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难以启齿的开口，“老许，其实……我比较封建……没您开明。”
我半遮着脸说，“他才十七岁，吃下去我怕不消化。”
老许把鱼装盘，听这话看了我一眼，“哦，原来这一步都没到。”
“……”
我转身出了厨房，老许这儿也实在是待不下去。
菜挺多的，我妈闲不住，她把菜挑完了就去厨房帮忙了。
沈亦云站起来想要一块儿进去，我眼尖，一把拽住他的手，“别去，一会儿跟我洗碗。”
他掌心薄薄的传递着微凉的温度。我坐直了环住他的腰，抬头看他，“亲亲我。”
他微垂了眼睫，弯腰来一点点凑近我，点漆的眼里印着一个微亮的缩影，我禁不住他这般磨蹭，微扬了下巴凑上去。
我亲了个寂寞。
他一下退开，气息如潮水般消失，我听见他轻笑了声然后身边的沙发塌陷了一小块儿。
“姐姐，我害羞。”
…
？？？
我眯起眼来撤了力没骨头一般软在沙发里，手在他腰窝上摁了一下，“玩儿我？”
他弓了腰坐着，没接我话。
看起来挺颓靡。
我略皱眉，“我妈刚刚和你说什么？”
沈亦云微怔，指尖蜷缩起来，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其实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怎么突然又扯到这上面了？
他接着说，“这次不是我。”
然后我看见他从工装裤膝盖处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来，牵我的手一点点打开我曲起的手指，低头吻了吻我的掌心，“新年快乐。”
然后偏凉的纸质红包取代了他的吻，“给你红包，你也是我的小孩儿。”
“虽然我年纪小，但只要我在，你就可以一直做小孩儿。”
我捏了捏喜庆的纸包，有点儿厚度，掀了眼皮看他，“月工资？”
“嗯…可能不多。”他朝我微笑，“但我愿意全给你。”
我笑，“可我什么都没准备。”
他抿起嘴角来，笑容垮掉了，“是啊，那怎么办？”
然后凑上来亲我的脸颊，“不是要亲吗？”
“我收到了，谢谢。”
这家伙。
我不知道我妈和他说了什么，也没想起去问我妈，他也不说。
大年初一，窗外月色漂不漂亮我不知道，天空已经被更绚烂更耀眼的烟花占据，一开开成片，这是我和他过的第一个年。
一桌热气腾腾的菜填补了我去年那个空缺的新年，老许喝了点儿酒，强迫着小孩也喝了那么两杯。
我留爸妈住下来，只有两间卧室，所以他俩睡客房，我在沙发上给沈亦云铺毯子。
捏了捏他凉凉的手腕，想了想把铺好的毯子掀掉，“睡地板吧。”
他茫然的看着我。
我只好解释，“不是在长骨头吗？睡沙发对腰不好。”
地上有地毯，上次他在这儿睡了一晚上都没感冒。
我想起来黄钰说过的话——他妈妈怀他的时候并没有小心爱护他，他能长的这样好看还挺不容易的。
他没有得到过贴心的照顾。
所以生性体凉，肤色偏冷没有血色。
可他渴望活着。
比任何人都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