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沉吞吐其词的把烈焰的后劲,影响跟谢殊墨说完,感觉头皮都凉了。
而谢殊墨听他说完,静默了几秒,没有回应,眸色寒凉。
......呵,意思就是,酒后劲大,只能他说的那两种办法解决?
电话那端,顾景沉见谢殊墨一直不出声,而发生了什么他却也不得而知,不知就里。
下一秒,他唇角邪气的一勾,挑着眉梢,轻轻地,疑惑中隐隐带着八卦意味地问道:“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
谢殊墨面色瞬息一寒,他还真敢问!
只听他冷冷地嗤笑一声。
“嘟......“电话已被挂断。
顾景沉也终于如释重负般的轻轻舒了一口气。
其实,以他看来,谢殊墨有洁癖,而且向来不沾女色,身手更是极好,一般人是绝对近不了他的身的,即便喝醉,他也不可能随意任人宰割,而且他的别墅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况且,如果真的和谁发生了什么,以谢殊墨在南城的身份地位,还能有人傻到跑走不求负责不成。
所以这种情况只有他自己......动手解决,想到这里,顾景沉不禁肆笑出声。
于是顾景沉未免引火烧身,再没说过这件事。虽然后来没逃过谢殊墨的一番报复。
······
而顾景沉所想的,却也正是谢殊墨所想。
他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便是吃了迷药,也不会让人随意近身。
挂了电话的谢殊墨临窗又站了片刻,想着,或许就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便也作罢。
穿戴整齐,走下楼,看到傅妈正在往桌上摆早餐。
谢殊墨想到什么,眉眼微动,似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声,“傅妈,昨天夜里别墅有人来过吗?”
傅妈睡在一楼,如果有什么动静她是一定知道的。
傅妈闻言,有些疑惑,纳闷自家少爷怎么会这么问,仔细想了一想,肯定地回道:“没有。”
傅妈是谢家的老保姆了,做事严谨细心,谢殊墨独住之后她就被夫人安排这边伺候着。
只是,她家孙子昨天生病了,谢殊墨便给她放了一天假,自己就去医院看小孙子了。
她到了凌晨近一点就回了君山别墅,回来的时候看到玄关的皮鞋,知道谢殊墨已经回来在楼上睡了,她也没上去打扰。
没有经过同意,小少爷是不让人随意进去他的房间的。
并且,别墅的钥匙只有她和谢殊墨有,自然不会有人能进得来。
后来她收拾了一番也去睡了,一夜无事。
而将傅妈疑惑的表情尽收眼底,谢殊墨薄唇紧抿,黑眸再次沉了沉,呼吸也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没有再问,也没什么好再纠结的了。
于是这件事也再没有提起。
···············
寒来暑往,君山别墅里如火艳烈的凤凰木也历经了几度春秋。
时隔三年,即使没再说起那看似不值一提的夜晚,但不可否认的是,午夜梦回,谢殊墨还是偶有梦到那个身影。
近几年工作繁忙,也没有特别去想过这件事,但是今晚,直觉告诉谢殊墨,他或许是错了。
而就在刚才的雪地里远远看着许期时,谢殊墨恍然间却觉得,梦中那个模糊的背影似乎和她的重合在一起。
他被自己一瞬间的想法惊到。
自那年的春节一别,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并且,当年,许期说她春节前一天才回到南城。
谢殊墨也不知为何,很多当年他没有想过的事,为何会在此刻串在一起。
但是,无论如何,如今想来,是他愚蠢了,当年的事过了这么久还能让他记着,他却认为仅仅是个梦。
或许还是有迹可循的,司机,警卫,监控······看来是要查一查了。
但是,如果那个人是······
他立时打住思绪,停止多想。
······
回忆如过眼云烟,看似久远而又深长,但却是转瞬即过。
谢殊墨回神凝视着面前的许期。
容姿绝代,谢殊墨脑里蓦地闪过这样一个词。
这个女孩如今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变得如此落落精致,娇媚动人。她完全继承了江南第一美人秦凝的美貌,眉目如画,甚至眉眼间更多了几分灵气。
谢殊墨眸色又深了几分,喉结滚了滚,嘴唇翕动,无声。
真是长大了,想起最初那个倚在秋千里,雪团子一样的小女孩,对比现在,全然是个长开了的精致放大版的小许期。
她还是叫自己——“殊墨哥哥。”
谢殊墨嘴角扯起一抹淡淡讥嘲的弧度,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把他忘了。
想起当年她说的那些话以及这几年做的事,谢殊墨心中郁气依然难消,但是,时至今日,他却不愿那么计较。
看着她尚存微红的眼角,眸中还残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是哭了吗?
心口骤然一缩,一抹异样的微疼掩于其中,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捕捉便已消散。
下一刻,垂眸看到她露在外面被冻得通红的指尖时,谢殊墨瞳眸瞬间一凝,随即呵声道,“手放口袋里!”
场面像极了从前他教训自己的样子——
而许期被他凌厉的神色惊得心头一颤,条件反射地便把几乎没有知觉的双手插进了口袋。
动作像个受惊的猫儿一般,黑白分明的水眸似乎还含着一丝受惊的委屈。
煞是可爱。
谢殊墨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眉眼也随之舒展,脸色逐渐恢复了温润。
笑起来如同滚水浇过了雪地,散开一地温柔。
许期又要看痴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谢殊墨又问到最初的问题。
而没待她回应,他又接着忍不住地训斥,“大半夜的,长大了就不知道危险了?不知道自己的体质,一受凉就生病?”
许期已经不似开始时那般不知所措了,坦然地回望着谢殊墨那张无论看多久,都觉得俊美到不可思议的脸。
她轻轻软软的解释:“朋友骨折住院了,刚从医院看她回来。”
随即,又道,“没打到车。”
娇软的声音里蓄着丝丝浅浅的怨念。
“嗯。”看她不像生病的样子,谢殊墨淡淡颔首,又沉声问,“怎么大半夜还回去?”
话落,谢殊墨蓦然想起今晚有那么几个路过的男人,目光发直地盯着许期看了许久,想到此,俊朗的眉眼刹那一凉。
以前便是因为知道要自我保护,许期才和钟灵一起学了一些防身术,尽管在谢殊墨看来不堪一击,却还是稍微有点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的经历让她变得更加胆大了,现在的她倒是愈发不自知了。
许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看着他紧皱的眉,捏了捏手指,忍住想给他抚平的冲动。
随即,她再次平静地解释,“她男朋友来了。”
一语破的。
谢殊墨:“......”
他眉眼的郁气缓缓恢复如常。
而许期想着俞滋涵这个时候正需要乔医生的安慰呢,自己可不能当电灯泡,况且,她也想出来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