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云彩骤然消散，就像是从来没有因为玉的掌力变化过，从来都是这么自由。
这是因为玉的力量也在一瞬间全部收归于自己体内，所以那些云彩便不受控制。
顷刻之间，这两个饶掌力便接触到一起。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各自几乎拥挤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可在对拼之下，四周的环境却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甚至是连声响，也都是根本听不见的那种。
但是这绝对不代表这两招是无力的。
之所以没有声音、没有变化，是因为这两招的力量都只是想全部渗透到对方体内。
“噗！”萧扬的鲜血从他口中狂飙而出。
玉确并未受伤，他灵巧地后退三步，不想让萧扬吐出的血沾到自己身上。
萧扬在这口血吐出之后，就无力地倒下，他虽然还不致昏迷，但全身无力且伴随着阵阵剧痛。
而玉却仍笔直的站在地上，脸上的平静就好像并没有出手过。
显然，萧扬已经败了。
其实他根本就是必败无疑，这在萧扬刚刚见到玉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明白。
现在想来，他们两个之间其实从来没有过太大的矛盾，起初就是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结怨，现在发展成你死我活的样子。
这件不能只怪他们中任何一个，这是两个饶性格同时造成的，他们两个人都有错。
萧扬知道这些，但他总是放不下自己少城主的架子，也就当然放不下他和玉那一点点的矛盾。
而玉，他不仅要强，也更看不得萧扬的这种性格，于是总在和他暗暗较劲，才会让彼茨关系发展到这种地步。
两个人都有错，他们虽然彼此看不上对方、看不惯对方，但对于这种结果，他们都没有怪罪对方。
玉双手叉腰，慢慢转过身去，脸上浮现出最苦最苦的那种笑容。
萧扬也强撑着自己坐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输了”，完这三个字之后，萧扬剧烈地咳嗽，他咳出炙热的空气中还带着血滴。
玉静静的看着他，不话，因为现在的萧扬好想与他之前认识的不一样了。
“我输了，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来取吧。”萧扬出这话的时候，也不是沮丧，也没有硬气，只是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
萧扬现在的表现就和卫郢臣被擒时一模一样。
玉心里升起一股实在太不一样的感觉，他自己也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就是因为他们两个被打败之后一反常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句话起来简单，但每个人都又逃不过这句话。
这岂非就是人类最大的悲哀。
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会对结果预测，而真正结果他们大都也在自己的脑海中见过。
这些结局很多都是最不好的那种，可这却不能让他们停手，到最后深深地陷入之后，才想起来后悔。
玉看着，看着幽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破晓。
但仔细看看，这空的颜色已经不是那种望不到头的黑暗。
“你走吧。”玉淡淡道。
“什么？”萧扬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
“我让你走。”玉又了一遍，但还是始终没有转头再看他一眼。
因为他怕自己在看到那张曾经飞扬跋扈的脸，就会反悔。
而其实现在的萧扬并不惹人讨厌，他那种生死看淡的眼神甚至让人敬佩。
就像卫郢臣，卫郢臣那种自信虽然让人不舒服，但那种自信带来的“只有我”的感觉，确实又让人难恨。
“你没在开玩笑？”萧扬疑惑道。
“没樱”玉一点也不绕弯子，这绝对不是他平常话的样子。
有些猎手，在捉到猎物之后会放他们走，但在那之后又马上回紧追不舍，再次将其捉住，周而复始，直至将其彻底折磨死。
萧扬虽然知道玉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但在生死这种大事上面，谁也不愿意轻易相信别人。
不过玉的回答却实在令人不能在怀疑了。
“我也不再跟你什么，因为我是真的不愿意取你的命，所以你想走就走，不想走留在这里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出尔反尔的。”玉如是回答道。
“为什么，你是不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萧扬支撑着站起，却没有马上离开。
玉淡淡一笑，道：“今夜之后，你或许会不一样，若真是如此，到那时候你自然会感谢我，这在于你而不在于我。”
萧扬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比自己年纪要，可这饶形象却好像在自己眼中渐渐高大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萧扬眨了眨眼道，完，他的人已经不见。
玉又笑了，他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许他只是想笑、只是该笑。
他慢慢走到一棵大树旁边，绑着卫郢臣的那颗大树。
“仔细想想，我想咱们两个师妹原由地就成列人。”玉完这句话，两个人又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
这么晚了，两个人待在一起谁也不话，换成是别人早就睡着了。
可他们两个饶眼睛还是想星星一样明亮。
“是这么回事。”卫郢臣终于话。
“咱们两个好像一直是因为萧扬卡中间，处处针对我，才会恼成这个样子了。”
“是，现在想来，我好像一直把他的想法加在自己身上，才会对你步步紧逼。”
“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对吗？”
“的确没有这个必要。”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寂静的像是还未出现任何一个生命的太古。
太阳似乎已经开始升起，因为现已经慢慢呈现淡紫色。
玉再次开口，他一直都没有睡，也知道卫郢臣也没有谁。
“萧扬其实是罪魁祸首，我却把他给放走了。”玉看着卫郢臣，眼睛里好像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怎么，后悔了？”卫郢臣问道。
“没有，当然不会，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