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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帝王身侧

春日渐渐过去了,也即将入夏。那日自苏婷雪见过唐远枫后,唐远枫一直忙于处理朝政,也未曾召幸过她们。

这日,苏婷雪躺在院内树下放的摇椅上乘凉,皇上身边的公公张常夏突然过来了。

慌的苏婷雪赶紧起了身,张常夏忙摆手:“小主不必起来,奴才就是来给您说一声,今晚皇上召见,早些准备,过些时候会有轿子来接娘娘。”苏婷雪强装出开心的样子:“有劳公公了。”张常夏笑眯眯地走了。

她继续躺回了摇椅上,春天的唐国还是带着凉意,苏婷雪并不觉得闷热,这也是一年中最好的光景,可是她没法再和楚云,和苏涣一起出去游玩了。

“小主,这是我特意做的茶,您喝一些吧。”绘儿不知何时,捧了茶过来。

“你放在那吧,”苏婷雪在摇椅上躺平了身子,“晚上我要侍寝了。”绘儿听完露出欣喜的神情:“恭喜小主,这可是大喜事。”

“倒也是。”苏婷雪不想在这些下人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拒绝,“文珠和文秀呢?”

“我见天太热了,让文珠和文秀姐姐休息一下。”绘儿也是个有心计的,她已经摸清了这小主心肠柔弱,她若是不把握住机会留在这里,只怕又要到浣衣局去洗衣裳了。

苏婷雪摇了摇扇子:“两个懒出筋的小蹄子,也是辛苦你了。”“小主说的哪里的话,这是奴婢的本分。”绘儿拿起扇子也给她扇了起来,“小主要侍寝还须早些准备才是。”

“一会再准备吧,不忙。你也去休息吧。”苏婷雪赶着绘儿去休息了,她想一个人多呆一会。

她扇着扇着渐渐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楚云骑着一匹赤红色的马,在云里雾里跑着,突然一道金色的阳光出现,马和人变成一道烟消失了。她喊了楚云的名字把自己惊醒后才发现这是一场梦,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她有些失落,什么时候,她能见到楚云也是好的。

“小主,该准备了。”文秀和绘儿见苏婷雪醒了,赶紧提醒道。

“是了,该准备了。”苏婷雪心不在焉应了声,起身往正殿里走去了。文秀觉得自从那日大选后自己的这位小姐就像失了魂魄一样,虽然看似一切顺着宫里的来,整个人却不在这里。

此时宫外的楚云也在做着一件足以让他满门抄斩的事。

那日,他看着送嫔妃的马车都去了,痛哭一场后,刘氏也安慰了他许久。他休养了好几天。

他照旧去了书社,有个同他相好的书生见他意志消沉便劝慰了几句,同他说有个神秘的组织能教他们无所不能。

起先楚云并不信,还劝他不要信这些异端邪说坏了规矩。那书生却笑他没远见,并带着他去见那人。待他亲眼见了,却是有几分信了,那人拿着丞相府的大印。又想起来正是因他自己柔柔弱弱只是一介书生,才没能和苏婷雪有后来之事,种种堆积在心头,便当场决定加入这个组织。

那人并不叫他们杀人放火,也只是先派了人教他们武功,另一方面叫他们誊写了些故事,四处散播。官府来查时,他们只消说是书社活动,倒也查不出个什么。

楚云整日忙来忙去,刘氏觉得他忙起来倒也好就没再过问。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神秘组织是暗宗组织起来的。

皇宫内

“小主若是收拾好了,还请移步太极殿,皇上等您一起用晚膳呢。”张常夏派了身边的小太监过来催苏婷雪。

“我们小主这就来。”绘儿先一步应声。

苏婷雪看着钗环满头的自己,更像是另一个人。她穿好衣服,就坐上轿撵跟着小太监去了太极殿。

到了太极殿时,唐远枫已经到了。他看着她坐下,似有些不满道:“别的妃子若是临召,早就到了,你却是让朕等了好些时候。”苏婷雪面露囧意:“还请皇上恕罪,臣妾是有些来迟了。”

“不妨,用膳吧。”唐远枫拿起筷子夹了些吃食,放到苏婷雪碗里。“多吃些,朕看宫里最你消瘦。”“臣妾谢过皇上。”

唐远枫似乎并不喜宫中繁文缛节,对张常夏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朕与雪嫔好好用膳。”张常夏听完招呼上绘儿和一众侍女退到偏殿去了。

“你在宫中可习惯?”唐远枫边夹着菜边问苏婷雪。“还算习惯。”苏婷雪有些不自在,毕竟这是第一次和一国之君用膳。唐远枫略带笑意:“还算习惯,那就是不习惯了。”苏婷雪有些慌乱:“皇上,臣妾的意思是习惯。”

唐远枫知晓这些嫔妃多半都是怕他的,毕竟闺阁女子比不得闯荡江湖的乐曲歌姬,见生人总是有几分怯意,给苏婷雪宽心道:“以后就是朕的嫔妃了,不必如此拘谨。”“臣妾知道了。”

用过一顿无比拘谨的晚膳后,唐远枫带着苏婷雪去了后花园。

“这桃花开的都败了。”唐远枫看着光秃秃的桃枝,又看了看苏婷雪:“这花开的时候,颜色上倒有几分像你。”

“皇上过奖了,臣妾家里也有几株桃树,只是不及宫中如此齐整。”苏婷雪渐渐也不再紧张。

“明年春天的时候,朕定要开个桃花宴,让你来看看这桃花。”唐远枫一向是好喜玩乐之人,跟他那太后母亲有几分相似。

两人逛了一圈,见已经上了灯,唐远枫拉着苏婷雪就回了太极殿。

侍女们早早备好了水,苏婷雪正准备去嫔妃侍寝前沐浴的汤池,却听见唐远枫吩咐到:“就让雪嫔伺候我沐浴吧。”

她只得退了回来,侍女们都下去了。

苏婷雪伸手试了试水温:“皇上,可以进去了。”唐远枫却站在那里不动,苏婷雪有些疑惑,他看着这呆鹅似的嫔妃提点道:“过来替朕更衣。”苏婷雪这才明白,不由得羞红了脸,走到唐远枫身边,有些不敢看着他。

待唐远枫进了水,苏婷雪拿起瓢一瓢一瓢的给唐远枫身上浇水。尽管唐远枫日日在皇宫里处理朝政,身体却很是精壮。看不出文弱书生的样子。唐远枫边沐浴边和苏婷雪聊起了她们家的事,问了苏涣、苏景还有李诗锦,唐远枫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可有什么心上人?”苏婷雪不知为何突然问这些,老老实实回答:“父亲几欲给臣妾定亲,因臣妾家事未成。”

唐远枫笑道:“这就说的通了,你到前面来。”苏婷雪不解的放下瓢,到了唐远枫侧面。唐远枫伸出手一把将苏婷雪拉进了水里,她惊呼了一声便栽到了唐远枫怀里。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高声问:“皇上!”唐远枫笑得有些阴鸷:“无事!你们自去守着。”

苏婷雪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唐远枫怀里,衣服也湿透了,只听见唐远枫在她头顶闷声道:“我问过你姐姐了,她告诉我你有个青梅竹马,还快定亲了。”说着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如今你是朕的嫔妃了,我要你明白,如今可不能记着以前了。我看你今日心不在焉,定是还抓着旧事不放,现在我来提点你一下。”

“臣妾早已放下,也不知大姐姐为何如此说,”苏婷雪知道这是遭了她大姐姐的道了。“臣妾如今是皇上的嫔妾,自然不会有二心。”说完,大着胆子将头轻轻靠在了唐远枫的胸膛上。

唐远枫抚摸着她的臂膀:“那就好,是朕错怪你了。”

两人沐浴完,唐远枫抱着苏婷雪起了身,叫来侍女收拾了东西。便进了内房里去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