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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暖憋屈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暗嗤道,打你都算便宜你了?老娘就该下狠手,暴揍你一顿,揍得你爹娘都认不出你,这才解恨!

然,脸上却挂着一副委屈小媳妇的表情,拼命摇头。

“知道本朝法律,妃子打王爷,该当如何处置吗?”

素暖垮着脸,不就是凌迟加身吗?她知道错了好不好?她以后再不敢嚣张了,好不好?

锦王深邃幽深的眸子睨着素暖,素暖苦大仇深的瞪着他……好吧,为了锦绣前程,她忍。

素暖忽然妖娆一笑,婀娜多姿的走到锦王面前,伸出柔夷给他捏肩捶背。

“滚!”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夹杂着低沉暗哑的愠怒,碎出口。

素暖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奶奶的,他到底闹哪般?

锦王站起来,怨念的目光嫌弃的藐视着她,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扬长而去。

素暖瞬间原地石化。卧槽,他这什么眼神?

“爷!”门外,阿九焦灼的声音渐行渐远。

锦王踩在雪地里,阴着脸,拳头握紧,兀自往明泽殿走去。

砰……

一脚踹开门,阿九的小心肝颤了颤,“爷,今日锦王妃确实做的太过分了。爷,日后我对添香殿一定严加管制,我们扣了她的月银,一日三餐只添素不加荤,我们……”

锦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有以后。本王要休了这个悍妇。”

“是是是,休了这个悍妇。小的立即去拿纸墨笔砚。”

当阿九将纸墨笔砚铺陈好后,锦王拿起狼毫毛笔,挥洒自如……写到一半,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丢了笔,愤愤道,“本王休了她,岂不遭了她的道?”

她不就想着离开锦王府从此一别两宽吗?哼,她倒是天真。凭什么他从镇国府里捞出了她,她不还点利息,就让她离开?

“爷,怎么不写了?”阿九好奇的问。

锦王深邃的瞥了眼阿九,冷声道,“我迟早会休了她。不过不是现在。”感情的事,他从不勉强。他堂堂大璃九王殿下,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非要在一根歪瓜裂枣的大树上吊死?

目光瞥到屋里堆成山丘的绫罗绸缎,漫不经意的吩咐道,“明日,让人将这堆东西送到绯色阁群芳姑娘那里去。”

“诺。”阿九舒了口气,不管怎样爷此刻似乎冷静下来了。

“还有……”锦王阴鸷着脸,“去添香殿取回本王的披风,烧了吧。”免得碍了她的眼。

阿九微楞,“诺。”

冬日数九,愈发寒冷。

素暖整日蜷缩在烤炉旁,虽然花银子做了几身新衣裳,然而商铺的布帛材质偏薄。素暖怀念从前穿羽绒服的时光。

云柳来回不停的加炭,经常能听到她的牢骚满腹,“哼,殿下把一车的绫罗绸缎全部赏给了绯色阁的群芳姑娘,添香殿一匹都没有。真是不公平。”

素暖正闭目养神,听见这话,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眸。

轻舞又抱怨起来,“昨日阿九来添香殿把殿下那件镶毛对襟披风也取走了,若是留在添香殿,也可以给王妃暖暖身子。”

云柳接过话,道,“可不是吗?宁愿烧掉也不给添香殿。锦王殿下对锦王妃也太刻薄了。”

“闭嘴。”素暖厉声呵斥道,“哪有做奴才的嚼主人的舌根子。”

轻舞和云柳立刻禁了声。

素暖的想法十分豁达,她和锦王殿下本就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基础,锦王殿下从前本就厌恶她这个傻子。当然不会对她好。不过她自己有手有脚的,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岂不更好?

素暖忽然嫣然一笑,锦王殿下不拨给她上好的衣物,她可以自己diy啊!

“轻舞,拿点银子,让厨房的人帮我们去市场上搜集点鹅绒鸭绒。”素暖吩咐道。

“是。王妃。”

轻舞拿着银子便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轻舞提了一个篮子,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锦王妃,你看……”轻舞掀开篮子上的红布,素暖看到篮子里有许多鸭毛。

轻舞雀跃道,“王府里每天都要杀几只鸭子,幸好昨日今日的鸭毛没丢,我顺便就提过来了,你看有用吗?”

素暖捧着鸭毛,笑道,“有用。”然后教轻舞将绒绒软毛拔下来,缝制在两层布中间,四寸一行,用线缝紧。做后做了两件特丑的背心褂。

素暖给轻舞一件,“穿上它。可暖和了。”

轻舞学着素暖,将它穿在外衣里面。果然觉得背心一阵暖流一般。

“锦王妃,这真是太神奇了。”

素暖笑,“就是模样丑。”想着自己若是会做服装设计,说不定还能在这儿开创一片商业的天地。不过,她志不在此,她一生兴趣,志在行医救人,钻研医术。至于服装设计这样的想法如烟火一般,骤然美丽,却只是一瞬。

锦王殿下近日日日夜夜流连绯色阁,这件事在府里传开来。素暖便再没心情去绯色阁赚银子了。有他在,那些姑娘也没心思看病。她们会不好意思,生怕锦王知道她们身体患有难言之隐。

青楼女子,哪个不是怀揣一个渺茫的希冀,日复一日的过日子。她也不想去扫她们的兴致。

只是,与七公主约定的回访时期到了,素暖却不得不动身去一趟绯色阁。依然是男扮女装,不过妆容精致许多,锦衣玉带,这次装的可是纨绔子弟。

轻舞则扮成她的书童。两个人故意等锦王的马车走了后,才从王府溜了出去。反正自从上次她成功越出王府后,王府的狗洞就再也没人看管了,素暖和轻舞为了掩人耳目,便从狗洞里钻出来了。

今日的绯色阁,异常热闹。

除了常客璃王皇叔,最近被花魁迷的乐不思蜀的锦王以外,舜王和镇国府二公子凤爵也来凑热闹了。

素暖和轻舞进去时,就听见凤爵特么嚣张跋扈的声音,“这位可是当今的舜王殿下,他要见你们的花魁,老鸨你竟敢推三阻四,信不信我拆了你的房子?”

素暖站在围观的人群堆里,听到凤爵的声音,脸上浮出一抹鄙夷的笑容。

舜王这样的皇子,也上的了台面?

连璃王皇叔和战神王爷锦王殿下到了绯色阁,也是彼此礼让,低调做人。这个舜王不带脑子的行事风格,日后必然给自己遭至横祸。

七公主也藏在人群中,素暖看到她,立即转身上楼。轻舞则走到七公主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神医已到,请跟我来。”

七公主面露喜色,低着头弯着腰便跟着素暖上了楼。

素暖坐在屏风后面,七公主进屋后,便启齿询问起来,“七公主,你的鼻病应该大有改善了吧?”

适才她藏在人群里,半天也没有一声喷嚏。素暖便知她的鼻病好了许多。

果不其然,七公主走到屏风面前,毕恭毕敬给素暖行了个大礼,道,“大夫果然是神医。我按照大夫的方法,每日按时吃药,清晨艾灸,傍晚泡脚,取嚏,果然大有改善。”

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囊,从里面倒出一鸽子蛋大的夜明珠,道,“大夫,这个是我的酬金。”

屋子里瞬间明亮无比。

素暖还没有示意,轻舞立刻上前收了酬金。素暖会意一笑,看来,她这个财迷性子,连轻舞也是知道了。

素暖又为七公主开了方子,大同小异,只是改了两味药膳而已。艾条,泡脚的艾叶粉,也都是提前备好的。轻舞将这些东西交到七公主手上。七公主去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依然踌躇不前。

“七公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素暖好奇的问。

七公主忽然跪在素暖前,磕头道,“神医,求求你,救救我的母妃吧。我的母妃常年卧病在床,御医们都说束手无策,可是我知道,我母妃并非得了什么难治之症,她只是被人下了毒,是一种慢性毒,此毒虽然对生命没有暂时危险,然而长年累月,形容枯槁,也是会死的呀!神医你济世为怀,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可怜的母妃。”

素暖闻言,脸色大变。

宫廷争斗,从来就充满阴谋论。

倘若她插手此事,必然会卷入一场血雨腥风的宫廷斗争中。可是,身为医者,见死不救,却良心不安。

轻舞虽然是丫鬟,然而个中利害关系也是揣透了的,她看到素暖似乎有些动心,立刻急切的劝阻道,“不可,你只是一个平民,管不了皇宫里的事情。倘若你管了,难免会挡了有心之人的道,就会给自己树立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你虽然是神医,可是无权无势,素手纤纤,抵不过凰权威威啊?”

七公主红着眼,经过轻舞一点拨,也觉得自己为难神医了。当下心里有些泄气,道,“如此,便不劳神医了。”

素暖却道,“我是医者,医者济世为怀,岂能见死不救。七公主,我可以去救你的母妃,你安排一下日子吧。”

轻舞无奈的叹口气。却又对素暖的不畏强权的仁义精神撼动。

七公主感激涕零,从腰间取下一只玉佩,递给一旁的轻舞道,“这是我的父皇在我小时候赐给我的玉佩。宫中侍卫,见到此玉佩犹如见了一下皇上。今儿我把它送给神医了,神医找个空档进宫,我会在母妃的慈静轩等你。”

七公主说完,抹了眼泪,挤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满面,拿着药包转身离去了。

轻舞将玉佩递给素暖,娇嗔道,“王妃,你就是菩萨心肠。”

本来还想说什么来着,然而绯色阁的姑娘们一窝蜂按进来,“哎呀,神医,你前几日怎么不来啊!我们小红姑娘说,用了你的药,她的病啊全好啦。”

轻舞还没来得及维持程序,屏风前的长案上就堆满了各种金银首饰。

素暖道,“一个一个来。”

有些姑娘,为了查探病情,素暖会按揉部分郁结的经脉穴位。疼得姑娘们嗷嗷大叫。

“啊……”

隔壁,古琴前,锦王正教群芳谈曲子。骤然听见隔壁传来女人销魂荡魄的呻吟声,锦王的眉头蹙起来了。手上的动作也听了。

“啊……好舒服,继续啊!”

软语温存的声音,一波又一波的此起彼伏。

锦王的脸色愈发难堪起来。

这个死傻子,不好好行医又在闹哪出?

群芳收了手,雪白柔夷在他胸前摩挲着,娇滴滴道,“怎么,锦王殿下的心也开始春心荡漾了?”

锦王瞥了她一眼,一把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若不是你来了月事,今儿你的叫声岂会输给隔壁?”

群芳搂着他的脖子,一脸愧疚,“殿下,等群芳月事完后,一定补偿给你殿下。”

锦王笑得妖冶。

“啊,神医,你好厉害哦!”隔壁,又传来女人尖锐饱含情欲的叫声。

锦王的脸上立刻笼罩上一团阴霾。

群芳望着他,脉脉含情的眼眸里飘过一抹戏谑的意味,“殿下貌似对隔壁那位神医很用心啊?”

他那日赠披风与那位女扮男装的神医,想必也是看到“他”的袍子后面被经血染脏了。他一个皇子殿下,若不是对人家有心,又怎么会多此一举?

锦王睨着他,眸光流光溢彩,道,“你吃醋了?”

群芳嗤笑一声,脸上挂着清高的笑容,“殿下,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我吃醋的女人恐怕还没有出世呢?”她的容颜,可谓天下无双,况且她才情横溢,能歌善舞,琴棋书画,都是信手拈来。因此她才会这么自信。

锦王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这个女人太狂。不过狂得很显眼,犹如她耀人的外表。有些招摇,有些霸道。

不像隔壁的傻子,明明目中无人,轻狂自负,却装出一副卑微的模样,巴不得变成蜗牛,天天把头颅藏进壳里面。

两相权衡,他会觉得那傻子更有城府,谋略过人,让人无从下手。至于眼前这个女人——锦王宫城的眼底泄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她傲娇,是因为她曾经养尊处优。骨子里的清高,是与生俱来的,然而却不懂得掩饰自己的锋芒,所以,才能让他这么快就看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