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云活动了下手腕，刚刚被地上那孙子挠了下，火辣辣的红一片。
男人倒没什么重伤，和一年前那个手中没轻没重男孩子下的狠手比，他这几下就像在逗他玩，脸上还总留着浅淡的笑意。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好半天沈亦云才发现，拿出来看见一串熟悉的号码，犹豫着指尖划开接听，“喂，哥？”
那头平稳的嗯了一声，“昨晚没整明白事情，谁怀孕了？”
“……”
得，他还有比秋后要算的账。
他一静下来电话里的声音就很清晰，一字不落的传进地上男人的耳朵里，沈亦云眼角瞥见他要开口压在他肚子上的腿劲就更大了，于是男人痛呼出声。
黄钰明显听见了这动静，表情僵在脸上，“你这是在哪里？”
沈亦云心虚，黄钰很少给他打电话，但每次打他都在打架。思索了片刻，“哥，我一会给你回电话。”
“行。”黄钰倒没多问，电话掐掉前开口，“3点前，我8点的机票。”
挂了电话，沈亦云看了地上这一年胖的发福的男人，嘴角下沉了许多，“以前的事，就这么算了。如果你再去找她，你怎么对她，我就成倍讨回来。”
男人野惯了，嘴上的便宜也想占回来，“怎么，我和你妈上床你也要上回来？”
沈亦云身形一顿，再回头的时候嘴角重新牵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你试试呗。”
男人本来以为自己又要挨一顿拳打脚踢，没想到他就这么轻飘飘几个字，他本来还在为自己嘴瓢懊恼，现在彻底的松了口气。
沈亦云绕进他家厨房，“借个水，我洗手。”
水声潺潺，他垂着眼帘看自己的手，——洗的干净吗？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把菜刀，沈亦云对着地上的男人笔画了裆部的位置，“你有命，就试。”
然后他把菜刀扔在了旁边的餐桌上。
男人觉得糟心，又有些后怕。“你就不怕我告你吗？”
“告。”沈亦云无所谓，“你现在也可以报警了，我非法入侵，对你施加暴力。”
男人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你以为我不敢吗？”
沈亦云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看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我帮你？”
说起来奇怪，明明是他理亏，但每次对方都要更加害怕报警。
沈亦云觉得好笑，耐着性子打开了通讯录准备摁三个数字上去，那人摁住了他的手，磕磕绊绊，“不了，邻居一场，我就当你松松筋骨了。”
话说的漂亮，沈亦云觉得讨喜，眼睛都眯起来，嘴角带了点愉悦，“你就是这么哄我妈的？”
因为他碰到了他，所以沈亦云又洗了次手才离开。
男人朝着已经关上的门吐了口吐沫，“嫌我脏？不看看你从哪里出来的。”
他现在处在安全范围之内，没忙着起来，心里盘算着这亏怎么从顾孟慧身上讨回来。
为什么不报警？因为罪不至死，如果不能一辈子让他在那个地方呆着，万一他出来了又来找他呢？男人轻呲，“小杂种。疯子。”
骂骂咧咧的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