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清澈,清澈到“云锦”只是随意一瞥,便能看清女人傲人的身姿,精致圆润的双峰紧紧贴着他的白袍,手中的细腰盈盈一握,触感滑腻。
他的视线变得深邃,气血翻腾得厉害,迫使着自己盯向别处,只紧紧搂着她,等着那群难缠之人离去。
……
……
真是太悲催了。
肖思瑶觉得自己跟水也太有缘了。
没在木桶里淹死,这回铁定是要在这寒潭之中断气…
氧气越来越少,她觉得肺部似要炸裂,尖锐的疼痛,瞪着双目想要寻求生机,脑袋因缺氧而眩晕。
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只觉冻得麻木的唇上被重重一压,有一口仙气吹来。
她的瞳孔缓缓聚焦,云锦的俊脸蓦然放大,就在眼前。
唇与唇间的厮摩。
有声音自岸边传来。
“这儿没有!”
“去哪里了?走,再去找找,他受了重伤,跑不远!”
“好!走!”
“……”
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们一走,云锦便托着她的身子奋力往上游,两人冒出头,冰水蔓延了一身。
肖思瑶冻得脸色铁青,瑟瑟发抖,已然支撑不住,靠着男人的肩膀就这般晕了过去…
只听男人低沉揶揄的声音变得飘飘渺渺,“上次是我救了你,这次是你误打误撞救了我,我们这算是扯平了…”
冷…
冷到了骨子里的冷…
肖思瑶觉得唇畔上有抹温暖,这抹温暖如同一道源泉,她如婴儿一般吸允着,觉得尤嫌不够,甚至啃咬着…
唇间苦涩,她本能地放弃了吸允,昏昏沉沉的脑袋往后靠。
可是她是被固定着了,她越往后,苦涩便越多。
多到整个喉间都弥漫着苦…
她难受得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有些迷蒙,不知今夕是何夕。她的手指被人交握着,鼻息间是好闻的沉香味。
“三瑶,醒了?”男人的音色低沉磁性,在她耳边缭绕。
肖思瑶定睛去看,出声叫道:“云锦?”
说了话才发觉喉头又涩又疼,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整个人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般,骨头都是疼的,脑袋里昏昏沉沉。
云锦的脸色同之前相比更苍白了,一脸担忧,语气里略带责备,“你是笨蛋吗?洗澡都能洗睡着!要不是……”
要不是他总觉得心神不宁的,过来看看,真怕她就这么睡死在了木桶里而不自知。
虽然以他现在的修为,再为她另造身子也不是不可,可那终究太过麻烦,再者他又受了伤,也怕中间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昨晚见她一张脸沉在了水里,他当场就慌了…
肖思瑶思绪回笼,又是这种感觉,一觉醒来像是做了场梦,梦里又是遗忘了些什么。
她努力回想,脑袋里却如白纸一般,啥也没有。
她望着为自己心慌着急的云锦,连忙保证,“我没事!下次一定不犯浑了。”
“不许再喝酒了!挖心的事都忘了么?”云锦乘机给她下了死命令。
肖思瑶噎住。
原来不光女人爱翻旧账,连男人也爱…
“这件事情,我得解释!是关满!关满硬要拉着我喝的,我刚开始是绝对杜绝的,毕竟那次的痛可都是我自己受的,我知道!所以!所以你不相信可以问云凌,他可以给我作证。”肖思瑶看着云锦盯着她,后头的话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啧…是,当然她也没有站住脚跟,人家说了喝酒,她也就喝了…可乐文学kelex
主要也是因为馋酒了。
云锦不说话,等着她编排。
肖思瑶苦着一张小脸:“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了。”
隔了会,她两根细嫩的手指捏着他的宽大的袖子,摇摇晃晃,叽里咕噜地,“那,那…人家都保证了,你不生气了吧?”
云锦自受伤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昨夜又是照顾了他家姑娘一夜,此刻整个人也是疲惫不已,缓缓站起身,没答反道:“饿了吧,昨晚你烧了一夜,我去给你煮点粥。”
肖思瑶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空碗,里头残留着黑乎乎的东西,嘴里还有一股子苦味,那应当是药,再看一眼男人红唇上的一点破皮,她的小脸顿时烧了起来。
所以,刚刚,云锦是嘴对嘴地给她喂药?
她还不知好歹地把人家的唇给咬坏了?
她这么虎的?
思及此,肖思瑶伸手便拉住了云锦的手,可怜兮兮地说:“男朋友,你…不生气了吧?”
云锦叹了一口气,他怎会生她的气?
肖思瑶连忙又说:“那!说好的,我待会给你洗……”
衣服!
说到这儿,肖思瑶这才想起,她是昏迷在了浴桶里。
她没穿衣服!
她在浴桶里是没穿衣服的!
她慌忙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粉色的亵衣,亵衣一角绣着一朵深粉的梅花…
她完好的穿着衣服!
云锦回眸去看她,刚刚还喋喋不休的,怎的突然不说了?见她盯着自己的胸前瞧时,他眸色一变,昨儿个的美好风景再次强势地掠过脑海。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体,可这一次同之前是不同的。
之前是为了救她,也没想那么多。可这一次,他心仪她,对她有了感情,那感觉就是不同的!别看她瘦瘦的,可肉都长在了长的地方,他帮她穿衣服,那简直就是酷刑。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时,软糯滑嫩的感觉刺激得他的血管几乎要爆炸…
心仪的女人在怀,他若能坐怀不乱,他就不是男人!
他苍白的脸色不自然的红了红,清了清嗓音掩饰尴尬,“我…我去煮粥了,有什么吃饱了再说。”
说着,衣袖飘飘地快步出了房间。
肖思瑶挎着脸,见男人出去,一把掀起被褥,将整张脸埋进了被褥里。
啊…丢脸丢大发了!
……
……
聚兴堂内陷入沉寂,乌压压的一片脑袋微垂着。
今日是谈长老当值,此刻他的一张脸如黑炭一般,续着的胡须因为怒气一翘一翘的。
这辈子他都没遇到过这么难带的一帮弟子!
早课已过去一个时辰。
可课堂里却是有一个角落到现在都没人!!!
这群人除了那两根老油条,竟然还有新晋弟子!
老油条云凌、云子新也就算了。
新晋弟子是怎么鬼?关满!苏妄!还有那个废灵根洛瑶?!
集体逃课?
枉顾课堂纪律!该罚!
谈长老今日气得是一个字都没讲,他就站在那儿等着这帮子兔崽子过来。
这帮兔崽子可真行,早课即将结束,他们竟敢连个头都不冒!
坐在下面的云子柒干着急,她已经偷偷给云子新发了三张黄符,三张黄符皆为传音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