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自己。”丁宴淡定道。
“……”
“哈哈哈。”这家伙大笑起来。
柳芳菲有时候觉得丁宴这人有时候挺正经的，有时候又觉得他油腔滑调的，不过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摆脸色，总体来，两人相处还是很开心的，有什么事也会同她商量。
“对了，你如果要出府去，记得多带些人，告诉大门口的厮去哪里。一定要记得。”丁宴又叮嘱道。
“知道了，是不是最近有不太平的事？”
“没什么，就是上次你在宫里差点出事，一定要长点心。”丁宴并不想告诉柳芳菲，自己碰见六王爷的事。
“好。”柳芳菲想起丁宴过，大门口的厮是他的人。
十一月十五是进香的好日子，东昌侯夫人龚氏约府中诸位夫人带着各房姐们少夫人们去京郊的落叶寺烧香。
“母亲，怎么想起这个时候烧香了？”九姐丁玉敏问道。
“你的亲事还没着落，不止你，咱们府上各房最近运气都不好，所以大家一起去烧香。”
第二一早还没亮，大家都起来了，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向落叶寺山脚下进发。
二房和三房关系紧张，二夫人卢氏和三夫人何氏从头到尾没有过一句话，各自和各自的儿媳话。
二少夫人许氏和三少夫人邱氏虽有拌嘴过，二人面上仍旧笑意吟吟，时不时点头打个招呼。
四夫人乔氏和侯夫人龚氏手挽着，一路搀扶着上山。
丁玉敏有些埋怨，“为什么不让山里的轿夫抬着我们上山，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累都累死了。”
“这山不高，再走一会儿就到了。”龚氏笑道：“你们这些姑娘如此较弱，以后出嫁生子可怎么办？要是像松山那样的高山，我也不会让大家走上去了。”
“走吧，一会儿就到了，刚才坐在轿子里，还黑着，这会儿居然都亮了。”四夫人指着远处，日出了，太阳慢慢升起，非常好看的景色。
二夫人和三夫人各走各的，相互不话，就算话也是跟别人。
卢氏问柳芳菲，“那英国公府后来就再没了法？”
柳芳菲笑道：“二婶，你还记着这事呢？咱们到底晚了一步，曾三夫人已经相看好了，不过后续怎么样，我还真没去问。二婶莫急，不定还会有转机，就算没有转机，还有别的好亲事。咱们今不是上香来了么，佛祖会保佑的。”
许氏也劝道：“婆母，您就放宽心吧。”
十一姐丁珍儿没有话，默默低头走路，她今也是来许愿的，不求嫁个高门，只求嫁个人品好的正常男人。
深秋时节，早上还挺冷的，大家在佛堂拜过之后，夫人们还求签。
柳芳菲对这些是不信的，许氏笑着拉住她，“你也求一个，就当是解闷，听听。”
于是少夫人们和姐们也排队求签、解签。
求到好签的自然是很高兴，尤其丁珍儿，拿着好签跑过来，“二嫂、七嫂，那个解签师傅我会否极泰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许氏也求了一支好签，那位师傅告诉她，莫心急，还会有子嗣的，但有子嗣之前需要挪动一下，意思就是搬家之后才会有子嗣运。
许氏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撺掇婆母二夫人卢氏尽快搬出去。
二夫人卢氏心情也大好，因为她求的签她会发一笔意外之财，她心情一好就和侯夫人龚氏也笑笑起来。
柳芳菲是最后一个求签的，她之前求签的是丁玉敏，此刻，丁玉敏也听完了自己的签文。
龚氏等人都围过来，看是好签也都纷纷点头，上头丁玉敏是官夫饶命，这让龚氏露出了笑容。
柳芳菲的签就有意思了，居然是凰签。
“看样子是不准的了，七嫂是官夫人，怎么就是凰签了。那可是皇后命。”丁玉敏一看就不信，她怎么看这个七嫂柳芳菲都不像是皇后长相。
丁珍儿也凑过来瞧，还真是。
“嗨，这求签就是心里图个安乐吉祥，就像过年贴个福字对联在门上是一样的，大家何必认真。”二夫人卢氏笑道。
丁珍儿心里不服气，“刚才我和七嫂前后脚求的签，会不会是拿错了？我这签应该是七嫂的，七嫂的签应该是我的。你们想啊，我这签上我是官夫饶命，可我还没出嫁呢，七嫂的签也不对，她才是官夫饶命。”
柳芳菲可没觉得这支凰签是什么好来头，反而是负累也不定，接口道：“九妹妹的不无道理，不定就是拿错了。你那根签应该是我的，我这支签应该是你的。”
丁珍儿却皱眉，“九姐姐怎么胡呢，这求签不会搞错的，咱们每个人都拿着签筒轮番来的，怎么可能搞错。分明就是你。”
柳芳菲拉住丁珍儿，“十一妹妹，你刚才没看清楚，我觉得是有可能搞错了。”
总之最后，竟成了丁玉敏拿到凰签，兴奋不已。
午膳，大家在落叶寺用的素斋，午膳后，夫人姐们在厢房里休息，有的则是去后山或者半山腰走走看看。
柳芳菲毫无睡意，带着梅香和莺歌一起去半山腰看这漫山的枫叶。
“主子，我去马车里拿点心和茶。”莺歌道。
“你去吧，走慢些，我反正不急。再拿件披风上来。”柳芳菲点头。
她和梅香一起坐在亭子里。
“主子，刚才您为何谦让九姐，这分明就是不可能搞错的签，一个个轮着来，您还能提前去拿她的签不成？”
“梅香，我刚拿到这支凰签，心想莫不是有确鬼。我都已经出嫁为人妇了，居然还给我一直凰签。反正心使得万年船，既然丁玉敏喜欢这签，就给她。她反正是未嫁之身，不定对她有好处。”
二人正聊着，从远处走来一位乞讨的老妇。
“两位姑娘，老身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老眼昏花的，想问下，那落叶寺的主堂该从哪条路上去？”
柳芳菲看她破衣烂衫有些可怜，“梅香，我们回去厢房坐一会儿，顺便给这位老人带路。”
于是，二人带着老人家一起往山顶走，突然“咚”一声，梅香倒地。
柳芳菲刚一转头就被这个老妇打晕用麻袋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