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早就领略到了张子樊的霸道与一不二,与他争辩没有丝毫意义,因为到头来还是他赢,既然如此,那就默认吧!被人夸一番,心情挺不错的呢!
“王爷!可否再为雪儿弹奏一曲?”李雪伸指抚琴,眸底生出一丝凄凉之意。
张子樊将李雪神情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他眼眸一沉,笑而不语地席地而坐,搁琴于膝上,指尖微微拨动着琴弦,乐声不似先前的痴缠,而是如泣如诉,似在倾诉着一件凄惨而又难以忘怀的往事,凄幽哀怨,催人泪下。
此曲正照应了李雪此时此刻的心境,鼻尖一酸,心头不由地浮起一抹痛楚
下一个辗转,耳边似有细微的抽泣声传来,然那只是张子樊指尖的一个音符罢了……
接着,他指尖蓦然一动,琴弦似一道清幽冷光急射而出,不过眨眼间,一把美得令人汗颜的玫瑰已握在了他的掌间根部的刺将他五指刺破,红艳的血珠滴在清脆的根上,与朵儿争相斗艳
“王爷!您的手”
李雪的话还未讲完,就被张子樊的一个禁声手势给打断了,她的眉眼间藏着深深的担忧之色。
张子樊将手中红艳欲滴的玫瑰献给眼前的美人儿,眸底浓情缱绻,唇角含笑柔声道:“雪儿!可愿嫁与子樊为妻?一生一世不再分离。”
愿意,李雪当然愿意,但她却未点头
她想起了还待在京城王府的姐姐默琴,默琴与张子樊才是明媒正娶,而且还是君上亲自赐的婚,她才是他的正妻王妃,而她呢?她即使与张子樊结为了夫妇,但又能如何呢?他们还是不被世人祝福认可,而这又有何意义呢!
“王爷!王爷,自古子女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雪忍住眸中的泪水道,“王爷的正妻是雪儿的姐姐,而雪儿,就只是姐姐的一位陪嫁丫鬟而已!不配王爷尊贵的身份”
“雪儿!”张子樊不悦地打断李雪的话,“本王的妻子就只有一人,那就是你,别无他人,默琴是默将军与君上塞给本王的,本王并不中意,与她也没有夫妻之实,就只空有夫妻之名而已,如若雪儿喜欢王妃这个头衔的话,本王就将其给你,为你,什么都值得。”
李雪知道张子樊为何不喜默琴而又迟迟不休她的原因,默琴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她制衡着王府、默将军府与宫中的权力
“不!王爷!雪儿不在乎那莫须有的头衔。”李雪道,“王爷也不要休了姐姐,姐姐是真心待您的”
李雪的指尖与他的相互交缠着,未完的话被他悉数封回唇中,脑中晕乎乎的,王爷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不让她讲话完,想用这个吻来打消她拒绝的念头
“雪儿太不专心了。”张子樊知道李雪此刻的想法,于是在她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似惩罚她的分心。
待她吃痛神思清醒了几分,想要推开他之时
一个长吻在沉重的呼吸声中结束,李雪感觉自己越过了一个山头般气喘吁吁,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张子樊那略显粗重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语声低沉暗哑,“雪儿可愿意答应本王,嫁与我为妻?”
“嗯!”李雪早已没了清楚的意识,将头深深埋在张子樊胸前,并娇羞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语声温软而又甜蜜,“雪儿愿意!”
他心头一紧,双手的力度不由地加重,尽管他知道李雪的心意,但当他亲耳听到她点头答应时,他的心竟也跟着乱了节奏,那难以言喻的喜悦如电流般窜入五脏六腑,此刻的他就只想更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雪儿!我们去上头。”
张子樊的话音刚落,就揽着她的腰飞身而出。
李雪还未从他的柔情晕眩中抽出深思来,就下意识地依言向下方瞧去,瞬间诧异地睁大了瞳孔,不由地惊呼出声儿来:“哇!好美!好美啊!”
在平面上,她刚刚就只能看见无数朵各自盛开的玫瑰,只觉得它们异常的美然在这高处俯瞰着,却能见这些鲜红如血的玫瑰开得别样炫彩夺目,它们如一个个万花筒般,竞相怒放着,十分震撼
“好美!王爷!这儿好美!”李雪情不自禁地感叹出声来,一时失了理智。
“能得到雪儿的欢心,也不枉本王花了这番心思。”张子樊揽着她纵观着这些含苞待放而又争先夺艳的花儿,“雪儿开心,本王就开心。”
“哇!这么漂亮的景致,我想就在此待上一晚,不回去了,可好?”
李雪给张子樊出了一个大难题,尽管这些玫瑰是真的,但却不是土生土长在这十里径的,而是张子樊为博李雪一笑而托人千里迢迢运来的,这花无根,迟早是会枯萎的
“别看了!要看,我们明年再来。”张子樊径直将李雪那依依不舍的头给拨回。
“为”
李雪刚出口的话生生顿住,及眼处的玫瑰一朵朵地悉数凋零,这怕是到了芳华尽时吧!他不想她看见花落,心生失落哀伤!
“雪儿!本王”
“王爷!我们明年再来吧!”李雪将手中的玫瑰一抛,抛于万花丛中,唇角带笑,继而又柔声补充道,“以后每年,我们都来,簇没有花也不要紧。”
“好!”张子樊含笑回应,继而拦腰将李雪抱起,“本王抱你下去。”
还未待李雪点头答应,她就已经在张子樊的怀里了
“这难道就是传中的神仙眷侣吗?”香茗那清脆的声音幽然响起,她望着漫花遍野中飘然离去的两人羡慕感叹,并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悦飞。
“嗯?”悦飞只感觉此情此景美极了,但却并没有心生感慨。
“算了!不想和你了。”香茗见悦飞如此木讷,白了他一眼后就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真是榆木脑袋,令人头疼。”
悦飞无故被香茗吐槽批评了一番,感到莫名其妙,于是怔在一旁一言不发
沿途径上,偶有情人各自成双归去,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无限拉长,一双双,一对对,恰似那悄悄盛开的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