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顾长安收到夏客的消息时,还在床上躺着。
顾长安看到消息,干脆地翻了个身,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肯定是躺尸比较好。
说起来,她根本就没答应夏客说要补习,她已经做好了这门课听天由命的打算。
窗外暴雨倾盆,劈劈啪啪的雨点敲在窗台上,她目光飘向窗外,伸了个懒腰。
夏客看着窗外的雨,坐在咖啡厅里悠哉游哉,斜靠在椅子上,抿了一口咖啡,给顾长安发着消息。
“小刀。”
夏客听到声音,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坐起身来,看向来人。
那个人戴着墨镜,鬼鬼祟祟,从背后掏出一把文件,小心地递到夏客的手上。
“小刀,这可是重要文件,我可是费了老大劲才从花瓶他们手里拿来的,这次的恩你可要好好报答。尽给我找麻烦。”
“谢了啊。”夏客翻看了一下,说道,“你穿成这样,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在递机密文件吗?”
戴着墨镜的人说道:“我辛辛苦苦给你求来了文件,你还诋毁我的穿衣风格!有没有人性啊!”
夏客边看边说:“旁边的人都看着你呢,你还是摘了墨镜坐下来本本分分的好吧。”
戴着墨镜的人闻言环顾四周,然后怏怏地抱着自己的包落了座。
“我听花瓶说,这次的案子是一个很大的爆炸案,前几年,好像是抓到了犯人,也处刑了。”他摘掉墨镜,凑近夏客问道,“怎么,你怎么突然对几年前的案子感兴趣了?”
夏客翻到案件的详细报告,“如果这个案子没有问题,为什么让老大和花瓶去回查?”
“说的是啊!”戴墨镜的人认可地点点头,“不过除了你我也没见过老大和花瓶本人。哎,要我说,你就是心思单纯,约你见面你就来了,也不管我是不是人贩子。”
夏客抬头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像人贩子?”
“去你的!要不是跟你现实中认识,我犯得着冒着IP被暴露的危险给你求来文件吗?你应该感激我才对啊!”
夏客打开文件,两个嫌疑犯的面孔映入眼帘。
既然是已经结案的东西,为什么还会在游戏里再次出现呢?
……
这是一栋回迁的楼房,楼房崭新而整齐,洋溢着金钱的味道。
崔静远按了几下门铃,门铃嘶哑着发出声音,他低下头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他便伸出手敲了敲门。
“砰砰。”
两声礼貌的敲门声响起。里面一个全身横肉的男人窝在沙发里,懒懒地问道:“谁啊?”
他手里拿着薯片,一刻不停地嚼着,另一只手还在抠着脚。肉堆叠在沙发里,一层一层,像假山一般。
敲门声没有停,他又再次说道:“行了行了,马上来。别急别急。”
说着他踱步到厕所,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胡到自己的脸上。最后才不紧不慢地过去开门。
“谁啊,还挺有耐心。”拉开门,胖子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把警官证递到他的面前,“请问是莫先生吗?我想问您几个问题,希望您能配合我一下。”
那个人听到这话,斜睨了他一眼,别开身子,把肥硕的身躯向旁边移动了一下,给崔静远留出了一条狭窄的过道。
“警察?啊,进吧。”
他表情冷淡,随手拿起桌上一壶不知什么时候的冷开水,倒在一个没洗的杯子里。
他把杯子往前一推,说:“喝吧。”
做完这些,他整个人往后一倒,再一次陷进沙发里。
崔静远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双腿上,整个人如挺拔的松树。他眼睛低着瞧了一眼漂在杯子口的白色絮状物,说道:
“是这样的,我想找您了解一下前几年的一个发生在J城西站的爆炸案。据我们了解,您的父亲也在这个案子中丧生了,不知道您是否还有印象?”
“爆炸案?”
那个男子似乎受到了刺激,在地上弹跳了一下,情绪激动:“他妈的就是那个案子害得我老子没了,你在这找事儿是吧?”
“抱歉,莫先生。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因为最近有一些事情与这个案子有关,可能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一些相关细节。”
“你们警察没有档案库什么的吗?”男子不屑,“这就是国家机关?他娘的就是个摆设!”
那个男人啐了一口说道,“当时有黑衣人发给你们警察一封警告信,说有人在J市的繁华地段放了炸弹。没人信!他妈的……我老子去西站坐车,被炸了个七零八碎!他妈的我去认领尸体的时候,尸体都是一块块的,连个脸都没有!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件事!”
他十分生气,站起身来,叉着腰,由于情绪激动,地面甚至震动了几番。
“到今天也没跟我透露个信儿,到底凶手抓到了没?天天遛我好玩吗?”
崔静远思索了一下,问道:“凶手不是抓到了吗?那两个骑着摩托的黑衣人。”
男人皱眉:“黑衣人?什么黑衣人?”
“就是最后判刑已经被处决的两个人,就是……”
他从包里拿出文件,翻到第三张,递给男人:“您看一下,就是这两个人。”
男人仔细辨认,他才疑惑地抬头:“这两个人……死刑犯?”
“嗯。”警察点点头,“一年前被处刑了,现在已经不在了。”
……
夏客看着记录,表情越来越严肃。他抬头看着对面的人:“确实是这份文件?”
男人拍桌:“咋的,你小子连我都不信了吗?这文件货真价实!”
是吗?
夏客若有所思的偏头,看着旁边放着的咖啡。冰咖啡里面的冰块化了一半,慢悠悠地浮上来。
窗外的雨又大了一些。行人的脚步慌乱,嘈嘈切切的脚步混杂着雨水坠落的声音,成了一首辉煌的交响曲。
与此同时,另一边正是艳阳高照,烈阳炙烤着地面,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冒着热气。
家中的空调正在呼呼地吹着。噪音很大,差点淹没了这家主人的声音:
“这是我邻居,哪里是什么凶手!”他情绪激动,“他妈的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