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云微微弯了腰长臂将我圈住——我闻见了我最常用的沐浴露味儿。
他头发没干，水珠从他发梢滑进我颈窝，凉的我忍不住瑟缩，手下意识揪住了他宽大的白色衣摆。
隔着衣服传来温度，他头埋在我颈窝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买早饭。
谢谢你，买回来还是温的。
我嘴角翘起，回抱住他，轻轻抚过他线条流畅的背部，“小孩儿，酒醒了？”
我看不到的地方他眼角微微泛红，他软了嗓子轻声应，“嗯。”
顿了顿，又说，“我洗干净了。”
我正为这一句“洗干净了”发愣，大脑缓慢运转几秒后又听见他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感觉大脑像拉了一条没有生命体征的心电图——宕机。
“什么叫…，”我尽量控制着声音不发颤，缓慢的问，“想做什么，都可以？”
撩拨我的人轻轻笑了声，像把小勾子一样勾的人心痒，“我看姐姐盯着我的腿看了很久，我以为。”
……
这个时候叫姐姐了？
你以为什么？
我有些郁闷，“你怎么现在没羞没臊的？”
前几次不是还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拒我千里吗？
我觉得不能放纵这个没边际的发展，为了避免被他牵着走，我决定按照我原来的思路走，“既然——”
我皱着眉，突然觉得这话烫嘴，轻咳了一声想要掩盖脸上逐渐升起的温度，“我想问问你昨晚的事还记得多少？”
他坐回桌边斯斯文文拆袋子，塑料细微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挠人。
沈亦云手中动作不停，也不看我，“你是指什么？”
我斟酌着问，“所有？”
他轻笑，“哦，那不记得了。”
我一怔，“真不记得了？”
略带笑意的，“嗯。”
我不死心，仍追问，“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嗯。”
我盯着他垂下来细卷的睫毛，“看着我。”
于是他掀起眼皮来看我，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些，平静而又认真的和我对视。
我看着那双眸色分明的眼睛，“你知不知道——”
我拖长了调子慢吞吞说，“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占我便宜？你又亲又抱的还不给钱。”
“你说我看不起未成年，然后恼羞成怒就咬我嘴唇。”
“你就在那个位置，”我指着沙发的位置，“你抱着我不撒手，还一个劲脱我衣服。”
在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中我硬着头皮把话说的看起来很真实，略带忐忑地看他的反应。
沈亦云支撑着脑袋，眼波流转，带了笑意，“你不会是要跟一个醉鬼计较吧？”
……
我看着他小口吹了吹塑料勺子上的汤，有些不甘心，“我说真的，你肯定不相信你自己这么色吧？可你真的就……”
这会顾不上羞耻了，有些急切。
他笑，“可能是真的吧。但是，我不是醉了么。”
“听说酒醉的人构不成侵犯，对吧，姐姐。”他眯着眼睛来享受鲜美的汤汁，“你可是学医的。”
言下之意，就算亲了抱了摸了，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实际性或者说不可逆转的伤害。
……
油盐不进，我沮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