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黄钰顺着通往石洞入口的地道,从地面爬下来后,第一眼便看见正抱着树皮啃食的吴止。它叫过一声之后,奔到吴止身边,吐出一颗月华灵液:“这是这个月凝炼的月华灵液。大王,您瘦了不少!”
吴止用爪子指了指地面,示意黄钰将月华灵液放到地上,对它仿佛未闻,继续啃吃树皮。
见吴止没搭理自己,黄钰将月华灵液放到地上,随后它身子一个跳跃,飞扑到石门之前,打量宽了一丝的石门缝隙。
“大王受苦了!”黄钰说着,趴在石门前,张嘴吐出一口白辉,并用力地顺着门缝往外吸气,欲从中吸出些什么来。
对此,吴止仍旧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咀嚼树皮,面无表情地将树皮碎渣吞进肚中。
过了许久,黄钰停下来,靠在石门上喘气,而吃过近十斤树皮的吴止,总算感到肚中有些撑意。
“雁口坪那些人类,没发现什么异常吧?”吴止爬在地上,活动下身子,询问一句。
“我如今修为大涨,幻术已小有成就,那些愚蠢之人,丝毫未发觉有何异处。”黄钰飞快奔到吴止身边,脑袋往吴止后背蹭了蹭,有些得意地道:“不但如此,我还远远地用灵力,控制那具木雕虫身活动身体,他们更加相信那就是您本体。”
“嗯,爱妃做的很好。”吴止用爪子摸了摸黄钰脑袋,肯定地道:“有爱妃辅佐,何愁大业不成。好了,爱妃快快回村,本大王要开始工作了。”
“那就不打扰大王您了!”黄钰道出这句,恭敬地退出石洞。
接下来,吴止继续用第三条凝炼出金纹的肢脚,释放出月华灵力,切割石门,顺着缝隙来回扯动摩擦,打薄石门。
他三条有金纹的肢脚,轮流释放月华灵力,切磨石门缝隙。每当有一条肢脚储存月华灵力消耗完全,则立马用这条肢脚上的金纹吸收月华灵液,保持月华灵力储存够量,除了吃喝,也不休息。
洞中无岁月,渐渐的,等黄钰第九次来送月华灵液时,吴止收回满心的兴奋,在最后看了眼宽了三分之一寸的石门缝隙,这才收起激动之心,冷着双眼,与黄钰一道返回雁口坪树落。
他长久所下苦力,并没有白费。一年时间,大概能将石门缝隙打开三分之一寸宽,三年就是一寸。他如今体宽两寸多,也就是说,六七年时间,便可让石门缝隙扩大到容他钻入石门内部。
对于能活五百年的吴止来说,六七年光阴还是消耗得起的。
返回村落之后,吴止撕烂翅膀,折断后三条没凝炼出金纹的肢脚,重新生活于村落之中。
九月中旬,苏临带着红鹿回村。
这一次,吴止没再像去年,满心期待地去迎接于他。
就像普通的益虫,就像村中养的家畜鸡狗,吴止双目没有一丝灵气,浑沌如同山中野兽,满村乱撺,表现出自己妖性已失,成为凡虫的样子。
尽管如此,苏临在找到吴止后,仍是捏碎一颗净血丹,喂给吴止服食。那头红鹿,也告诉苏临,说吴止身上的气血尽消,没有一点血煞之气。就算如此,苏临仍是向村民询问吴止有没有什么异常,在听到村民们说吴止一直待在村落,他才满意点头。
整整一个冬季,吴止都在扮傻,完全融入智慧尽褪的野兽之流,甚至当着苏临的面,钻爬于牛屎粪堆之上。这一举动,更使苏临信了吴止已经退化为普通虫兽,同时,眼中流露出对吴止所为感到的恶心的神情。
吴止重生第十三年,只等苏临与那红鹿离开雁口坪,吴止便迫不及待地吞噬村民体内红芒,捕猎吸血,恢复完整之躯。
还如去年,吴止去往石洞,磨石开缝,黄钰则待在村落,使用木雕虫身迷惑村民。
又经九个多月的苦功,石门缝隙扩大至三分之二寸宽。这期间,黄钰于七月中旬圆月之时,给吴止送月华灵液后,从那扩大不少的石门缝隙之内,吸出了一些木头碎屑,以及一些枯萎的花朵叶片。又有新的事物出土,更加坚定吴止的心志,他现在第天都充满干劲。
当然,这年秋天,他还是回到雁口坪,继续装傻,麻痹苏临。
苏临于十月回村,只继续喂给吴止一颗净血丹,便不再去管吴止,并且于村中待了不到十天,就带着红鹿匆忙离去。
重生第十四个年头,吴止故伎重施,继续以木雕虫身迷惑村民。只不过,这次他将黄钰带到石洞,不再让黄钰每日使用幻术照看木雕虫身,除了每隔十天半月,让黄钰回村挪动下木雕虫身,二兽便完全沉浸于在石洞中探宝。
这年是吴止开扩石洞门缝的第三个年头,石门缝隙终于切割打磨到一寸之宽。如此宽度,黄钰的身子,几乎快能钻入石门之中,若它瘦些,真的可以。虽钻入还有一点困难,但黄钰再从石门往外吸扯,却也是收获不少。以往那含有气血红芒的人皮,终于吸出一块,看其模样,是脸部皮肤,大概成人拳头那么一块。
除此之外,那山崖岩块上所种宝树,也给吴止带来好消息。宝树于今夏花瓣调零之后,结出黄豆大小的嫩果。相较于石洞内发现含有气血红芒的人皮,宝树结果更让吴止充满激动之心。那宝树所结之果,可是实打实能壮大他灵魂,他怎不高兴。
现在的他,脑域内的金辉,仍是巴掌大一团,就算凝炼更多金斑,也无法发生质量上的改变。他有预感,一旦那果子成熟,只要吃下,灵魂之力,必将强大一个层次。到时,吸收更多金斑化为金辉,修炼后三条肢脚的金纹,也更快捷。
他检查完宝树之后,怀着满心激动,于秋季,飞回雁口坪村落。
回到村落,冬季的时候,发生了一好一坏两件事情。
好事,是苏临彻底相信吴止失去妖性,将指头上含有追踪吴止的追血符红芒化去,让吴止恢复了自由之身,不再担心受到苏临的追踪。
坏事,则是村落中一向疼爱吴止的孙京虎逝世。孙京虎的逝世,让吴止伤心了一阵,这个老人让他明白,人类之中,并非没有真心对待妖类的好人。本来,吴止还想着等宝树结果,偷偷送一颗给老人吃,现在,没这个必要了。
重生第十五个年头,吴止对雁口坪村落再没有丝毫留恋,离开村落的他,再不打算回到村落,并且以后远离人类,特别是人类修士。
从这一年开始,他励志要成长为真正的妖,掌控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