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神色复杂，“陆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
陆辰憬的神色阴郁。
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又是这样。
连阿亮都是这样。
在别人眼里，他陆辰憬似乎就只是一个废物。
他惹了事别人不奇怪，但如果哪天不惹事，他们才会意外。
就连他想戒烟，在别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
陆辰憬自己都迷茫了。
他变成如今这样，是自身原因，还是外界原因？
见陆辰憬不说话，阿亮抓了抓头发，半天摸不着头脑，陆哥这脸色不对劲啊，他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了吗？
“陆哥……”
“坚持下来就好了。”林非宁开口，说，“你这个年纪真的想戒烟也不难的，刚开始不适应，后面就好了。”
少女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如三月春风。
教室里安静极了，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陆辰憬回神，看着少女认真的脸，心，莫名动了一下。
似乎，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么软的话。
为他考虑。
一直以来，陆辰憬听的最多的就是指责和谩骂。
他的喉结滚了滚，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除去那一点点心跳的变化，他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的区别就是，原本攥住的拳头放开了。
阿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陆哥，你怎么了？”
“你很闲？”
陆辰憬斜睨了他一眼，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没事不要来找我，回你自己班去。”
阿亮：“……”
他动了动唇，刚想要说什么。
陆辰憬的眼神锋利如刀，眯眸看着他。
似乎他只要再多说一句话，拳头就招呼在他身上了。
阿亮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什么了，起身，“陆哥我明白了，我马上走！”
阿亮不敢有片刻的停留，拉开椅子，就往教室外走——
“等等。”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
阿亮的脚步一顿。
扭过头，眼中泛着欣喜，“陆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没关系，兄弟我原谅你，咱俩谁跟谁，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儿啊……”
陆辰憬看也没看他，指了指林非宁，“检讨，给她写了。”
“为什么？”
阿亮差点气得跳起来。
陆哥翻墙了他写检讨。
陆哥打架了他写检讨。
陆哥交白卷还是他写检讨。
这么多次，陆哥给过他一点代笔费吗？
现在连林非宁的检讨都要他写，就算陆哥想讨好林非宁，但……关他屁事啊！
他是专业代写检讨的吗？
阿亮有些愤愤不平，心拔凉拔凉的，“陆哥你不能为了自己爽，就不顾兄弟情义啊……”
陆辰憬：“……”
少年勾唇冷笑，“要是皮痒了可以说一声，我帮你紧紧。”
“……”
阿亮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连忙开口，“不，不用了，检讨我帮她写，无条件写，写他个几千几万字算的了什么，放学我就给她送过来，如果有需要我直接送到办公室也可以，陆哥我先走了，您老就在这里歇着，我有事再来找你！”
阿亮说完，连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