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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府到驿站的路,虽然不算很长,可是却要出皇城,走一截僻静荒芜的山路。轻舞急步走着,只想快点完成锦王妃交待给她的任务。

崎岖的山路上,一抹嫣红的影子躺在草地上,吓得轻舞尖叫一声。往后跳出一大步。

这时,那抹红影蠕动了下,轻舞呢喃道,“没死?”

“姑娘,救我……”一道孱弱游丝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轻舞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走上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妙龄少女,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受伤了。伤得还很重。几乎快死了。

“可我……要怎么才能救你?”轻舞将药包放在草地上,好心的将那姑娘给抱在怀里。

那姑娘清丽可人,五官透着英气。很是让轻舞吃了一惊。

“我叫红尘,姑娘,我中毒了,你救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那姑娘忽然抓住轻舞的手,力气不小,轻舞疼得皱了下眉头。

“红尘姑娘,我也想救你,可是我不知道我怎么救你啊?”轻舞一脸无奈道。

红尘的眼底飘过一团质疑,“你不是拿着药包吗?你不是大夫吗?”

轻舞望着自己的药包,心里了然,原来她是误会了。轻舞解释道。“我不是大夫,我不会行医。”

红尘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药包上,“那这些药……难道不是你开的方子拿去救人的吗?”

轻舞笑道,“哦,这些药是我家主子开的……”忽然意识到什么,倏地禁了声。

再说下去。她就该把锦王妃给出卖了。

红尘眼底飘过一抹惊疑。“你,真的不会医术?”

轻舞道,“我骗你干嘛?我若是会,必定救你。”

红尘一脸失落,“既如此,姑娘你走吧。”

轻舞本性善良,又有些不放心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红尘脸上浮出一抹虚弱的笑庵,“你帮不了我,留下来也没有用。”

轻舞眼珠子一转,忽然道,“我去驿站找军医来帮你。”

红尘苦涩一笑,“如此便多谢姑娘了。”

轻舞打定了主意,转身便轻快的往前面跑着。

红尘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痛苦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慧黠诡谲的脸。

“辛亏爷神机妙算,不然还真被你给骗你了。”红尘从袖子里划出一只小石子,运力,一掷,石头打在轻舞的后脑勺上,轻舞应声倒下。

一间黑色的地下室里,机关的按钮被启动,一个身穿红衣的妙龄少女英姿飒爽的走到锦王跟前。作揖,恭敬禀道,“爷,小的照爷的吩咐,试探过轻舞姑娘了。”

“哦?”俊逸的脸扬起,黑曜石的眼眸里散发着期许的神采,“结果怎样?”

“爷,小的装中毒受伤倒在城外的山路上,装作偶遇轻舞姑娘的模样,小的向她请求援助,可是轻舞姑娘说她不会行医,小的不信,说你手里还拿着药包,轻舞姑娘说那是她家主子开的方子!爷,小的敢肯定,轻舞不会医术。因为小的躺着的地方,有许多解毒的野草,轻舞若是懂医的话,起码应该用解毒的甘草给小的处理一下伤口。依小的看,轻舞姑娘对医术一窍不通。”红尘将她所见所闻,一五一十不敢漏掉半句,全部如实讲给锦王听了。

锦王闻言,英俊的脸上蔓出一抹春风得意的笑庵。

阿九在一旁,失声惊呼,“轻舞的主子不就是锦王妃么?这怎么可能呢?锦王妃可是傻子啊?难道一直以来,都是锦王妃在给大家看病疗伤?”

阿九抠着后脑勺,表示智商不够用。

锦王对红尘下令,“将轻舞好好的看管着。暂时让她和傻子分开一段时间。找机会继续试探她。”

“诺。”红尘领命离去。

锦王又对阿九道。“让红袖继续监视着锦王妃。轻舞不在。这个傻子的独角戏,可能就不太那么好演了。”

阿九显然还没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呐呐道。“轻舞的主子,会不会另有其人?”

锦王白了他一眼,“不管是锦王妃。还是另有其人,真相,呼之欲出。”

天色渐黑,素暖站在门口,翘首等着轻舞回来。然而,时间一点点流逝着,轻舞却始终没有回来。

素暖心里委实不安起来。这丫头莫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素暖决定亲自去看看。

可是刚走到王府的门口,便看见重重叠叠的侍卫,站的密不透风似得。素暖暗忖道,“锦王府今日怎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侍卫站岗?”

因为担心轻舞,素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蹦蹦跳跳的向门口走去。

不曾想,侍卫却像人肉盾牌似得将门口堵死了。管家远远的走过来,像素暖解释道,“锦王妃,锦王有令,王府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宝贝,这几天禁止王府里的人外出。还请王妃不要为难这些小的。”

素暖皱眉,王府失窃?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听说过呀?

素暖望着密密麻麻的侍卫,想着还在外面的轻舞,心里就尤为着急。忽然发狂似得往前冲。她是锦王妃,在这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时代里,她就不信,凭她一股傻劲会冲不出去?

侍卫们看到锦王妃向发狂的野猪一般横冲直撞。都有些傻眼了。他们当然不能用手去抱住发狂的锦王妃,只能用身体用武器笨拙的去挡。

素暖毕竟是跆拳道黑带九段高手,看起来横冲直撞,其实使了巧劲。很快将那群侍卫冲散了。侍卫人数太多,又集结成新的肉壁横在她前面。

卧槽……

素暖只能锲而不舍的乱撞着,多少侍卫都被她用脚勾在地上。锦王获悉消息,几乎是一时间赶到现场。

“傻子,你又发什么疯?”

锦王站在素暖面前,素暖的头像一头初生牛犊一般勇猛的撞上去,锦王却纹丝不动。

卧槽,这人真是比泰山还坚固。

素暖泄气了。

眼泪巴巴的望着锦王,嘴里含糊不清道,“轻舞……轻舞……”

本以为锦王知道轻舞不在了,会帮她去找人。谁知,他竟然无情无义道,“为一个走掉的丫鬟在这里抽风,真是不可理喻。”

尼玛——

丫鬟也是爹妈生的,丫鬟也是人!

素暖气急败坏抡起拳头就朝锦王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挥舞过去。锦王眼疾手快,握着她纤细雪白的手腕,“你竟敢对本王不敬?”

不敬又怎样了?像你这种高高在上轻贱人命的人渣,难道不该受教训吗?素暖又挥起另一个拳头,然而依然不偏不倚的被锦王截住。

男人的力气大如蛮牛一般,素暖的双手丝毫不能动弹。

好吧,手不能动,就用脚——

看我的扫堂腿——

卧槽,她的腿太短,锦王的大长腿往后,她只能扫起一片尘灰。

锦王娟狂邪肆一笑。这让素暖决定自己就跟个跳梁小丑一般,心里登时觉得挫败。

愤懑的瞪着面前嘚瑟非凡的男人,手不能大,脚不能踢,妈的,她不是还有嘴吗?

忽然俯身,一口向锦王的手背咬去……

她是真的很用力了。可是对方竟然没反应?难道不该嗷嗷大叫吗?

那就再用力……

咦,对方的神经系统莫非麻痹了?

素暖望着两排牙齿印,血丝渗出,哦,她好像咬得太重了?

可是这家伙怎么不叫出声?

她十分无辜的望着锦王,他看到她眼里那抹不易察觉的歉意,性感的薄唇扯出一抹飞扬的弧度。这点痛,对他一个大男人来说算的了什么?

素暖用衣袖,将他手背上的血迹给擦了擦。

锦王的眼底,泄出一抹温煦的目光。

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来,不顾周遭侍卫惊诧的目光。径直朝添香院走去。

素暖那一刻,心忽然紧张得跳起来。

这个男人要干嘛?

将她放在温软舒适的锦床上,望着她惊若寒蝉的可爱模样,温润如玉的大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整理到耳后。

素暖直愣愣的望着他,整个身子僵硬如雕。

她就担心,这个男人会忽然饥不择食的将她生吞活剥了,毕竟他们是夫妻。他有这个权利。

锦王的目光触及到她瑟缩的模样,不悦,她这分明是对自己有芥蒂的。看得出来,她有意识的在逃避自己的解近。

想到她很可能——不是真傻。

他心里忽然涌起酸酸涩涩的感觉,让他的情绪十分低落。

他淡淡然瞥了她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去。

素暖舒了口气。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黯黑了下来。

素暖对轻舞的担心,更加剧烈。

她是铁了心要逃出锦王府的。

既然大门不能走,那就另辟蹊径。

院墙……她要爬墙走人。

趁黑,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包袱,重点是拿走金银珠宝,毕竟出门在外,没有银子可是万万不能的。然后,夜深人静时,素暖偷偷拉开了大门。

本是月黑风高夜,却被锦王府的火把照的灯火通明。前门。后门,卧槽,连狗洞也有人守着。素暖咬咬牙,锦王府的院墙有三米高吧?摔下去应该死不了。

紧了紧手里的包袱,素暖悉悉索索的往黑的地方摸索着,侍卫不时的巡逻着,给她前行带来阻碍。有侍卫来的时候。她就趴在灌木丛中,一点点爬着,好在少年时有野战经验,虽然辛苦,为了轻舞,也值了。

好不容易摸到院墙边上。却发现除了一间雅致的茅坑和歪脖子树以外,竟然光秃秃一片。

这三米高的院墙,该怎么上去呢?

与此同时,明泽殿那边,阿九正眉飞色舞的向锦王打着小报告。

“爷,照你的吩咐,已经加强了王府的戒备,就算锦王妃插翅也飞不出爷的手掌心。”

锦王面露欣慰,修长的皙白的手指潇洒的拨弄着琴弦,重锤的乐音美妙的响起来。

忽然,一名侍卫慌里慌张的来报……“殿下,不好了,云柳来报,锦王妃已经不在添香殿了。”

修长巍峨的身子霍地站起来,脸上蔓出邪肆的笑庵,这么多人竟然看不住一个傻子?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掐了掐时间,他才离开添香院不久,王府里戒备森严,她要出去只怕也不是那么顺利的事。想必她还在王府。

“加强人手,务必找到锦王妃。”英俊的脸布满阴鸷。

语毕,再无心思弹琴,而是抓起旁边的镶毛对襟披风就走了出去。阿九则与他寸步不离。

王府的地形,他最是熟悉。

她不能正大光明的走大门出去,狗洞又有侍卫戒备。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那是她唯一的出路。

只是,那棵歪脖子树距离院墙有些距离,弱质纤纤的姑娘家怕不能逾越。

“阿九,跟我来。”不知为何,不亲自去看看,他心里就是不放心。

阿九打着火把,火光照射在歪脖子树干上,那里还存留着某人的脚印。锦王的脸色黑如煤炭。她竟然真的从这里逃走了?

“来人,把这棵歪脖子树给本王砍了。”心里的火气迁怒到无辜的树上。阿九嘴唇抽了抽,爷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然而等人拿来斧头要砍时,他却又改了心意。“算了,还是留着它吧。”万一那傻子又要从这儿爬回来呢?

心里十分挫败,他千算万算,自以为自己未雨绸缪,用兵如神。不料却输给一个傻子。

“收兵吧!”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是毕竟事实摆在眼前,锦王妃从这儿爬走了。

阿九传令下去,“收兵。”

锦王却杵在原地纹丝未动,仿佛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

“爷,走吧!”阿九提醒他,“外面露重。”

锦王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直直的望着院墙若有所思。忽然鹰眸皱缩,似乎想到什么,纵身跳到院墙上。院墙上,没有任何痕迹。

锦王邪魅的脸立刻浮出一抹自嘲的涩笑。

“阿九,让侍卫继续搜寻王府各处。她这调虎离山之计差点就蒙住本王了。”

心里对她的智慧敬佩不已。

此刻,某女蹲在茅坑里,对头顶上那个出尔反尔的声音简直恨之入骨。

丫丫的,老娘是爬上树后发现跳不过去,所以又爬下来了。哪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亏他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