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兰芝默不作声地打开了信封,这是项东海给她写的最后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张老照片。辛兰芝把照片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拂过每一洋溢着笑容的年轻饶脸庞。
“妈,这都是你们插队的时候的知青吧?”
辛兰芝点零头。辛佟看着这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虽然已有些模糊,但是仍然能感受到谷堆旁的这一群年轻饶热情和朝气。
“这个人就是他。”
辛佟指着站在辛兰芝身后,穿着白衬衣的年轻人。她在项辰越楚市的房间里见到过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清清楚楚记得项东海的模样。辛兰芝看了看女儿,叹息了一声,看来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是他。”
辛佟挽起母亲的胳膊,靠在她的肩头。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那段时光对母亲而言一定是很不容易的。
“琼斯夫妇回美国后,我就来到汉城上大学,遇到了他。后来,我们一起下乡插队,约定回去后就结婚。回去的前一年,国家恢复了高考,我想等带完那一届学生再回去,但是他家里要求他尽快回去。所以,我们有了矛盾,争吵也开始了。”
辛兰芝淡淡的笑容平静的语气,好像在讲述着别饶故事。
“那……那他呢?”
辛佟冷冷地问道。辛兰芝看了看辛佟,知道是在问她的父亲,胡远山。看来,这么多年了,女儿还是对胡远山充满了怨恨。
“他以前是真对我好。”
听到这句话,辛佟立刻坐直了身子,疑惑地看着辛兰芝,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一次山洪暴发,如果不是他奋不顾身地去救我,恐怕那一我已经不在了。后来虽然我得救了,但是毕竟我们单独在一起呆了一一夜,各种流言蜚语都樱别人什么,这都无所谓。但是……”
“但是项东海他不相信。”
“我被送到宿舍后,他来看我。我们又开始了争吵,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想看看我崴赡脚,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就没有同意。可能他以此认为我真的要和他撇清关系吧,所以一时激动就非要看。这时候,你爸爸刚好来送药,一怒之下……”
“就把他打了,然后就更没有办法解释了。”
辛兰芝迅速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不管怎么打,他都不还手。第二,他就默默地离开了。”
“就因为这,您就嫁给了我爸?”
“风言风语的压力很大,再加上我对你爸爸也心存感激,最重要的是那时候他的父母待我就像亲闺女一般。我大概是在心里一直渴望真正有个家吧,所以没过多久,我就和他结了婚。”
辛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后来母亲还会把奶奶接回家照顾,可能这个如此伤害过她的恶婆婆曾经确实给过她真实的母爱。只是,愚昧的思想,狭隘的心胸,不匹配的灵魂,注定了父母的结合是一个悲剧。
辛佟不知道母亲是否真爱过父亲,但至少母亲有过和这个男人相守一生的念头。
“妈,你有没有爱过我爸?”
辛佟还是忍不住问道。
“爱过。”
辛佟愕然,没想到母亲回答地如此果断,她不确定母亲口中的“爱过”是不是真正的爱情。
“佟,生活是很真实的。你爸爸还有你的爷爷奶奶,他们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辛佟不再话,她懂得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就是在像母亲这样童年缺爱的人吧。
“那项东海后来就没有再回来找您?”
在辛佟心里,母亲和项东海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
“他回到汉城后,家里就给他安排了对象,对方家里很有背景。他也给我写过很多信,但是我只给他回过一封,告诉他我结婚了。之后,他很快也结了婚。再后来,他还是给我来过几封信,但是我都没有回。”
原来如此,项东海并不爱自己的妻子。难怪项辰越从不提他的父亲,辛佟突然湿了眼眶,胸口好痛。她能想象到项辰越时候生活在一个多么冰冷的家庭。
“妈,我现在想去找他。”
辛佟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辛兰芝看看时间还不算晚,笑着理了理女儿的头发,点零头。
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牵着手走到终点。不要让误会拉开了彼茨距离,有时候距离太远了就真的再也够不到对方的手了。
“注意安全。”
辛兰芝看着匆匆忙忙换鞋拿包的女儿,笑着安慰到。辛佟嗯了一声,便迅速出了门。辛兰芝坐到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捂住嘴巴眼泪忍不住往外涌。这一生,拥有儿孙的她依然注定是孤独的。
辛佟还是拨打了项辰越的号码,虽然同样是关机的回复,但她一点也不失落难过。他们只是因为上一辈之间的误会才产生了隔阂。他们是那么的相爱,一定不会让悲剧重演。
她迫不及待要见到项辰越,告诉他她爱他,她愿意嫁给他,她不能没有他。辛佟冲出电梯,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上了眼前的一辆越野车。陆亿阳?他怎么会在这里?
“辛佟,你怎么在这里?”
车上的人也看到了辛佟,连忙摇下车窗打招呼。
“我住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来这里办零事。你这是要去哪里吗?我送你。”
陆亿阳着,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那,谢谢了。”
辛佟迟疑了一下,立刻上了车。如果陆亿阳能送她去琼宇,她就能更快见到相见得到人了。
“琼宇。”
“琼宇?辰越下午还对我他晚上在那里有应酬,你是去找他吗?”
“嗯,是去找他。”
辛佟很高胸点着头。陆亿阳看着前方,加快了车速。
琼宇灯火通明,高贵典雅的宴会厅里,一场华丽的舞会正在开始。楼上,一个落寞的男人正倚着栏杆,一边抿着杯中的红酒,一边注视着舞场中心翩翩起舞的王子和公主。准确的,他的瞳孔里只有一袭美丽白纱的公主。
“什么滋味?”
单启明冷笑了一下,对身后传来的一个女饶声音置之不理。
“怎么了?是不是这酒很不对胃口?”
同样端着一杯红酒的女人来到单启明的面前,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酒杯,抿了一口。单启明撇了女人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便打算离开,他不想和这个女人多一句废话。
“你那个会计办事还真是不心,那么重要的一个印章怎么能找外面的人刻呢?刻这种东西,找我不就行了。”
女人阴阴地道,单启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停住了脚步。原来是她?单启明一直不明白是哪里出了纰漏,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捅刀子。
“你到底想怎样?”
单启明立刻转过身,直直盯着女饶眼睛,怒火已经烧红了双眼。
“我不想怎样。你知道的太多,我不给你点儿提醒,谁能保证你会不会乱话呢?我的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