事情不合适,但我想知道,北野死前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没?”

北野志叹息一声,拉着上川楚到一边,见没人注意,才黯然道:

“的确是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健太似乎受了很大刺激,精神崩溃了,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

“精神崩溃?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回家后,健太神情一直不对劲,心不在焉。”

“到了晚上吃晚饭,他突然指着窗户外,说有个女人在窗户边上盯着他。”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上川楚心中一动。

“健太说,那女人戴着白色圆帽,穿着白色洋裙,身材特别高大。”

“我和美纪子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外面黑漆漆的,根本就没有人嘛!”

“可后来,健太像是见到极为恐怖的事情,脸都吓得扭曲了,躲到墙角发抖,说……”

北野志神情古怪,继续道:

“说那个高大女人,从窗户外爬进来了,就站在客厅里看着健太,健太就是那个时候疯掉,冲出家后横遭意外的。”

上川楚打了个冷颤,突然说道:

“健太为什么会看到那个女人,他最近是不是受到什么打击,比如失恋或者有亲人逝世?”

北野志吃惊说:“你怎么知道,健太的奶奶最疼他,可不久前过世,难道你认为这是他疯了的诱因?”

“不错,叔父,我正在调查北野的案子,如果可以,能让我看下北野的遗体吗?”上川楚沉声说。

“胡闹,这怎么能行!”北野志面色一变,生气无比。

北野美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似乎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垂泪叹息一声:

“老公,让上川君去后院看吧,他是健太最好的朋友,不会乱来的。”

……

后院。

一口黑色棺材静静摆放在这里,四下没有其余人。

“得罪了。”

上川楚心里说了一声,手法娴熟的推开棺材板。

刚一推开。

看清了里面恶心诡异的景象。

一种尖锐彻骨的恐惧,笼罩了上川楚全身,一动也动不了。

棺材里……

什么白色的东西,趴在北野尸体上,在蠕动……

这个东西,是人,又不是人……

她身体奇大无比。

好似还没下锅的面粉油条,被人弯折成U字型,硬生生塞进了仿佛铅笔盒大小的棺材里。

膨胀、扭曲、挣扎。

这个女人的脑袋和脚裸,挤在了一块,蠕动着抬起头,缓缓向上川楚注视而来。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骨头搅动的声音响起,高大女人从棺材里爬出来。

冰冷滑腻的黑发,垂落在上川楚鼻尖,两人相距……不超过3厘米。

“你看得见?你看不见?”

“你看得见?你看不见?”

“你看得见,吃了你,吃了你,吃,吃……”

女人脑袋歪歪斜斜,上面有-31的数字,空洞洞的嘴巴张张合合。

上川楚自己的SAN值,在狂掉……

-13。

-15。

-17。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上川楚双眼茫然,迸发出强大的求生意志!

内心疯狂咆哮,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你看不见,不吃你,不吃你,不吃……”

“你看不见,不杀你,不杀,不杀……”

高大女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

“上川同学,你没事吧?”

长谷川薰来到后院,看到上川楚在被打开的棺材前一动不动,惊异不已。

咕哝。

上川楚喉结上下一动,狠狠吞了口唾沫!

身体恢复了知觉,惶然四顾,高大怪女早就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上川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高挑有料的身姿,长直黑发如瀑布垂下,圆润笔挺的长腿,被黑色丝袜包裹住,亭亭玉立的俏立着,气质出尘,清丽脱俗。

上川楚很快就恢复了禁欲冷漠,“你认识我?”

“我是长谷川薰,和你一个年级,是剑道社社长,曾听说过上川同学的名字。”

“哦。”

上川楚往长谷川薰头上看去,SAN值4,显然是正常的普通人,应该是看不到刚才的高大怪女。

“上川同学不害怕死人吗?”

长谷川薰抚了抚直发,有些好奇的看着上川楚检查着棺材里的尸体。

上川楚神情凝重,没功夫搭理长谷川薰。

北野左胸有凹陷感,心脏应该是被掏空了。

不等他开始进一步检查。

手指上传来毛茸茸的,凸起的触感……

有什么东西在动……

一只只五色斑斓的小蜘蛛,密密麻麻,从北野胸口衣服下冒出来,在棺材里乱爬。

“……”

-18。

-20。

SAN值在掉。

上川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僵硬问道:

“你看到蜘蛛了吗?”

“蜘蛛?在哪里?”长谷川薰眼眸茫然。

砰!

棺材板直接合上!

妈的。

老子不玩了!!

上川楚吐了口恶气,确定了北野健太死亡的几个线索。

一,北野的心脏被掏空而死。

二,心脏处有蜘蛛卵。

三,北野应该是被高大女人杀死。

……

回到灵堂,上川楚就看到了一个人。

田村铃美,-7。

她的SAN值……竟然是负数。

上川楚有些吃惊,有些担心的过去问道:

“田村,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后院跑出去?”

这个恶趣味的问题,惹来田村铃美身边女生们的白眼。

“没有啊,我刚过来。”

田村铃美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就不搭理上川楚,转头去和女生们说话。

上川楚讨了个没趣,来到灵堂边上坐下,无聊的看着和尚做法事。

……

晚上十点。

法事做完,多数人都散去,一般只有亲属和亲戚留下来守夜。

上川楚和星野京香打了个招呼后,就去宏田商场上夜班。

门口。

“田村桑,那个,都这么晚了,可以的话,让我送你回去吧。”有男生鼓起勇气说。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田村铃美拒绝后,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目光,叫了个出租车扬长而去。

出租车开了没一会,车顶上砸下来什么东西,整个车子都被砸得东摇西晃。

田村铃美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尖声喊道:

“师傅,什么东西砸到车顶上,不会有人跳楼掉下来了吧,你……怎么不停车!?”

司机神色如常,说:

“这位客人,你是喝多了吧,哪有什么人跳楼。”

“你没听到?”田村铃美不可置信瞪着眼睛。

“听到什么?”

“你是不是嗑嗨了,要我带你去医院吗?现在的女高中生啊,哎。”司机反倒是皱起眉头。

“……”

不等田村铃美细想,车顶上那掉下来的东西,似乎在车顶盖上爬行着。

空洞洞的低语,不似人间语,从上传达而下:

“你看得见?你看不见?”

“你看得见?你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