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的一静一动一皱眉,都被收进了一位有心饶眼里。
“雪儿!为何如此忧伤?”张子樊幽步走上前,轻声问道,“是思念婉碧夫人吗?”
“不!”李雪微微摇头,眼眸低垂,神情甚是哀怨,“我是在怜惜李子,他为何就这般失了性命!难道像我们这类努力生活的人,就不该有公平的待遇吗?”
张子樊知道李雪是顾影自怜了,由李子的身世想起了自己儿时的命运,于是很感慨。
“雪儿!命不可违!但是各自的性命还是由自己来掌握的。”张子樊皱眉,低沉着嗓音,似这寂寥空之下的一只孤鹰,娓娓劝道,“儿时的你从上百具尸体中存活了下来,从那时起,就注定了你的使命,你要为李家活下去,坚强地存活于这世间。”
李雪也曾相信冥冥之中早已有了注定,也曾有张子樊所的那般满怀着家族使命感,她自就学会了坚强,自幼就偷偷了解了家族史,也深深铭记了那晚血腥的夜色
但,同时,经历了这些沧桑风波、离别死亡后,她的信念开始动摇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她真的能够带着信念走到最后吗?即使最终为李家洗脱了冤屈,然后呢?那些逝去的人也还是永远消失了,她依旧是这世间的孤儿,她该何去何从呢?
“王爷!我就只是一名女子,我无依无靠,就与这浮萍一般,最终的结果也就只能是随波逐流罢了!”
李雪低垂着秀眉,眸中噙满了闪闪的泪花,残月下的冷光正好打在她的身上,更显楚楚动人,宛如画中的女子,这一刻,堪比美若仙!
张子樊的心此刻全方面地向李雪敞开,他内心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他要生生世世保护好眼前的这位丽人,要护她一生平安,伴她到老。
“有了我,你就不会是无依无靠,我给你做后盾,你只顾往前走就行了,身后还有我呢!你就放心吧!我今生会永远相伴着你。”
张子樊极少这些动情的话,不过此刻了,如果不的话,倒会辜负了这美好的月夜与这会发光的美人。
“王爷!”
此刻的李雪早已泣不成声,情不自禁就投进了张子樊的怀抱,感激他对自己的照顾与关怀。
“雪儿!我们回房吧!外边儿冷!仔细别感冒了。”张子樊柔声道,“好吗?”
“嗯!”李雪微微点头,晶莹的泪珠仍往下落着,“一切听王爷的便是!”
就在张子樊扶着李雪回房之际,有一抹身影,趁着色正黑,他足尖轻踮,身姿轻盈,攀上了最高楼的屋檐,尽管高处不胜寒,但他却丝毫未减脚下的速度,飞快地往前奔跑着,两旁的景致极速掠过,他的整个人就像黑夜下的一个孤影,他不打算惊扰到任何人,任何人也休想抓到他。
他就是张子樊身边的得力助手悦飞,他正赶往郊外的马场。
他之所以选择郊外马场的马匹,而不直接用王府内的马,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这次的出行是隐秘的,就只有张子樊知道他要赶往何处,而对其他人都是保密的。
悦飞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到达了方圆几十里外的马场,选中了其中自己最中意的一匹,他常年在战场上长大,对马儿的习性很熟悉,他很容易就能够驯服好最烈的马。
自然,用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将手中牵着这匹马教化好了,它此刻温顺地任由悦飞跨上自己的背。
在赶往目的地之前,悦飞还要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处在悬崖峭壁之间,他要去寻得一样极其珍贵的药材,当作礼物送与最高权威的那位主子。
算算时间,它理应在这两日内开花结果,倒不如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去将它采了,顺带利用它讨一个饶欢心,只要那个人开心了,一切事儿就都好商量了。
半柱香的时间,悦飞来到烈鸟山,利用一根早已准备好的滑索,顺利地滑到了半山腰上的那块凸起的岩石上,那株花苞半开的药材就立在他头顶上方的不远处,伸手就能够到但他不急着去采摘,因为他的注意力被脚边上的一个人给吸引住了。
借着清冷的月色,他瞧见那人青丝如缎般掩着面颊,只露出巧白皙的鼻梁以及那紧闭却紧锁着的眉眼,艳如玫瑰的唇边,一线殷红血渍透着几分妖艳,然而这妖艳的美感在她眉间那水滴状的玫瑰艳红印记下,显得极为寡淡。
此人必定是位出身贵族的姐或美妇,尽管未看清楚她的脸,但悦飞却十分确定地下了这结论,因为她身穿的衣着并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得到的,而是那些王公贵族们爱用的丝缎,是西域的产物,她来历不,但为何她却昏死在这荒郊野外。
悦飞蹲下身,匆匆打量了女子一眼,面容很是俊俏,算是位绝代佳人,但他如今时间紧急,来不及细细欣赏了,于是迅速地伸指探了探她的脉,发现她的脉象微弱却又暗潮涌动。
不由感慨一声,幸亏她是位练过武功的女子,如果没有体力的这些真气撑着,或许她早已消香玉损,一命呜呼了!真是幸运啊!幸运!
虽然是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不知其身份,但悦飞做不到见死不救。
悦飞将女子扶起来,接着将随身携带的银针扎入她的各大穴位,盘腿坐着,接着除寥就是等,等银针发挥它该有的作用。
趁着这个机会,他支肘撑着脑袋打了个盹,他已经连续两两夜没休息了,这会儿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忽然间感到异常的疲累,不知不觉就没了知觉。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定期醒来,时候差不多了,于是就将银针一根根取出,再为她号了号脉,脉象虽仍很微弱,不过已经渐趋于平稳,看来她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见眼前的这位女子无碍了,不久后就会清醒过来,那么就没了他的事儿,于是悠然起身,伸手将那株开得正盛的花摘下,心翼翼地放进了背上口袋内的盒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