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X线检测室。
蒋莹被缓缓地送进CT之中，进行全身的断层扫描。
王学路和二叔都凑在电脑前，等待着CT影像的成型。
“这是？”
王学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CT影像。
二叔和杜门同时说道：“肝门部胆管癌！”
“怎么会这样？”
王学路重重地锤了一下桌面，看着检测室中安静沉睡的蒋莹。
二叔声音在颤抖，沉声说道：“沉默的器官爆发起来才最为致命。”
蒋莹被送回到了病房之内。
二叔和王学路坐在楼梯口，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王学路哆哆嗦嗦地才能口袋中拿出一盒烟，还没有拆过，问道：“要抽烟吗？”
二叔疑惑地看着王学路，道：“你不是不抽烟吗？”
王学路笑了笑，说道：“出门开会，总会遇到抽烟的领导，身就备了一些。”
“我戒了，不抽了。”
二叔摇了摇头，推开了王学路的烟。
“挺好的，抽烟对身体不好。”
两个人又是沉默了。
“我说，你们两个人究竟在干嘛呢？病人还没有死呢，不要一副已经死掉了的样子啊。”
杜门手中拿着CT影像的片子，看着沉默的两个人，很不爽地吼道。
“你懂什么？这已经过了可以摘除癌细胞的阶段了，引起了肝硬化并发症，要么做肝移植，要么就是等死。”
王学路哭丧着脸，很绝望地看着地面。
二叔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是佼佼者，曾经都万众瞩目，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那就去寻找合适的器官捐献者，你们都在等什么呢？”
“哪里有那么容易，就算找到了合适的配体，手术难度也很大。”
“要把肿瘤一整个全部都摘除，还要留足距离，留下胆管、血管，这样的手术难度……”
二叔突然抬起头，问道：“王学路你可以做到吧？”
虽然之前的手术被杜门驳了面子，但是二叔很清楚王学路的实力。
可以成为第一附属医院院长的人，绝对不会弱。
庸才这个称呼，也就只有二叔敢说。
“我自然是可以，但那是以前，现在……”王学路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次做手术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手对于手术刀的掌控能力变弱了。
面对这种难度的手术，恐怕坚持不了四个小时。
这个手术的预估时长，至少也会在八个小时以。
“废物，王学路，你就是个废物。”
二叔破口大骂道，骂着骂着就骂起了自己，“成二林，你也是个废物，你比废物还不如，废物好歹还能做手术呢。”
二叔抱头痛哭了起来，王学路也用双手捂着脸。
杜门很冷静地说道：“让我来做吧，我可以做这个手术。”
二叔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着杜门问道：“杜门，你真的可以做这个手术？”
杜门很自信地说道：“当然可以。”
移植手术，他在一千年的时光中遇到过多次，从简单到困难，无一失败。
王学路将信将疑地看着杜门，他不相信杜门。
“荒谬，你才多大年纪？成二林，你真的相信这一个二十刚出头的人？”
“你我二十岁的时候能做什么？我们到毕业都完成不了这样的手术。”
“你这辈子活到狗身去了吗？相信这个孩子？”
王学路这一番话将二叔骂醒了。
二叔苦笑着说道：“是啊，杜门再天才，也还太年轻，这样的手术……”
“我说了，这个手术我可以完成，二叔，让我来做吧。”
杜门没有办法将那一千年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他真的有把握完成这一次的手术。
王学路很抱歉地说道：“杜门，你很天才，但是这个手术，我不能交给你，我会去找我同学帮忙，国内应该还会有可以完成这桩手术的人。”
二叔点了点头，道：“我会通过我的人脉去寻找合适的器官捐赠者。”
王学路和二叔难得在一件事情达成了一致。
二叔拍了拍杜门的肩膀，很抱歉地说道：“杜门，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把蒋莹的性命托付在你的手中，你还年轻，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
杜门点了点头，无奈道：“我明白，但是我真的可以完成手术，绝不会失败。”
二叔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杜门回到了病房，蒋莹已经醒了，还在看着一些毕业论文设计，她手下还有两个博士生要做毕业论文。
看到杜门进来，蒋莹笑着招呼道：“杜门来了，来来来，坐边，想吃什么水果自己拿。”
“不用了，我就来看一看。”杜门把水果篮放在一边，坐在病床边。
蒋莹问道：“二林和老王是不是又吵起来了？”
杜门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我就知道，他们两个只要见面就一定会吵架。”
“我的病，很严重吧。”
蒋莹突然问道，将疑问句问成了肯定句。
杜门没有说话，蒋莹自顾自地说道：“我就知道，二林怎么可能傻到苹果和牛奶不能一起吃都不知道。”
“告诉我吧，杜门，我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
蒋莹的脸没有喜怒哀乐，很平静，就像是这个病与自己无关。
甚至还有一种对待医学的求知欲。
（ps：我要疯了，肝门部胆管癌的分型和分期搞死我了，真的是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