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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事出无因

在家和亲朋正吃酒的苏景和一众大臣连夜被紧急召进了宫,京城一时间实施了禁闭,只许进不许出。皇城更是守备森严,进出的官员要一个一个接受检查才能进去。

唐远枫还未到正殿来,苏景和焕妃的父亲黄正己还有几名大臣面面相觑,苏景低声道:“这是怎么了?”黄正己示意他凑近点,附在他耳边轻轻说:“段兄被刺了。”苏景有些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黄正己,黄正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可是这么恶劣的事好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那会是谁?谁能在守卫森严的朝廷之下刺杀一阶朝廷重要命官?他们是不是在传递什么信息?苏景想到这,惊出一身冷汗,他能猜到的人就只有那群人了,一定是他们。

黄正己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景,拍了拍他的手:“你怎么了?”苏景干咳了几下掩饰自己的失态,勉强笑着说道:“喝冷酒惊到了胃。”黄正己笑道:“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几人正议论着,看唐远枫来了,就噤了声,乖乖站好等唐远枫说话。

“诸位爱卿,朕召诸位前来,是有紧急事态。”唐远枫声音里带着怒气,他所统治的京城绝不能有这种事情发生,这是有人明摆着在侮辱自己,话音一转有些哀痛的说:“段爱卿今夜被刺身亡。朕已经派了禁军去查,朕怀疑是邻国派来的细作,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什么高见?”说完。立即有几个文官出来附和,说了异域人在京城种种横行霸道的行迹。

有名武将却站了出来,苏景看到他是前不久才提拔成将军的胡人阿罗那,他绿色的眼睛可是京城独一份的。“皇上,臣不这么认为。”阿罗那行了礼,起身继续说道:“臣等异域之人虽有些放浪形骸,却也是因自己祖上的习俗所为,但绝无心存歹念,臣怀疑段大人是否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杀害,借以挑起事端?”唐远枫点了点头,阿罗那说的很有道理,难道是那群人?不,不可能。或者真如阿罗那所言。那么那群杀害段有为的又是什么意图呢?

阿罗那似乎还有话要说,唐远枫示意他说下去。“皇上,臣以为务必此刻将当时在场的人叫来,定能寻得不少蛛丝马迹。”

唐远枫思忖道,既然已经惊动了京师,倒不如抓住机会问个明白。起身说道:“还不快去把在场的人带来,这件事就让阿罗那将军全权处理,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未过多久,侍卫们带着当时在望西楼同段有为一起喝酒的几名大臣,抱着段有为去御医院的楚云等人来了殿中。

楚云一身血污狼狈不堪,苏景定睛一看里面竟然有苏涣,心里突然有些焦急。旁边悠闲的黄正此时也有些焦灼,自己的大儿子黄影也在里面。

“臣等参见陛下。”几名大臣跪了下去,楚云等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起来吧。”唐远枫审视着这些臣子,似乎想看出些许蛛丝马迹。

小太监匆匆跑上来对张常夏耳语了几句,张常夏进前来又在唐远枫身边耳语了几句,只见唐远枫转过身朝着众臣说道:“诸位爱卿,此事就交由阿罗那将军连夜审理,若有结果务必上报给朕。夜深露重,诸位爱卿先回去等候。”说完就匆匆退了朝,直奔后宫来了。

黄正己见唐远枫走了,急匆匆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将军,此事定和犬子无关,您看能不能让老夫带犬子回府啊?”闻言的阿罗那转身看着黄正己:“此事事关朝廷命官,必须连夜审讯,不知黄大人为何如此着急,莫非是想掩盖罪证?”

被阿罗那噎到的黄正己慌忙辩解道:“将军,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此事一定要好好审。”阿罗那冷哼一声对着侍卫们号令道:“带走,去京城尹那里。”

苏景看了有些心急,苏涣一向稳重,此事定是无辜受牵连,但这审讯的罪还是要受一受的,当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静静等着结果出来。一群大臣议论着回了家,皇宫周围已经被重兵把守,行人也被这一闹,许多人都回了家,只有些许不知情的人还在黎明前的狂欢。

一行人被阿罗那押着到了京城尹的官衙里,官衙早已是灯火通明,案子犯在京城中,这里面就牵扯到京城尹的职责,楚章不得不连夜发动全部人手处理此事。

“阿罗那将军。”楚章迎了上来,“不知将军可是有什么消息了?”阿罗那指了指身后的人群:“皇上有旨,连夜彻查相关人员。”楚章听了引着众人来到了中堂上坐定,就开了审理。

先审理的是几名和段有为一起喝酒的臣子。胡进如实陈述了自己与段有为喝酒的经过:“卑职和几位同僚一起到的酒楼,段大人当时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四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还有巡夜的守卫在楼下,也没有看到有甚是可疑的人。陪酒女都是熟人,艺妓表演没停过。火树银花点燃的时候正是往年一样的时刻,段大人是正想跟我们说话的时候被人从后心扎进去的,我们根本没看到有什么夜行衣之类的,几乎就是一瞬间。”胡进有些后怕,他努力回忆了当时谁有可能刺那一刀,可是人太多了,根本想不起来有什么陌生人。

在席上喝酒的几人与胡进的供述并无二致,阿罗那命人都记了下来。

接着就轮到楚云等人了,楚章这才看到竟然还有自己儿子,登时就想冲上去揍楚云,被阿罗那拦了下来:“大人莫要冲动,不妨听听贵公子的供词,说不定对案情有所助益。”

楚云看了自己暴怒的父亲一眼,知道自己回家又要挨臭骂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阿罗那的问题。

“是什么时候出门的?”阿罗那拿过笔和纸自己记了起来。“早晨。”

“说说一天内都干了什么?”楚云看了一眼楚章,又看了一眼阿罗那说道:“早晨去段有为大人家里拜谒了他,他可是草民的老师,于情于理草民都该去拜见。后面草民就去苏府找苏涣兄,因为和其他几位约好了在今日去望西楼看火树银花。”

阿罗那看了楚云一眼,没有慌乱,看起来不像撒谎,就继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一身血污的呢?”“草民和几位兄台正欣赏火树银花,就听见楼上嚷嚷了起来,说是杀人了,就跑出去,听到跑下来的人说是宰相大人,草民就跑了上去。看到时段大人已经血流不止,胡大人给他止血。草民见情况不妙,就抱着背着段大人到了御医院。可还是晚了。”楚云说完,沉痛地垂下了头。

阿罗那又问了其他人,发现与楚云说的并无二致,事情似乎一时陷入了僵局。

“楚大人可有什么眉目?”阿罗那问在一旁坐着的楚章。“卑职也一时找不出头绪来。”楚章倒也从这些证言里说不出什么不对。“不如再叫些相关的人,问问这些情况是否属实。还有段大人家里也在同一时刻被贼人洗劫了,我们去段府走一趟吧,将军。”楚章询问道。

“走吧。”阿罗那觉得自己似乎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当前审问的状况交上去定会让唐远枫不满。

这些当事人被扣在了京城尹府中,他们能不能回家,还得明日再说。阿罗那和楚章骑着马带着一群侍卫直往段府来了。

段府一副破败的景象,四处都昭示着被洗劫一空的痕迹。段府的内眷躲在里屋瑟瑟发抖,被杀害的段家大公子和几个家丁已经被盖上白布。

楚章和阿罗那一进屋,段夫人就哭着跪了下来:“大人,您一定要给我们家老爷一个交代呀,早晨还好端端的。”说着,屋子里又哭成一片。

阿罗那扶起段夫人:“夫人请起,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您能跟卑职说说洗劫段府的人吗?可曾看清是什么人。”

段夫人止住哭声,哽咽着说道:“哪里看清什么人,衣服穿的都是小商小贩的,车也是京城寻常人家的车,脸上都蒙了纱,根本看不清是谁。”

侍卫们又散开搜了一番,根本没有留下蛛丝马迹,阿罗那有些泄气,安慰了段夫人一番,派了兵勇把手就回了京城尹府中。

看着天也快亮了,只得将众人遣散,自去写了奏报给皇上,稍作休息后再去查访。

唐远枫急急地回了后宫,是太后叫他。“母后!”唐远枫着急地进了门。太后起了身:“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此事必须严查,你去看看德妃吧。”

唐远枫又起了身:“母后说的是,儿子这就去。”

说完和张常夏直奔德妃的宸寰宫。

德妃宫里也是彻夜未眠,宫女都守在外面,张常夏问外面的宫女:“娘娘可醒了不曾?”宫女跪在地上摇了摇头。

唐远枫走了进去,几个御医正给德妃施针。

“怎么样了?”唐远枫看了一眼床上的德妃,依旧紧闭着眼睛,气息微弱。

王太医不安地看向唐远枫还是说出了实情:“回皇上,娘娘这是气急导致的惊阙,待气息平稳会醒过来。还须治疗一番。”唐远枫向帘子里探了探:“务必治好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