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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门敲响了A5特殊病房的门。
咚咚咚！
门被打开，是跟在王学路身边的一位医生。
“你是——”这位医生很明显也是认出了杜门。
杜门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不让他说话。
怎么到处都有认识自己的人啊。
王学路和二叔都齐齐往门外看去，刚想说话，就看到杜门疯狂地在比划着噤声的动作。
嘘！
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了。
蒋莹看着突然沉默不语的两个人，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王学路立刻说道：“医院那边有点事儿，我可能要先出去一下。”
二叔也是附和道：“我也去看看，杜门那小子好像被拦在外面了。”
两个人的反应都很快，蒋莹笑着点了点头。
王学路走出了病房，看向杜门的眼神很不友善。
王学路没好气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二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道：“怎么回事？”
杜门看着这两个人，将那份检查结果拿了出来，挥了挥。
“我们去楼梯口说话。”
杜门担心他们的说话声音会被病房中的病人听到。
王学路和二叔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了，能让杜门这种表情的，恐怕——
护士小姐姐看到杜门出来，刚想打招呼就看到杜门的身后还跟着王学路和二叔。
王院长都要跟在杜门的身后，妈耶，这杜门的背景到底有多恐怖啊。
护士小姐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三个人走到了楼梯口，杜门将检查结果递给了二叔。
却没有想到王学路中途直接抢走了，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先看。”
“你他娘的放屁，要看也是我先看。”二叔毫不留情，一把抢过。
王学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看着这样的两个人，杜门都觉得头疼。
“CA19-9！”
杜门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口响了起来。
“127！”
王学路和二叔同时看向了杜门，然后齐齐看向了检查结果。
“CEA！”
“26！”
杜门的声音不紧不慢，这两项数值都是检查结果中的异常数值。
（CA19-9是糖抗原的一种，参考值是0-40ku\/L，CEA是癌胚抗原，参考值为≤5.9μg\/L，20μg\/L是良性和恶性的界限，超过即判断为恶性。）
“癌胚抗原和糖抗原指数均高于正常值，其中癌胚抗原指数大于20，初步判断——”
杜门看了一眼钉在原地的王学路和二叔，缓缓说道：“肿瘤，恶性。”
“建议做一个CT检查，进行进一步的检测。”
杜门的话说完了，王学路和二叔只是沉默着。
那张检测结果的纸掉落在了地，杜门将它捡了起来，放回了档案袋中。
二叔转身就走，道：“我去告诉蒋莹，然后去做CT检查。”
王学路急了，拦住了二叔不让他走，说道：“你疯了，万一真的是……你让蒋莹她怎么接受？”
二叔冷笑，看着王学路，道：“每一个病人都有着知道自己的病情的权力。”
“有些病人不需要知道，她们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度过生命的最后一个阶段。”
“王学路，你知道吗？这就是你为什么永远都只是一个庸医的原因。”
“成二林，你就是这样我行我素，才会连一个医生都当不了。”
……
两个人吵架着，开始推搡，二叔一拳击中了王学路的腹部。
王学路疼的呲牙咧嘴，就像是一只躬着身体的大虾，蜷缩着蹲在了地。
王学路冲着杜门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拦住他，不能让蒋莹教授知道自己的病情。”
王学路是真的关心蒋莹教授，二叔同样也是。
只不过两个人关心的方法都不相同，貌似还有争议。
杜门摇了摇头，显然他是站在二叔这一边的。
他也认为，每一个病人都有着知道自己病情的权力。
“杜门，拦住他。”王学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请求。
哪怕在实时手术之后，都还在嘴硬的王学路，现在的说话语气居然会有请求的意味。
杜门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拦在了二叔的面前。
二叔愣了一下，语气很不友善地说道：“杜门，你也要拦着我吗？”
杜门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道：“我也觉得病人有着知道自己病情的权力，不过还是要等病情出来以后。”
二叔没有想到杜门会这么说，问道：“你的意思是？”
杜门叹气道：“给蒋莹教授服用一下安眠药，先安排CT检测，看看结果再说吧。”
二叔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就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就这样吧，王学路你去安排CT检测，我来让蒋莹吃下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