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七听到王渊的声音赶紧出去,感觉今天动静比往常都大,心中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再有不好的什么事情发生了,近两个月的事一件比一件麻烦,特别是郎君才回来时,整天就像是生无可恋似的。每次都是黑着个脸,下面的人做什么事儿都是胆战心惊的。
王筠还在床上睡觉,待他刚衣把服穿好,外面的人径直冲了进来,王渊急急行了礼后赶紧说道,“郎君,之前和王穆他们交手的人又出现了,看样子是向着扬州地界的方向去的,但是里面所有人胸前都挂了一面镜子,上面有桃香村的族徽,我估计他们是朝桃香村去了。”
“桃香村那里有澄吾盯着,还能抵一阵,但他们人不够。你快去找我哥让他把黑月的人点一半给你,然后赶紧去桃香村,记住,定要保住云生和阮君他们一家!”
王筠随手扯下门口的花,然后恨恨的扔在地上。
三个月前本以为王仲装着带着云生的样子行在明处,好引得那些人上钩,王穆送完人后沿着密道出去后向着路继续前进直往扬州去,几支队伍装着送货的样子在扬州豫州交界处会合,停留几天后就可以往回走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对方下了狠手,没找到人竟是不要命似的,次次拦截皆是杀招,王仲这边每个队伍都是出了城就一直被追着打,不过好在分的队伍多,把对方的人也给分散了才给王穆脱了些时间。
王穆是从桃香村出来没一天就给盯上了,那些人一直追着他打给弄掉了半条命!王仲和王穆是他身边数一数二的人,都被重伤不起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直到现在才算稍稍恢复了些。
端起桌上刚泡好的雪山清芽,王筠细长的眼向上一挑,“看来你们的伤也养好了,这么快又出来蹦跶了!”
不一会儿,侍七就领了个人走了进来,来人身材高挑,广袖长袍更是衬托的他身姿如玉,只是一双眼中流光溢彩,怎样看都是放荡不羁的模样。
王筠悠悠抬起眼皮,抿了一口茶,“这个时候,你不在建康,跑这儿来干嘛?”
卢兹自故跑道桌边,端起王筠面前的茶盏仔细的嗅了嗅,“哟,今年的雪山新芽!”
“好你个王筠,你竟然背着我们吃独食,不仗义了啊!”
王筠拈了块旁边的青梨酥塞到卢兹嘴里,“司马遇死了!”
卢兹一口糕点差点没哽在喉咙里,端起将那上好的茶就往嘴里灌,“咳咳咳------,司马遇死了?这么快就死了?那秦老贼下手也太快了吧!”
“还好司马其没死,也不知道谁这么有先见之明先一步把她给给藏起来了!真是深谋远虑衷心护主我自愧不如啊!”
王筠又塞了块青梨酥进去,“司马遇都死了,你这时候来找我干嘛?还嫌秦家给卢家下的绊子不够多啊!”
“我是我,卢家是卢家!反正他秦老贼又不是不知道卢家早就没我这号人了!”卢兹屁股一歪就倒在了椅子上,“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那卢老贼不知道搞什么玩意儿,他们府上像是要集体成仙了似的,天天都有不少仙风道骨的大仙儿被请了进去,一个个的要么道袍着身,要么须髯飘飘,反正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样子。后来没过几天建康城里就陆续有人失踪了,就连一直帮着我盯梢防我爹的大屁都不见了。”
王筠又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卢家小郎君还关心起秦家了”
“又被你爹罚了?”
卢兹白眼一翻,“王筠我告诉你,我可是来和你说正经事儿的,别和我扯!”
打着打着正经事儿的幌子逃你爹的惩罚吧!不过王筠也不说出口,这种事儿都是心知肚明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是吧!随即理了理衣领,正了正自己的表情,“少的都是谁?”
“都是城中的弃儿,乞丐,还有些从凉州,并州逃过来的人,啧啧,有些人丢了半个月都没有人发现,也真是可悲啊!”
“那些进了秦府的人是不是前几天都出来了,朝着扬州方向去了?”
“嗯-----是有些人出来,不过哪儿去了我不知道!”
王筠心中突突的跳,感觉要发生些什么,整个人都是不安的很。赶紧冲外面喊道,“侍七,快收拾东西,马上回建康!”秦颢那老东西,不知这又是得了谁的帮助,近几次的手段都是有些不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腥风血雨。
建康城里
王笈对面坐的是秦家的掌门人秦颢,精致大气的花厅里,白衣人儒雅文秀,黑衣人锐气英挺。二人不动声色的饮茶,茶烟袅袅,熏香阵阵,将那些暗藏的机锋一点点氤氲在水汽之中。
半晌,黑衣人才开口,“竹清兄事务繁忙,真是好生难请呢!”
王笈勾起唇角,温和一笑,“竹清整日忙于俗务,又怎比得上景宏兄每日奔波于国家大事的辛苦操劳呢。”
秦颢爽朗一笑,唇边的胡子随之颤了颤,“王笈,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要做什么,你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也知道。”
王笈依旧是温和的语气,“我知道,景宏兄一向勇猛过人智勇双全!”
“我也不需要王家做什么,只要王家不插手,事成之后王家还是原来的王家,甚至比现在还要辉煌。”
“景宏兄说笑了,王家何曾插手过秦家的什么事物?再者说,王家现在是由我的二叔王巳掌管,哪里又轮得到我说话?”
“这么看来竹清兄你是不愿意了?!唉!我本来想着王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为着绵延百年长久兴盛定会谋求更好更远的出路的,看来你们还真是觉得百年的时间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有未来了!”
秦颢正要起身,王笈又不疾不徐的开口,“景宏兄最近的脾气可是急躁了不少呢!你莫急,且先听我说。”
“王家的路向来和秦家不同,此番大事,待我回去同二叔商议之后再做答复,如何?”
秦颢放声大笑,笑容有些得意,“那我就静候竹清兄的佳音了!”他笑着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头来,“竹清兄,不妨告诉你,司马家的人马上就一个不剩了,司马家的军队也马上消失殆尽了,到时候,没有人能赢过我的!”
“对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警告你弟弟一句,小毛孩子,别老想着和我作对,王家的人再怎么包,也还是王家的人!还有,这次输得太惨,我不和他计较,他可千万别哭鼻子啊!”
秦颢出门,远去,远处一阵笑声隐隐传来,“哈哈哈哈哈哈······”
王笈淡笑,对着旁边的王或说道,“你赶快,点一半黑月的人去寻阿筠,他有急用!”
“他是个沉不住气的!那他身后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