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顾长安回头，女孩子扎着两个小辫子，戴着一顶银色的小王冠。
“泉心。”长安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梦境。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妹妹走的那几个月，她几乎日日梦魇。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她时常做梦，却再难在梦中见到妹妹的身影。
妹妹的事情好像是被锁进柜子的一张纸笺，写了令人望而却步的咒语。
现在，这条纸笺被拿出来了，似乎只需要她开口，尘封的故事就会再次重演。
顾长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在梦中遇见泉心。
或许是今天和室友争吵，心绪不稳导致的。
女孩子看着她，眉眼弯弯。
突然！女孩子的头向右边折去，整个人像是没了支撑的力气，如布娃娃一样倒下去。
顾长安手指捏紧。
她仍然在原地站着，未曾移动分毫。
她闭上眼睛，似乎又听见重物坠地的声响。
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回荡……
突然，小丑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小丑，为什么闭眼了还是能看见？
小丑的眼珠几乎要破出眼眶，却没有焦距。
他的额头上，赫然是枪孔的痕迹。
她的手开始颤抖，小丑油彩的脸越来越近，直到……
那只手穿过她的心房！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微亮。
手机上居然还残留一条半夜的消息。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室内空调的声音很小，空调外机工作的声音倒是大得很，衬得室内更加安静。
顾长安点开昨晚的消息。
发消息的人是高中的班长，字里行间拼尽全力地邀请着顾长安。
她有些不适应屏幕的亮光，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墙打着字：“真要我去，你们不尴尬就行。把地址发给我吧。”
她把手机屏反扣在枕头旁，看着天花板出神，直到窗外的阳光从阳台的门缝中溜进来，她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今天还有课。
她从床上翻身起来，在水池边抹了把脸，挎起椅子上的包，准备出门。
她的眼神从床上的游戏头盔上掠过，眸子里暗藏了不知名的情绪。
“游戏……是现实么？”
上完几堂课，顾长安抱着书，准备回班拿点东西，同学递给她一袋零食。
巧克力、薯片、话梅……
顾长安翻看着，倒是齐全。
刚刚递东西的女生很是羡慕地开口：“刚刚送你东西的是你男朋友？好帅啊！”
“不是，我没男朋友。”顾长安干脆地否认道，“送东西的人呢？”
“放下东西就走了。”
顾长安“哦”了一声，手在袋子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张纸条：
“吃点好的！”
惊叹号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幼稚……”顾长安说道，但还是不自觉地唇角微勾。
夏客回到班里，汗珠从耳边落下来。
下午的课都结束了，没几个人留在班里。
空调和风扇一齐开着，风扇呼啦啦地应和着盛夏的蝉鸣。
几个室友凑到夏客身边，路鹏鹏率先开口道：“怎么样？送出去了吗？她什么反应？”
“呃，不知道。”
“不知道！”另一个室友大声道，“你给女孩儿送东西都没送到她手上？我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行了啊。”夏客大口喝了几口矿泉水，接着说道：“小爷送点零食给学姐，有问题吗？一个个问东问西的。”
“嘁……”路鹏鹏说，“追女孩没经验就直说。不是，你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
“去你的！”夏客笑着给了他一拳，看到手机震动收敛了笑意，“等一下啊，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走廊上，接起电话：“喂，妈。”
“你什么时候回家来一趟？”
“又出什么事了？”夏客挠着头发，说道：“哥又不是小孩子，他要是想出去住你就让他出去住呗……”
“唉呀，妈……”夏客说道，“有啥不一样的，他不也是一个普通人……”
电话里传来一声玻璃杯摔到地上的背景音。
“他要摔东西你就随他摔吧。”夏客的语气并不是很好，“一天到晚摔东西彰显自己存在感？”
“你这孩子！他是你爸！”夏母说道。
“我下周正好有空回家一趟，顺便带爸去做复检。”夏客烦躁地在走廊上走了几步，“你让我爸别老逼我哥，有事等我回来说。”
他挂上电话，揉了揉眉头。
他翻看着手机上面的消息。
千秋社区里面，一大堆全都是关于新的“挑豆子”副本的推测。夏客搜寻着小丑和医院的词条，除了浮现出一个“利民医院”的游戏地点，再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说来也奇怪。他和顾长安都收到了求救的信息，但是最近却没有再听到相关的事情。
那条呼救，好像一个恶作剧，短暂地捉弄了人，达成了目的，就没有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那条求救消息，来自于谁？是不是当时住在他隔壁的那个小孩？
现在这个小孩还被关在医院里面吗？
虽然被关在游戏里面，但是现实中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他慢慢地踱步回去，握着手机，回想起当时那个中年男人倒在地上的时候的样子。
“游戏是现实！”
游戏是现实……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他吗？
如果这句话确有其事，那么游戏和现实的共通之处到底在哪？
回到寝室，他打开电脑，输入了几页代码符号，跳转了几个页面，才终于来到一个隐匿的频道。
小刀：有人在吗？
罐头：在。
叉子：我的老天爷，你们俩上线真实难得，平时就我一个孤寡老人，太无聊了。整天在这个地方呆着，就跟关禁闭一样。
叉子：罐头我之前没跟你说，老大跟花瓶出差了，办公家的事情去了。
罐头：嗯。
叉子：你怎么反应这么平静！小刀也是，不多问点吗？
小刀：有什么好问的？
叉子：这次的案子很有趣啊！我跟你们说啊，是前几年的一个爆炸案，当时车站死伤大约有十几人，那个凶手也是前几年被处决了……
夏客一个激灵：爆炸案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