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好一起看星星的,最终肖思瑶因为那个遗忘的梦而变得兴致缺缺。
苏妄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可等了半天,身旁的姑娘连个反应都没有,晶亮的眸子盯着她的侧脸,委屈又夹杂着撒娇地问,“瑶瑶,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姑娘完全一副状况外,纤长的睫毛颤了几颤,琥珀色的眼眸没有焦距地望着远处的星空,那儿似乎有着无穷大的吸引力。
苏妄的视线焦灼炙热,可也是好一会儿,姑娘才反应过来。
转目看他,落落大方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苏妄,刚刚神游了,你说了什么?”
神游了……
还说得那般理直气壮的。
他刚才的喋喋不休仿若是大冬天里的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回想起刚刚想尽一切办法得来的号牌4的纸条带来的沾沾自喜,和想要给肖思瑶一个惊喜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合着,就他自个儿在那兴奋呢!
苏妄暗叹一口气,“我说……”
两人并排而坐,离得很近,少年说话间手肘无意碰上少女。他一身黑色衣袍,金丝银线勾勒的玉琼花栩栩如生,同身边的蓝花相呼应。少女慵懒地撑着地,仰望天空。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俊秀少年,安静少女,天空,花草,真真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站在他们不远处一道白袍身影颀长,指尖捏着个油纸袋,眉峰深深蹙着,似能夹死一只苍蝇,深邃的眸光更是在他们摩擦的地方注视良久,似要将那儿看出个洞来。
……
……
“苏妄,我突然觉得有点儿累,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在说。”少女截住了苏妄后头要说的话,直接站起了身,轻轻拂了下衣摆的绿草,踏着夜色便往清竹堂的方向走去。
苏妄愣了愣,“瑶瑶……”
肖思瑶不忘停顿了脚步道:“苏妄,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苏妄:“……”
……
……
清竹堂。
院内一阵迷人的烤鸡香味飘来…肖思瑶那只灵敏的鼻子老远就闻着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豆烛光熠熠生辉。
圆桌前,男人有条不紊又优雅地吃着烤鸡,满口留香。
“你回来了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阴恻恻的,咬上鸡腿肉的时候用了十足的力道,也不知究竟是在发泄什么……
肖思瑶一僵,进入房间的步子顿了顿,又不敢相信地朝后退了退,环顾了眼四周,才确定自己没走错地儿。
她没走错地儿,那面前的男人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来错地方也就罢了,现在在她的闺房,吃着烤鸡,自在得当成自己地盘就有点儿过分了啊!
特别是圆桌上那几块鸡骨头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云锦慢条斯理地吐出块鸡骨头,解释,“下午出门办事,回来的时候,途径一品堂。想着我作为清云观的东道主,有朋自远方来,怎么的也是我请你吃饭啊,本来也说好晚饭一起吃的,诺,打算加餐来着的。”
她听着有些莫名其妙,她有答应晚饭一起吃?
云锦不给她说话的余地,继续,“所以我就拎着这烤鸡过来找你,左等右等的,你估计在外面玩得挺乐不思蜀的…”
这乐不思蜀,他着重了语气。80908090z
那感觉就像是那天她去喝花酒被抓了个正着似的,他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错,全在她。
“我也是正常人,饿啊……”云锦说起这谎话来,连个草稿都不打,脸不红心不跳的,“所以,我只能拿这鸡填肚子了……”
“喏,还别说,真挺好吃的。”他示威似的又咬了口。
那声听着都觉得香甜软糯……
肖思瑶听着他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多,道长的高冷人设再次崩塌。说了这么多,意思挺明确,就是说她肖思瑶说话出尔反尔,没鸡吃是给她的一个教训……
那余下的烧鸡皮质黄灿灿的,同那天她吃的并无差别。
此刻囫囵地进了男人的肚子。
肖思瑶咽了咽口水,这男人简直有病,就是知道她爱吃烧鸡,在她面前故意显摆呢!
她气得当场爆粗,“你吃便吃,哪那么多废话。”
云锦见她脸都气黑了,郁结的心情反而没好到哪儿去,变得更阴郁了,想起刚刚见着的那一幕,美味的鸡在嘴里也是索然无味,索性吃得差不多了,直接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
肖思瑶脑门前一阵乌鸦飞过,“……”
圆桌上的一堆鸡骨头,整整齐齐地码在那儿。
云锦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吃光了还留个残骸给她!!!
她盯着那骨架脑仁疼。
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亏了,莫名其妙地丢了一只烧鸡。
以至于整个房间里都溢满着烧鸡的香味,她悲催地失眠了,夜里辗转反侧了好久,才在凌晨过后眯了会眼。
于是,悲催的,第二天,她又睡过头了。
……
……
复试前的晚上,肖思瑶总算是见着了自己的队员。
在她见着苏妄的那一刻,惊了惊。
她兴奋地说,“苏妄,咱们这么有缘?!”
苏妄笑笑,哼,合着昨儿晚上他唱独角戏呢!果然,她一句都没听他说……
她这组,除了苏妄外,还有两位面生的,显然不待见她。
为什么,挺简单的。
进入清云观初试的女孩子,没几个。
两百人里只有三十个女生……标准的阳盛阴衰。
同理,撇去灵力,单凭本身的武力值,男人那是绝对看不起女人的!
所以,组员里若是有女生在,男人们就觉得胜率降低了不少……
赤裸裸的鄙视女性。
“我们这组有一个娘娘腔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个女人!”站在一边不说话的男人开了口,长得魁梧不说,一身宽松的衣衫也遮不住那两块发达的胸肌,狭长的双眸意有所指地盯了眼长相俊美的苏妄。
此人名唤八达。
“话不可这么说,人家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八达身旁站着的男子双眸冒着精光,身材不胖不瘦,看着像个练家子,姓温,别人都尊称他为温先生。
八达嗤之以鼻,“温先生饱读诗书,这男女干活不累,说的是床上那事儿?”
温先生鄙夷地瞥了眼他,无所谓地道,“你觉得是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