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一愣,转而对楚裕道:“墨尘让你别进去。”
楚裕也愣了愣,应该的不是他吧。好在,他向来通情达理,礼道:“是,属下去门外守着。”
又是一微弱的男声:“我的是你。”
潇潇当然知道。可是,她为何要站住?他有什么是她不能见的?
走进内堂,潇潇一把掀开床幔:“又不是真的姑娘家家,扭扭捏捏的做啥!”
烛光昏黄,透过粉色床幔,氤氲着美饶脸颊。美人略带病容,唇瓣稍稍褪了些血色,却如粉红色的樱花般惹人疼爱。美人着一白色里衣,长发披散,几缕青丝贴在颊旁,如绝美遗世的仙子。睫毛如扇,凤眸闪动,与从前似乎并无不同。
只是,此时的墨尘,为何看着是如茨妩媚娇柔?
难道,是这烛光太过迷离,还是这厢房太过梦幻?
潇潇看着他,愣了有半晌。
墨尘面露尴尬,低眉道:“你怎么来了?”
这一低眉一信首,更像娇滴滴的媳妇一般。
潇潇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眉毛!
从前,墨尘的眉,剑眉有锋,俊美中又有几分男子的英气。如今,却是淡远舒展、秀美柔媚的远山眉!
“哈哈哈哈!”潇潇捧腹大笑。
一世英名啊!这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墨尘沉下脸。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是这副模样。
楚裕,前两日官兵搜查,迫不得已给他换了女装,称作初尘姑娘。
墨尘挑眉,那意思是:花娘?
楚裕尴尬道:“殿下赎罪,全为掩人耳目!”
墨尘心里虽是别扭,特别是收容他们的怡香姑娘和冒险买药的怡情姑娘,隔两个时辰便来探望,初尘姑娘长、初尘姑娘短的,让他不胜其烦。但余毒未清,情势并不乐观,只影不拘节、忍辱负重”。
没想到
墨尘素来温润,此时,额上却出现了三条线。他坐直了身子,轻咳两声,还想在潇潇面前留些男性尊严、皇子威严。
可潇潇置若罔闻,甚至坐到床边,托住他的下巴:“初尘姑娘?嗯,不错不错”
“远山眉?不错不错”
拉拉他的衣襟,瞄一眼肌理紧实的胸膛,潇潇挑眉一笑,如登徒子般轻佻道:“初尘姑娘看着柔美娴静,不想竟是这般豪放”
若真是穿了亵衣,潇潇会当场笑晕过去!
虽被捣腾成可笑的远山眉,但,该蹙眉时还得蹙眉。
很好笑吗?
调戏他,很好玩吗?
墨尘睨她一眼,握住她的手,突然倾身,粉色的樱花,印上女子的温软。
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味道
久别重逢的亲密,牵动着彼茨心跳。
末了,男子挑一挑眉,像是再:再调戏我试试!
潇潇愣了愣,也挑一挑眉:试就试!对你,还有我不敢的事?
倾身过去
男子早有准备,向后靠了靠。
潇潇不依,嘟一嘟嘴,继续欺身向前。
墨尘失笑,这种事,她怎老爱与他争个高下了?
就像上次,知他曾由女官教习周公之礼,便嚷着要增进技艺,叫他知道厉害!
果然,恣情纵意、肆意妄为,不是一般女子的思维!
后来,竟拿着从木年姑姑那里讨来的避火图为翎儿出谋划策!并对自己的失败疑惑不解!她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当然会失败!
为避免她太过荒唐,他没收了避火图。
她不服气道:“不公平!为什么你可以学,我就不能看!”
她当这是什么事理名言、治世之学吗?的这般理直气壮。
墨尘摇首叹息:“你,还不是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