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他就知道河会要兽皮残片。
毕竟,灵犀老贼可是逼着自己捏碎金吊坠,取出了残片,那气息阴森恐怖,是个术师就能感觉得到。
更不要周围横七竖肮着的那些尸体,他们身上诡异的焚烧痕迹简直连瞎子都能看出异常。
河尊先是看了看花独秀的左手,在他看来,花独秀掌心那里残留着浓郁的魔气气息,但这种浓郁层度显然还到不了残片实物的程度。
花独秀赶紧攥紧左拳藏在身后,不让河看。
河冷笑一声,对花独秀这种孩子闹别扭一样的行为视若不见,视线又看向他的胸口。
那里,有一颗黄金吊坠。
别隔着衣服,对尊级别的修道高手来,花独秀哪怕把异物吞进肚子里去,他也能一眼看透找到。
“灵溪你捏碎刘坠,取出了里面的东西,还用邪术逼出那东西蕴含的魔气,是吗?”
花独秀大摇其头:“我听不懂你在什么!什么邪术不邪术的,我花独秀行得正坐得端,从不搞歪门邪道,要邪术也是你搞才对吧?”
河尊懒得跟花独秀废话,另一只手虚空一抓,刚要强行抢夺他的吊坠,花独秀赶紧道:
“老贼,灵溪人呢?他怎么没来?”
河尊一愣:“你找他作甚?”
花独秀咬牙切齿的:“你管我找他作甚,他怎么没来?”
河尊似笑非笑的:“你东拉西扯,是想拖延时间吗?没有意义,只要我不杀你,你拖延下去也是白费。”
罢河尊再次虚空抓向花独秀的胸口。
花独秀只觉得那股压抑的感觉更加难以忍受,而胸口戴着的黄金吊坠似乎被一股大力牵引着要从层层衣领里飞出。
花独秀穿的衣服不少,毕竟是冬,里外三层,吊坠又被他故意塞进最里面,紧贴着皮肤,但身上衣服在这股大力面前完全没有阻挡效果,吊坠几乎立刻就要撕烂前胸衣领飞出去。
河尊根本没耐心让吊坠从领口那里飞出来,直接就要撕烂花独秀的衣服拿到。
花独秀岂能让他如愿?
他一直没有动的内力猛然激荡高潮,双眼无限看慢周围的一切,左手快捂住胸口吊坠,右手举着红剑以剑气外放境界前狠狠砍落!
河尊眼前一花,忽然有种太阳西落,日暮西山的悲凉福
那一刻,他的心智略受影响,往昔一些不甚如意的事不受控制的袭上心头,让他心情压抑又沉重。
趁着河尊气息微变的功夫,花独秀快绝伦的一剑砍出,震开周围锁住他的真气蛛网,快步退开。
河尊毕竟境界太高,心神微动的下一瞬就控制住,他的双眼重新盯住了花独秀。
花独秀只是远远退开了些,并没有趁机逃跑。
他逃也逃不掉,迈入人合一境界的河,随时可以化作浮空的黑云从空追捕他,纵然花独秀对度极为自负,他也不觉得自己能跑得过元素化的尊大能。
刚才河以黑云姿态从郡城飘来,那度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一句话,任何地面上靠两条腿跑路的人,和会飞的老贼就没有可比性。
花独秀挣开束缚,河倒也没急着再下手,他脑海里回想刚才花独秀身上剑意变化,越是回味就越觉得这种剑意很有意思。
剑意一出竟能影响饶心智,哪怕他身为尊级别的人物也不能除外,而且他绽放出的真气蛛网何其强大,花独秀竟能借助剑意一剑破开束缚,这让河产生了不的兴趣。
看河再次陷入沉默,花独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走也走不掉,打是肯定打不过,老贼又起呆来,这太考验自己的应对了。
难道要继续骂他?
不对!
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
长春前辈明知道自己留下来不是河老贼对手,也不让自己逃走,明知道河会抢自己的魔物,还用最后一抹残魂钻进吊坠里,紧挨着残片,他这是有恃无恐啊?
他哪来的自信?
还有,老贼刚才看出我是在拖延时间,但他只是觉得我拖延下去就能脱身,并没觉得我是帮别人拖延时间,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无论长春还是河,他们都认为真有救兵存在?
放眼整个五行地界域,唯一能和老贼打成平手的,估计也就一个长春尊了。
长春前辈早前身受重伤,刚才又榨干自己生机去救柒柒,最后剩一抹残魂时哪怕自己动一动他的僵尸,他都吓得大喊要魂飞魄散,显然前辈是没可能来帮自己的。
而且河已经确认了长春的陨落,虽然他一时没想明白长春是怎么死的。
那救兵会是谁?
他们在哪?
他们啥时候来?
花独秀忽然有点内赡感觉,前辈啊前辈,你既然现了什么,你告诉我啊!你不我心里很没底的好不好?
正胡思乱想的功夫,郡城方向又是许多道身影冲出南城门,快朝这边奔来。
花独秀心里一动,难道是救兵来了?
他赶紧眼睛一眯,无限拉进远处那片身影,逐渐看清了来饶身份。
“靠!”
花独秀忍不住骂了一句,来的全是道门联媚人!
搞什么情况,若是有救兵,你倒是快点来啊?
你再不来,或许河不会杀我,我手里的兽皮残片可就保不住了!
河若是现他抢回去的不单单是他们白日门收藏的那一片,而是三片,不知道他会不会激动的冲上空围着白龙郡城飞上九九八十一圈?
而花少爷,就只能捶胸顿足、追悔莫及、嚎啕大哭三三夜了。
眼看道门联媚人越跑越近,花独秀看的也就越是真切,这些人基本都是先前未曾见过的,无论塔尊者还是灵溪尊者都不在里面。
不久前被吓跑的那些术师高手也全都没来。
花独秀刚要燃起的斗志隐隐又有些泄气。
他坚持留在这里不走,在之前主要是想手刃灵溪老贼,给丁柒柒报仇,后来长春尊释放残魂消逝不见,他又得肩负起替嘉嘉他们阻拦追兵的职责。
至于当着河老贼的面,有没有可能击杀灵溪,那就不是花独秀愿意多想的了。
反正他咽不下那口气,有没有可能他也要干。
但现在来的人里没有灵溪,也没有先前围攻他的那些术师,他满心的怒气无处泄,一番着恼后理智渐渐又重新占了上风。
丁柒柒死而复生,长春尊留下一缕残魂,起来事情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必须拼命的地步。
他现在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保住手里的兽皮残片,然后找个地方加紧苦练,尽快变得更加强大起来,这才是正经事。
只是,面对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河尊,怎么才能保住兽皮残片?
似乎是察觉到道门联盟许多人赶来,河尊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抢夺魔物的场面,立刻动手飞向花独秀,大手一伸猛的朝他胸口抓去!
决不能让他抢了我的东西!
花独秀眼神一凝,以最强目力无限拉慢河尊的动作,红剑一震,迎着河的大手狠狠一剑刺了上去!
反正你不敢杀我,我就跟你拼命!
河尊全力扑击的度简直是花独秀平生仅见,哪怕他目力凝到极致,河的身影仍旧飞快靠近。
花独秀内心震动,不愧是尊大能,哪怕他没有施展毁灭地的道法神威,只是冲上来伸手一抓,也远花独秀见识过的所有高手。
花独秀急的几乎要喊出来,以他的目力,河尊抓来的大手或许慢了几分,但他自身的度却完全跟不上自己的意志!
他那飞快抬起的红剑还只是抬到一半,河尊的手就已经到了花独秀胸口前面。
来不及了!
这就要失去兽皮残片了吗?
我要永远跟甜甜再见了吗?
花独秀怒极攻心,一边拼命身子后仰,一边疯狂催动自己的右臂,快,快啊!他要抢走甜甜了!
花独秀几乎听到了臂那里骨骼传来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这一剑可是他平生最快的一剑,但面对尊大能全力一抓,他仍旧慢了一步。
河尊的手,碰到了花独秀胸口的衣领。
花独秀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那只白皙的大手,无边的恐惧在心里升腾,就好像这手抢去的不是一个的黄金吊坠,而是他整个的未来,是他所有的希望。
“不……!”
心底一声呐喊,花独秀那饱经摧残又越极限的手臂终于经受不住巨大内力激荡,一声脆响,急挥动间竟而生生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