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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美人

绕过门口的玄关,穿过前檐的大厅,高高的木楼拔地而起,四四方方宛似于筒子楼一般,囊括着中间的小院。院里面栽花种树,装扮的十分雅致。在楼梯的两侧,一左一右放着两口青铜大水缸,里面几只红鲤,来回游荡,映衬着百花争艳的景象。

一楼的大厅、走廊摆放着一些桌椅,几名小厮正在低头打扫。见到我和白亦走进,也只是麻木的抬头看了两眼,又低头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待我和白亦打量四周之际,一声悠扬的古琴声传了出来,闻声望去,应该是三楼正中的位置。琴弦还在调试,琴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我和白亦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往楼梯走去。

“吱嘎!”一个关门声伴随着琴声响起,紧接着楼梯口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此人年纪应该四十多岁,保养得还算是不错,一身紧身旗袍凸显玲珑身材,穿红戴绿之间分外妖娆,搽脂抹粉之下,也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抬首之间,正好与我对视一眼,瞬间弯月挂上嘴角,快步相迎。

“两位大爷,来的可真早,姑娘们大都没起那,你们还是稍坐片刻,我去差人催促催促。”

“无妨!无妨!我们是来找朋友的,他们前脚刚进。”说完我指了指三楼,琴音传出的房间。

“这。。。”老鸨子停住了脚步,一时间思量不定,站在楼梯那细细的看着我二人。

白亦从怀里拿出了那一千金的存票,对着老鸨亮了亮,然后说道:“钱,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再叫两个姑娘,准备些饭菜送进来。”在老鸨愣神之际,我和白亦脚下可没停着,说话的功夫便来到了三楼。

一入三楼便感觉不一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划分为了四个房间,回廊之上悬挂着各种字画,木栏上摆放着许多的盆栽,可谓是雅致十足。老鸨子一看也拦不住,索性头里带路,直接领到了门口。

相对于二楼的房间,眼前的这个房间足足是他们的三倍有余。外面的门窗粉刷着红漆,里面则是用绿纱糊住窗格,一红一绿之间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冲突,使人的心思悸动不已。透过纱窗,隐约看到三个俊年盘膝坐在一旁,侧耳倾听女子的演奏。

白亦也确认的对我点点头,随手掏出了两枚金币,扔给了老鸨子,挥挥手示意她下去。白亦见状之后,直接推门而入,我也快步跟了上来。盘膝而坐的三人和抚琴的女子,纷纷抬头望了过来。

“好啊,果然是你们三个。”白亦淡淡地说道。

三人完全被怔住了,大脑一片短路,仰着脖子呆呆的看着。我拉着白亦直接走到了瀚文的身边,瀚文下意识的便要起身闪躲,被我一把按住。辰宇也是一脸懵的,惊恐的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老鸨看了抚琴女子一眼之后,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女子见状也并不再抚琴,坐在那里,低头不语。

之前由于好奇,我也和白亦女扮男装进过几家的青楼,不过这紫云城的,我还是头一次来访。细细打量之下,和普通女子的闺房相差也不大,只是私密之物更少而已,仅存于屏风后面的一小块地方,其中还有一张红木大床占据大半。

房间呈长条形状,屏风的一旁便是梳妆台,上面最多的便是胭脂水粉,也没见几个金银首饰,想来是另外存放。一张细软的毛毯铺在正堂,靠近我们的这一侧是黄花梨木的大圆桌,另外一侧则显得空荡,可能是用于跳舞之地。

女子身后的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古书,也不知是真是假。木琴旁边单有一个香炉,上面青烟袅袅,散发出阵阵幽香。

“小表弟,家里俩美女看不够是吧,跑这里来了。喜欢听琴是吧,回去我也给你做一个。拿头发丝做琴弦怎么样,弹起来干脆。”我狠狠地对瀚文说道。

“表姐,你听我说。。”

“你对她说。”我指着白亦对瀚文说道。

“灼华,你听我说。。。”

“你对你爸说去。”我冷冷的瞪了辰宇一眼。

瀚文和辰宇被我打断了话语,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指着王小七说道:“是他带我们来的,我们是被胁迫的。”

一声轻笑传来,我扭头看向了抚琴的女子,此时她正掩嘴满含笑意的看我。乌黑的长发上,佩戴着一支梅花长簪,一身白袍兜底,外面套着青蓝色的薄纱。五指清秀细长,遮住面容的大半,却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两条柳眉好似弯月。

“好一个美人。”我忍不住的在心里想到。

“嗯!”一声干咳,打断了我的思绪。转头看去,干咳的正是白亦,只见她微微侧身,两只小眼瞄向了辰宇,手里偷偷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我暗中点点头,两手掐腰,假装恼怒的看着三人。瀚文和辰宇还好,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认错态度良好。反观王小七,则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一会看看站着的我俩,一会低头看着瀚文和辰宇。

“王小七,我想问一下这是哪?”我看着王小七,不冷不淡的问道。

“风雨轩那!”

“请问,你是准备呼风唤雨那,还是准备翻云覆雨那?”

话音未落,辰宇在一旁连连揪着王小七的衣袖。王小七看了看辰宇,看了看我,学着样子也低下了脑袋。

“你们三个,抬起头来。”白亦在一旁轻声喝道。

“别怪我不帮你,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看了一眼三人之后,对瀚文说道。

瀚文听闻后,连想都不想,连连点头。

“你们三个谁出的钱?”白亦指着瀚文直接问道。

这种事情,谁出钱,谁就是主谋。

辰宇听闻此话之后,一脸难过的看向王小七,声泪俱下的说道:“兄弟,我们也知道你是一片苦心,奈何如今这般。瀚文你也不用劝我了,谁让我为人仗义,看不得七弟受这般欺辱。也罢!哥哥我今天就替你抗下所有的罪过,所有的惩罚都对我来吧,向我开炮!。”

嗯,演技有进步,要不是白亦刚才提醒我,我都被你骗过去了。

王小七在一旁,愤怒的看着辰宇,拿手不停地指着辰宇,张着嘴不知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