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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皇上冷冽的目光往轻舞身上一扫,锦王妃身边的这个丫鬟,会点医术众人皆知。倒也可能给皇后下毒。

轻舞已经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这个时候整个头颅趴在长凳上,气若游丝的替自己辩解,“奴婢冤枉,奴婢连皇后的手都没有碰过怎么给皇后娘娘下毒,请皇上明查。”

皇后将整个过程回忆了遍,斟酌再三,觉得轻舞这个奴婢确实没有解触自己,反倒是锦王妃,上蹿下跳跟自己拉拉扯扯了好几下。莫不是她下的毒?

可是锦王妃毕竟是傻子,她身上就算有毒也是轻舞那个医女给她的了才是。思及此,皇后向皇上禀明详情,“皇上,轻舞虽然没有直接给本宫下毒,可是她可以利用锦王妃给我们下毒。适才锦王妃上蹿下跳,她与我们多次有肢体接触。这毒,兴许就是她下的。”

皇上望着皇后,宣平公主,还有一众宫女,一个个抓头挠腮,奇痒难忍。显然就是中毒了。侧头望着憨态可掬的素暖,绕是无奈的叹口气,“锦王妃,是不是你下的毒?”

皇上问话时,威严万千,而且每个字都加重语气。

素暖吓得浑身一抖,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是我下的,是我下的。父皇你就看在我是傻子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吧。”

皇上横眉竖眼,“你——真是你下的毒?”

素暖有讪讪的跑到皇后娘娘身旁,亲热的拉着她的衣袖,皇后娘娘蹙眉不解素暖有何动机,下一刻,素暖却笑嘻嘻道,“娘娘,你看我承认了,父皇为何没有奖励我糖果吃?你不是说只要傻子承认了,就有许多奖赏吗?我不管,我要糖果吃——”

皇后气的血管喷张,瞪着素暖的眼睛简直要吃人似得。

“你个傻子,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你别冤枉我?”

素暖吓得缩成鹌鹑,泛着泪花委屈巴巴道,“你别凶,你别打我,大不了,我不要糖果吃了。”

太后叹了口气。转头望着皇上,“请皇上秉公处理吧!”

皇上冷眼剜了皇后一眼,怒不可遏道,“成天没事竟整幺蛾子。你还配做一国之母吗?亏你想的出来,借傻子的手除掉这个医女,她那里碍着你了?难道你还认为,太子殿下的事,真与这医女有关?朕实话告诉你,催情香不是一般的医者就能调制出来的东西,这个医女我已经调查过了,她幼年丧失双手,家境贫寒,没有正统的拜师学艺过,不过是在药房里带了几个月,会点皮毛而已。你眼里竟然容不得沙子?”

皇后一身冷汗淋漓!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今日不过是借机教训下锦王妃对宣平公主的不敬,没想到皇上却细思极恐,将她的心思揣摩得这么可怕。

偏偏,她还有苦说不出来。

宣平看着自己的母后吃瘪的样子,对素暖更加仇恨。

“父皇,明明就是那个傻子欺负我们,你还颠倒是非,黑白不分。我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她傻,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闯祸?母后不过是要教训她一二,却被你说的如此不堪。父皇,女儿被这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你也不帮孩儿讨个公道?这不公平。呜呜呜——”

宣平公主声泪俱下,抽泣着,控诉皇上的不公。

皇上平素最疼这个公主,因为只有她敢顶撞自己,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父亲,而不是皇上。当然,宣平也摸透了他的脾性,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太后义正辞严道,“宣平,怎可这么跟你父皇说话?”

皇后察言观色,虚情假意的附和着太后道,“是啊,宣平,还不给父皇道歉。”

皇上脸色凝重,瞥了眼素暖,这傻子闯了祸跟没事人一样。也难怪让宣平心里不平衡。想了想,宣平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能因为她傻,就不问青红皂白,兴许真是这个傻子做的太过了呢?

皇上正色道,“宣平要公道,朕便还你公道。来人,宣何太医过来!朕要彻查此事,还你们一个公道。”

宣平停止哭泣,嘚瑟的觑了锦王妃一眼。

素暖却淡定如斯!

不一会,何太医来了,皇上下令道,“何太医,你看看宣平公主她们可是中毒了?”

何太医望着宣平的脸颊,云状红斑,略微肿胀,其他地方毫无异常。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症状。明显是中毒症状,可是他竟然诊断不出来,她们究竟中了何种毒。

何太医一脸羞愧的回禀皇上道,“皇上,皇后和宣平公主等人的脸应是中毒了。可是恕下官愚昧,竟看不出是中了何种毒物。”

皇上错愕不已,何人技艺有如此高超?竟然让天才神医何守则都丈二摸不着头脑。

本以为是皇后一出苦肉计栽赃陷害,可是他和皇后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身边的人他都一清二楚,养了几个医者,可是医术平平,不可能调制出让何太医也识别不了的毒物。

难道是锦王妃的这个奴婢?可是自上次镇国府催情香毒案之后,他也派了人暗中调查过这个奴婢。轻舞是个根本没有拜师学艺,没有系统学过医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丫头,她更不可能调制出连何太医都研究不透的毒药?

他怎么知道,真正下毒的是傻子王妃。而王妃体内住着未来的灵魂,那个时代的科学发达,对毒物的认知扩展了许多。所以,素暖下的毒,都是这个时代的医书没有记载的。

何太医弄不透实在怪不得他学艺不精,毕竟时代的局限,也限制了医者的手艺。

皇后娘娘闻言,脸色骇然一惊。此刻心里惶惶然,对皇上哭诉道,“皇上,臣妾和宣平中了毒,若是没有解药,本宫和宣平岂不是会……?”死掉的话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素暖眼底倾泻出一抹鄙夷,尼玛刚才不是耀武扬威吗?这会就怂了?

皇后凝视着轻舞,“毒,是你下的。解药,你应该也有吧?”这会语气也和善了不少。

轻舞伤痕累累,有气无力的坚持道,“皇后,奴婢没有给娘娘您下毒,请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下巴朝身边的宫女一点,“去,搜身。”

宫女立刻上前,将轻舞周身搜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皇后满心期许的目光,此刻黯然了不少。倘若没有解药,还不知她的脸会不会毁容?甚至她的性命,会不会受到威胁?忽然觉得十分惶恐。

宣平指着素暖,对皇后道,“母后,这个奴婢可能为了掩人耳目将解药放在傻子身上了。”

皇后觉得有理,又吩咐宫女,“去,搜锦王妃的身。”

素暖却不太配合……宫女一走进她,手刚摸到她的身体,她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因为素暖不配合,那个宫女根本近不到素暖的身。皇后只能吩咐其他宫女协助帮忙,“去。”

素暖立刻认怂,她没有精力再疯了,重要的是,她要给皇上留下一个弱质纤纤的印象。几个宫女轻易的就攫住了她,素暖身体抖成筛子,笑得无法停止。宫女搜身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却什么也没有搜到。

“皇后,什么都没有。”宫女禀道。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手持宝刀的侍卫跑到皇上跟前,心急如焚的禀告道,“禀皇上,慈宁轩那边有两拨刺客出没。一拨刺客是两个很会用毒的女人,鸳鸯池被她们投了毒。二拨刺客不知何故要追杀她们,却在鸳鸯池里中了毒,被御前侍卫抓到了。微臣请示皇上,该如何处置他们?”

突如其来的变故,终止了这场闹剧。

皇上蹙眉,“会用毒的刺客?还在鸳鸯池里投了毒?可知是什么毒?”

那带刀侍卫道,“我们的人查看了,却没人识得这毒。”

此言一出,素暖的眼里立刻迸射出异彩。

这刺客,真是来到恰到好处。

果不其然,皇上的思路就误入歧途了,瞪着皇后,凝思道,“莫非你们是从鸳鸯池那边过来的?”

皇后惨白着脸点点头,“皇上,难道我们…?”

皇上点点头,“定是那刺客投的毒被你们无意中碰触了。”

皇后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

事实远比被锦王妃下毒更加麻烦——因为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毒,又没人识得这毒,那解药就无从得来。

宣平瞬间花容失色,抱着皇后娘娘痛哭流涕,“母后,怎么办?我们中毒了,会不会死啊?”

轻舞此刻是彻底舒了口气。

素暖一脸失落,咂咂嘴,“父皇,没有糖果吃,我要回去。”

皇上此刻心烦意乱,望着素暖就头疼。朝她挥挥手,“回去吧,回去吧!”

轻舞一身重伤,咬着牙下了地。蹒跚上前搀扶着素暖,事实上,是素暖支撑着她的身体,一步步往前走着。

太后此刻就十分不悦了,望着皇上语重心长道,“皇上,皇后尊贵,宣平娇贵。可是你别忘了,锦王妃虽然傻,她也是锦王的正妻。皇上不能厚此薄彼。锦王妃今日受得委屈,皇上需好好安抚一番。别在锦王,镇国府,护国府心里留下凉薄的引子。”

皇上点头。想到这出闹剧皆因皇后引起,又恨铁不成钢的剜了皇后一眼。

冷光蕴积着冰冻三尺的冰寒,吓得皇后一个哆嗦,差点瘫软在地。

“此事,回头找你算账。”皇上怒不可遏,甩袖离去。

锦王府。

素暖搀扶着轻舞,举步维艰的走着,路上,除了一窜窜脚印,还有一路嫣红的血花,实在令人惨不忍睹。

锦王倚靠在朱红色的大门上,目光深邃,冰魄蕴着戏谑的意味。

出口,语调是幸灾乐祸的,却透着恨铁不成钢的寒意。

“还能活着回来,看来老天对你们不薄啊!”

素暖瞪着他,这妖孽不说话会死吗?

素暖没有理睬她,轻舞被皇后的人打了,她今天很不开心。绷着脸将轻舞搀扶回了添香殿。

锦王目送着素暖纤秀的背影,这个傻子步态沉稳与平常无异,想必没受到皇后等人的摧残。

悬着的心略微放下,转头朝明泽殿走去。

素暖为轻舞检查了伤势,小心翼翼给她擦了创伤药。本来轻舞死活不同意素暖亲自动手帮她,毕竟锦王妃是主子,万万没有伺候自己的道理。

可是素暖几乎是哭着跟她说,“轻舞,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让我帮你吧,这样才能减轻我心里的罪恶感。”

轻舞闻言,受宠若惊,却也是惊吓不已。她按着素暖的手,哽咽道,“王妃,你这样会折煞奴婢的。你是主子,我是奴婢,自古以来,都没有主子伺候奴婢的呀?”

素暖将轻舞的手小心翼翼的拿开,铿然有力道,“我从没有当你是我的奴婢。”

轻舞闻言,豆大的泪珠滚落出来。

王妃这是嫌弃她了么?

素暖接着道,语气更加笃定,更加坚决,“我当你是我的好妹妹。”

轻舞泪珠挂在莹白剔透的脸颊上,忽然放声大哭,“王妃……”千言万语,尽在感动中。

“轻舞一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这辈子老天才会让我遇到王妃你……”

素暖眼眶濡湿,拉着轻舞的手,动容道,“你我都是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我们同病相怜,一起共患难,不是姐妹又是什么?”

“嗯。”轻舞笑得明媚动人。

次日一早,轻舞还在美梦中,素暖却早早苏醒过来。她想起来一件事,今天要把给慈妃治病的药材带到绯色阁。轻舞身受重伤,昨日素暖在药里加了安定成分,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

绯色阁,她一人去便可。

素暖已经嗅到给慈妃看病的无比艰巨性,和危机性。所以这次,她更加精致的给自己化了装。一个满脸脏呼呼的纨绔乞丐。

望着铜镜里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影子的自己,素暖会心一笑。

等素暖从锦王府狗洞里爬出来时,已经是一个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一根防狼棒,走路大摇大摆的纨绔乞丐的模样。

今日的绯色阁,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大璃九皇叔一大早就去了绯色阁,趁锦王没来时便摸进了花魁群芳的房间。

群芳正坐在铜镜前描眉,看到铜镜里的宫钰,群芳眼底飘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邪笑。

“你就不怕你九皇侄一会来了,看到你跟你翻脸吗?”

璃王走到群芳面前。夺过她手里的眉笔,“我来!”柔情似水。

群芳索性偷个懒,将眉笔交给他。

璃王一边给群芳描眉一边漫不经意的打趣道,“怎么,你看上他了?”

群芳道,“锦王经纬天地,傲视群雄。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制住他的柔情?但是,我不好他那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