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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探丞相府

皇学测试终于过去了,落羽也落得个清闲休息,也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白府主动过来跟鸢儿姐姐提亲,自己心里想着,白府还真的上门了。

“白卿卿请秦莲儿小姐见。”管家到秦莲儿处通传。

“快请快请。”落羽见心中所想主动上门,自然是热烈欢迎。

管家将白卿卿请进门,刚见到秦莲儿,白卿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落羽也没见过这架势,赶忙要扶起她,她却推开落羽的手,“白卿卿谢莲儿小姐救命之恩。”

“这说的是哪的话?救命之恩从何说起?”

“本来我的前途被我一时糊涂全毁了,莲儿小姐以一己之力救我于水火之中,恩同再造。”

“卿卿小姐,严重了,此事,不过举手之劳。”

白卿卿却是越说越激动,后来竟然开始抹眼泪,落羽看着真是觉得又可爱又感动。

“莲儿小姐不计前嫌帮助我,在皇学测试还险些遭遇不幸,幸亏左公子相救,不然我这一生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快起来,地上凉,你身子这么弱,生病了可怎么办?”

“你真的肯原谅我,我小时候不懂事,把你打成重伤,长大了还因为我的骄纵任性,险些酿成大祸,你是真的肯原谅我吗?”

“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本来也没怪你。”

落羽将白卿卿扶起来,白卿卿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细数着自己的不懂事和秦莲儿的千般好处万般好处,落羽顿时觉得这个白卿卿真是可爱的要命。落羽指着手绢上的鼻涕和眼泪,“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恩人的,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脏不脏?这个报恩,我可以不要嘛?”

白卿卿听完,吸着红红的鼻子,破涕为笑,“你就是要取笑我。”

“这都听出来啦?好啦,别哭了,我让厨房准备点儿好吃的,咱们好好吃一顿,你哭这一通,也饿了吧?”

这一下白卿卿是真的开心了,拉着秦莲儿的胳膊一个劲儿地甩,“就是就是,特别饿,我想吃卤水鸡,如果有螃蟹,最好再做几个蟹黄包。”

“你这还真不客气,还点上菜了,来人啊,让厨房准备卤水鸡和蟹黄包,再来一盘炒青菜。”

厨房倒是也麻利,没一会儿卤水鸡,炒青菜和蟹黄包就端了上来,白卿卿假装客气撕了个鸡腿,“莲儿,吃不吃?”

“还假装客气,你吃吧,我不吃。”

白卿卿这才狼吞虎咽开始吃鸡腿和蟹黄包,吃的一嘴油也是毫不在意。

“你这个样子,哪像是名门淑女,好像是个饿死鬼转世投胎。”

“你们家的厨子厨艺真不错,这个蟹黄包味道真好。”

“好你就多吃点,我又不同你抢。怎么,你的太傅老爹不管你饭吃啊?”

“你不知道,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只要是吃饭,父亲就训斥我一顿,我哪里吃的下去饭,都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

“哎呦呦,小可怜儿,赶紧多吃点儿。”落羽看白卿卿的可怜模样还不忘打趣她一番。

“其实,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想不通我为什么替你出头?”

“这个还能想通,大约是因为我可爱又可怜。”

“你这个脸皮真是有点厚。”

“我想不通的是左定一为什么会上台救你?”

“大约也是因为我可爱又可怜,哈哈哈。”

“说正经的呢,左定一哎,我们知道的他的为人是刻薄又冷漠,涉及到原则的问题,是一步也不会退缩,很少有人能在他那里得到什么便宜。”

“看见人遇难去救人,不是很正常吗?”

“普通时候是很正常,但是当时在比赛啊,救人就相当于打破规则,以前的左定一肯定不会做。”

“真是个怪人。”

“更奇怪的是他不仅救了你,跟你的赌约还输给了你,在这之前,从没有人赢过他。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觉得奇怪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想啊,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左定一知道啊,我们当面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你不要命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不行,你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我一定要知道。我现在就去问他。”

“姐姐,你看现在的天色了没?已经天黑了,你去哪里问他?”

“对哦,天黑了,我去他家问他,反正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答案,不然晚上我也睡不着觉,正好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问他。”

“去他家?丞相府守卫森严,你可能连大门都进不去。”

“那,嘿嘿,我有办法。走。”

落羽生生拉着白卿卿来到了丞相府的一处墙根底下,“卿卿,你在这里守着,我翻墙进去,问完了我再翻墙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这就是你的办法?快跟我回去,让人发现了就完蛋了。”

“来都来了,不进去不是太可惜了,你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话刚说完,落羽就用轻功轻松上墙,无比利落地翻过了丞相府高高的围墙。

“哎,你……”白卿卿哪里叫得住秦莲儿,“她武功这么好,应该没问题吧,希望没问题吧,不要被抓到啊,不要被抓到啊。”白卿卿虽然对秦莲儿的武功很有信心,却还是双手祈祷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

轻松进入丞相府的落羽看到丞相府中复杂的建筑风格着实是犯了难,并不是简单的前厅,中庭和后堂,而是根据五行八卦所建成的宅子,处处都透露着建宅子的人的智慧,这样变态的人才究竟有多闲,才肯在宅子上花费如此大的苦心。落羽想着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就这样来了,就走走看,碰碰运气吧。

不知道绕过了多少亭子,终于看到一个点了灯的屋子,屋子的门是梨花木雕刻了两条龙,龙的眼睛活灵活现,在黑夜中闪着犀利的光芒,看的落羽心微微一颤,壮着胆子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丝质的屏风,屏风上绣着非常壮观的冥国山水图,以前只是听说过,现在近距离一看,真真觉得这个国家又美丽又富饶,落羽看到屏风上面飘着淡淡的水雾,里边有人在洗澡。落羽被自己这个发现惊呆了,来讨说法是一回事儿,偷看别人洗澡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想着就赶紧转身要出门。

“怎么,来了也不进来看看?就要走了?”

落羽一惊,“对不起,走错屋了,多有打扰。”

“认个错就完了?”

“打扰打扰……”说着,落羽就想赶紧逃跑。

一阵强烈的掌气把门一关,落羽就被关在了屋子里,一转头,左定一穿着一件内衫从屏风走了出来。

“秦小姐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啊?”

落羽理亏一笑,“夫子,我有个问题想不通,我来是想向夫子讨教一二。”

“哦?这问题值得让秦小姐深夜前来讨教,肯定是个好问题。”

“好问题,对对,就是个好问题。”

左定一刚刚沐浴完,身上是淡淡的白檀香气,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身体的线条隐隐还可以看见,再看他星星般的眼神,平添了一份深夜的诱惑。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靠近落羽,“秦小姐,请赐教。”

落羽被他的突然靠近吓到了,竟然有些结巴,“他们……他们都……都说你……”

左定一看着秦莲儿被吓得竟然结巴了,一时觉得好笑,“说我什么?”

落羽突然像是大无畏一般,闭着眼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说你之前肯定不会救人,今天却突然救了我,还输给了我,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落羽一口气说完,却怎么也不敢看左定一。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可能因为是你吧。”

“因为……我?”

“嗯,可以这么说。”

“你……说因为我?”

“你在重复你说的话。”

“可是很奇怪啊,我们明明不熟,而且不久前你还想将我赶出讲堂。”

“人做决定不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什么,你才会救我,难道?”落羽脸一红。

“难道什么?”

“难道你喜欢我?”

“你在说笑话吗?”

“既然不是喜欢,那为什么救我,说不通啊。”

左定一突然走到落羽面前,“那你,是希望我喜欢你呢?还是不希望我喜欢你呢?”

“啊……”落羽又被吓了一跳,突然推了左定一一下,然后捂着脸落荒而逃,心跳快的像是刚刚跑了很久的步一样,好像马上就要从心口里跳了出来。

左定一却是淡然一笑,摸了摸刚刚被秦莲儿推过的胸口。

“怎么回事儿,心跳的怎么这么快,啊,真是可恶,要疯了。”落羽慌张地从丞相府的围墙翻墙而出,因为慌张,脚下还险些滑了一跤,还没站稳,就赶紧拉着白卿卿逃回了太师府。

白卿卿以为是左定一为难了秦莲儿,一路上都不敢问,自己只能忍住好奇,心情忐忑的回了太傅府,想着等秦莲儿稍微好一点,一定要一探究竟。

这一夜,落羽一夜无眠,左定一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