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鸡崽子都死了,她只能去村子里,买些吃食备着。
樱岚因着不是李家村的人,所以在半山腰上盖的草房,距离着村子,还有走着三四里地的脚程。
山风清凉,一路走到山脚下,倒也不是很闷热。
今天李家村的集市散得晚,她赶到村子上的时候,几个婶子在摆着馍馍,还有少见的果子。
她摸了摸肚子,用一个铜板买了一小包的果子。
果子酸甜,樱岚一边吃着一边仔细挑着过冬的各式干货。娘亲不在了,她只能自给自足,这些大钱还是前两年娘亲埋在地下酒瓶的,现在她只能拿出来救急了。
集市到了尽头,带着一百多大钱也花完了,樱岚将背篓的盖子系紧,准备回家。
“你们看,那是谁,是不是樱岚?”
几个低声议论的声音,让樱岚停下脚步。
“樱岚,怎么着,今天舍得下山了,信子哥呢?”
这几个穿着灰布短打的男子,正是村子西头赵财主家的长工。赵家要娶媳妇,可把赵家的赵大奶奶忙坏了,于是请了几个外村子的短工,来修缮祖屋。
而那个信子哥,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因着他们路过樱岚家讨水喝,他便寻思着一肚子坏水。
“我下山来采买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握着背篓的手已经发白了,这些人欺负她家里没有人,当初死活要将自己嫁给刘信。
那个刘信三十有几,眼神阴沉,而且有一只眼睛据说和人吵架,还被人打瞎了一只。
她家里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会嫁这种人。
“别走别走,信子哥来了。”
说着,刘信来了。他看见樱岚眼睛一亮,心里暗想着这穷山僻襄的,都是一些粗鄙的妇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
“樱岚,你真的不跟我回家,我家里可是有着三头牛,五头猪哩,还有好田三亩,你跟着我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之前赵信见用强横的法子行不通,因为她只要见赵信偷摸做贼一样靠近自己小院,就时刻备着一把剪刀,如果他敢靠近就立即自尽。
摸了摸脖子那里,还有着一道浅浅的疤痕。
闭上了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如果自己懦弱一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让开,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去赵家将你这些龌蹉的事都抖出来!”
听说赵信跟赵财主家沾点亲戚,否则凭着他那凶狠的面相,还有游手好闲的本事,赵财主家怎么可能让他做工。
“你敢!”
赵信有些慌了,如果赵家听说了这件事,自己岂不是丢脸丢大了,长工也没了。
樱岚见赵信有些害怕,扯紧背篓向另一条小道走去。
她本意是想摆脱赵信,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没曾想这一举动让赵信以为自己是要去告密。
“还敢跑,真不把我赵爷看在眼里是吧。”
一把扯住樱岚的的袖子,赵信眼里有些凶狠,嘴里愤恨。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还想欺负我?”
她有些慌了,赵信扯着樱岚的背篓,就要向旁边一条小道拉去。
背篓里的东西,可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欺负你,我赵信还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别凭着你几分的姿色,就开始坏我活计。”
她的嗓子干哑,这条道路上靠近出村的路,根本没有任何的路人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