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杀人啦!”雨小楼笨拙的闪避着,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嗓子。
来人有两个,雨小楼还未分清男女,便朝她杀了过来。她不会武功,现在灵力耗尽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别说还有一个人事不省的司越,就算是她自己也难以脱身,想着大寒就在对门,便毫不犹豫的大声呼救,全然没了长乐前街时的睿气。
雨小楼呼救时大寒正拿着琉璃瓶出了雨小楼房门,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杀气腾腾的冲向雨小楼,他连忙大呼一声,“住手!”
两人已经听到了他的话,连忙收力,奈何双方距离过近,雨小楼还是受了一掌,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当场倒地晕死了过去。
诚然,大寒从来不觉得自己运气好过,可从来也没像今天倒霉,看着雨小楼在自己眼前倒下,心底生出一种“天要亡我”的感慨。
“苍天啊!下一道雷劈死我算了!”大寒一脸的心如死灰的走上前,朝两人道:“我跟你们有仇吗?”
两人:“······”
······
暖色调的房间,在晨曦照进来的时候,云安推门进来了,他今天穿了一件蓝色衬衫,整个人看上去又精神又帅气。
他看着床上傻愣愣的雨小楼,失笑道:“发什么呆呢,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雨小楼回过神,急忙追了出去,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播着她喜欢的侦探节目,餐桌上是云安买回来的早餐,还冒着热气,厨房里的水开了,她走过去关上······一切如常,却唯独不见云安。
一阵浓浓的无力感涌出,她瘫坐在厨房的地上,觉得即委屈又心酸,正准备大哭一场,却听见身后响起云安似笑非笑的调侃:“好好哭啊,最好哭个一两吨,那这个月就不用缴水费了。”
“你······”雨小楼呆呆的看了一会,回神起身时,不知是左脚绊了右脚还是右脚绊了左脚,身体失了重心,整个人扑了下去,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雨小楼吃痛,缓缓睁开眼睛,她坐起身,环视一圈,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雨小楼有些沮丧:“果然是梦。”
马车行在山道上,晃晃悠悠的,雨小楼跟着晃了会儿,稍微清醒了些才反应过来不对。
她起身掀起车帘,负责赶马的大寒便笑嘻嘻的转过来,“姑娘你醒啦!”
雨小楼认得他,他是司越的护卫,叫什么来着?
“你们要带我去哪?”没有过多纠结,雨小楼直接问道。
大寒依然是笑嘻嘻的:“落枫关大营,前面马上就到落枫关了。”
看着不远处高耸的城墙,和一路后退的红枫树,雨小楼又问:“你家主子呢?”
“马车行路太慢,世子公务缠身只好先行一步,特意留下我们护送姑娘。”大寒觉得自己这话拿捏得很到位,既表出了世子先行一步的身不由己,又表出了世子对雨小楼的重视。
“那晚打伤我的人呢?”雨小楼问。
终于还是躲不过,大寒讪笑两声道:“呵呵呵······那晚就是个误会,夏至与惊蛰呢······匆匆赶回,他们以为你是刺客才出手的······呃,不过姑娘放心,世子已经重重的罚过他们了。”
“原来是他的护卫······嗯?重罚?你的意思是哪两个人还活着?”雨小楼问这话只是单纯因为好奇,前世小说里的那些狂拽酷炫的冷面世子,基本不都是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人设嘛,按这个设定,一个能救自己命的人,差点被自己的两个护卫弄死,司越难道不是应该大发雷霆把那两人杀了泄愤?难不成司越这个世子是另一种人设?
大寒:“··············”
雨小楼的无心之语,让一向自命巧舌如簧的大寒一下失了言语,不过雨小楼也不是真想要个什么回答就是了,了解了大致情况,稍作思忖,雨小楼朝大寒道:“停车”
马车应声停下,大寒以为雨小楼是因为司越没有把夏至与惊蛰杀了给她出气,因而生气了,语气不由带着小心翼翼问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吗?”
“你家世子有没有给我留什么话?”
“哦·····有有有,世子说姑娘醒后便去与他汇合,见了面,他一定给姑娘一个答案。”
雨小楼:“那你家世子现在在哪?”
大寒:“世子他们现下在落枫关外的落枫关大营。”
默了一会儿,雨小楼有些狐疑的问道:“你确定我到了落枫关大营就能见到你家世子?”
“嗯嗯嗯,”大寒连忙点头,“姑娘就放心吧,我们世子向来说话算话的。”
“好吧。”雨小楼放下车帘,坐回了车厢,“走吧。”
随着车帘落下,大寒松了口气,刚才他的回答要是没有留住雨小楼,那么雨小楼要走,他可不敢说一定能留得住,长乐街那晚雨小楼的手段他还记忆犹新。
好在事情顺利,大寒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抬手扬鞭继续赶路······
落枫关大营
落枫关一带的气候较之风雪镇好了许多,但毕竟已是深冬,对于怕冷的人来说,就没什么明显的感觉了,硬要说的话点感受的话,那就是非常冷跟非常非常冷的区别了。
此时天上飘着细细的雪花,一个士兵端着盆木炭进了一处营帐,此时营帐内有两个人,坐在案前闲适高雅随意翻着书的是举世闻名的越世子,火炉旁捣药的是慕容府医圣慕容南庭。
士兵不禁朝桌案那边偷瞄了几眼,放下木炭,恍恍惚惚的退了出去,到了帐外才喃喃道:“那样的样貌······他真的是人吗?”
南庭往火炉里添了些炭,不一会儿,火炉上的药罐沸了,加入最后一味药材,才总算是忙完了,他用毛巾擦着手看向司越,此时司越面色还带着些许病气,不过相较之前却是红润了很多,这传说中的血蝴果然确有奇效,不枉自己几天的劳心劳力。
像血蝴这样的极品灵药,药力一般都极强,根本无法直接服用,想要将其调和至人体可以承受的同时又不影响原本的药效是很难的,饶是身为医圣,南庭也是费了不少心神,才想出将其一分为七,辅以药物调和后,分七日服用这个法子。
这虽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已经是南庭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法了,所幸结果还不错,悬着的那颗心也总算是落下了。
能成为医圣,南庭的医术自是不用怀疑的,可偏偏他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论用药,他不如鬼医君桴子,论使毒呢,他不如四绝尘里的毒绝四姑娘,有这两位在前,他是真心觉得自己这个医圣属实水了些。
尤其是近些年君桴子和四姑娘这两位于医道上都有了不小的突破,更是让一直在不断努力追赶的南庭觉得自己能力有限,配不上医圣这个名头,后来一听到医圣两个字,他就心虚得冒鸡皮疙瘩。
直到他终于受不了,便去求司越想法子帮他把这医圣的名头去掉,活了二十多年,司越也是头回听到这样的想法,可一转念才反应过来,自己曾经不就想过类似的事情。
两者不同的是,南庭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配不上,而司越就只是单纯懒得应付那些明里暗里的挑衅而已。
最后在南庭的再三请求下,司越还是给他出了些主意的,只是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那些主意都未得以实施。
最后的最后,司越看着南庭在短短几年里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医圣这个名如今像是嵌在了他头上,任他风吹雨打也纹丝不动。于是南庭就破罐子破摔的认了命,只是依然不喜听到别人对自己以医圣相称就是了。
认了命的南庭虽然还是在很努力钻研医术,但已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奋战到天明,作息规律起来,没有病人的时候,还会与邻里家长里短的唠唠嗑,久而久之,人就变得健谈且八卦了。
近段时间,南庭每次到王府为司越诊脉时,他都闲司越太冷,一诊完脉就赶忙拉上大寒迫不及待的交流各方八卦。
前几日在风雪镇,南庭与大寒这两个八卦之友一碰头,就聊起了各自新知道的八卦,南庭说了他家中一个小辈在大婚当日,被夫君悔婚的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了看法后。大寒说了雨小楼的事,虽然他说得绘声绘色,但由于他言语中的许多事情已经超出了南庭的一贯理解,因此听得云里雾里的。然,他还是敏锐的自云雾里品出了些许意味,而当他得知雨小楼竟然为了救司越拿出了一株极品血蝴时,他先是震惊,而后是对司越与其是何关系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关于这一点,大寒了解得也不多,所以要想再知道点什么只有问当事人这一条路。
雨小楼一直昏睡不醒,司越又是个冷性子,他人八卦尚且不会多说,更遑论是说自己的八卦。
几天下来,在求知欲的催使下,南庭每每壮起胆子起的话头,都会被司越三言两语的把话题扯得老远。
许是司越太久没有正经怒过了,导致南庭几乎都有些忘了惹毛司越的下场,一再的去撩拨司越忍耐的那根弦。现下帐中只有司越与他二人,南庭又有了那作死的想法。
稍作酝酿,南庭瞅准时机正要开口,这时,惊蛰进了营帐,先他一步开了口。
“世子,陈国那边送来一封他们镇北王的亲笔信。”惊蛰说完,把一个信封放在司越面前的案台上。
南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