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青山号)的帆船拉起风帆,在秦岭河上,快速的向平安镇的方向行驶。船头劈开清澈的河水,留下一道道波纹,向两边延伸。时不时的有几条小鱼跃出水面,然后慌乱的游动着。
(青山号)的船尾,一个船工在摇着大橹,边上一个人躺在甲板上,面向水面,不停的呕吐着。原来他就是跟着无心出走的书棋。他从小没坐过船,到了船上没多少时间,就开始晕船,这一晕就是两天。
还有一个坐在甲板上,无奈的看着他。心想;‘这小子怎么也甩不掉,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自己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想下蒙汗药的机会都没有。路上没人的地方可以杀了他,可总是下不去手,所以就一直跟到了船上。’
他看着甲板上的书棋,心里苦苦的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把他甩了。书棋这一吐,把自己都弄的恶心,让他十分气愤。
这时,迎面过来了一条大小相同的船。因为河面的宽度有限,两条船在交汇的时候,两条船几乎能一不跨上对面的船。无心顿时有了主意。他偷偷的来到了书棋的身边,见两条船的船尾相交时,无心一把抓住书棋的衣服,用力把他甩到对面的一条船上。
“啊!”
只听一声惨叫,把正在摇橹的船工吓了一大跳。由于力气过大,眼看着他的身子滑出甲板,船工慌忙的把橹放开,一把抓住书棋的双脚,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这一惊吓,书棋的呕吐也止住了。他脸色苍白,艰难的从甲板上爬起来,:“谢谢老伯,谢谢老伯。”
“不谢,不谢。你这是怎么了,得罪了谁了,要不是我手快,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你别看这条河,看似水面平静,水底暗流可凶着呐。没有好的水性,根本别想上来。”
书棋事后也一阵害怕。心想;‘自己好在命大,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
望着远去的书棋,无心开心的笑了。嘴里念叨着:“总算把这快牛皮糖给甩了。”
“公子,你也不怕你表弟出事,好在对面的船工手脚麻利,不然真的出了事情,你后悔都来不急。”船工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公子会做出如此的举动。
“没事。如果真的掉进水里,我也会去救。”无心连忙解释着。
“我说公子,不是我说你。你在不想让你表弟跟,也不能这么干。你不是当地人,不了解这条河的水性。你别看河面上平静,水底可凶险呐。你想下去救人,没有好的水性,连你都会把命搭上。”
“这是为何?”无心问。
“我们已经走了两天,到了这里,河底的落差就开始渐渐的增大了。到了三道弯,就连水面都看的很清楚。所有水底暗流很大。人一旦下去,双脚就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往水下拉。所以啊,我下次千万不可鲁莽,不然真的出事,你怎么向家里人交代。”船工解释着。
“好,谢谢小哥。我是太鲁莽了,没想这么多。我姨娘家里人肯定着急,我就想着如何把他尽快的送回去。”
“他出来,你姨娘家不知道?”船工奇怪的问、
“是啊,我出门,想不到他偷偷地跟着我,我劝了他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他就是不肯回去。这小子铁了心的要跟着我出门,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现在他回去了,我也好把自己的事情做完。”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船工点点头。
珑泉州边境的大帐内,大将军看着眼前两张信鸽带到的纸头。替欧阳雪担心着。
两张纸头上分别写着;皇后失忆,被驸马拐走,黄将军务必边境拦截,以防止出境。安!
还有一张纸条是;重点在南面,雪山最有可能。小雪武艺高,千万小心应付,影子张宁已经出发接应。留活口待审。安!
望着两张纸条,让黄将军愁眉不展。心想;‘这小雪好好的,怎么就失忆了呐。还被驸马拐跑,这真是皇家的笑话。小雪武功高强,这还真的不好下手。自己这里的士兵估计还不是对手,双方打起来,肯定两边都会误伤。伤了谁都不好跟下面的人交代。’
他望着送信的密探,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吃完饭就离开,我必须好好的跟士兵们商量一下对策。尽快把士兵分派到位。不然等出了边境,那真是难办了。’
“好,我这就去回信。”
“嗯。”老将军点点头。
“来人,把少将军叫来。”黄将军喊道。
“是,将军。”士兵骑上马,向第二营地出发。
“吧嗒,吧嗒。”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黄将军的儿子黄景瑜跑了进来。
“父亲,叫我何事?”
黄将军把两张纸条交个他道:“你先看了在说。”
少将军拿过纸条,看完后,他也无语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是啊,棘手才叫你过来,商量一个对策。要是敌人,还能用箭。可还要留活口,还真是有点难办,”
少将军想了一会道:“父亲,我看这么办。我现在让士兵们练习百人阵法。不能伤了来人,只能用阵法先困住他们俩,百人不行,千人。我就不信了,困不住累也要把他们俩累趴下。”
“诶,这还真是个办法。那你在找些铁链子来,等有机会就把他们俩捆住,后面送京城就不用我们了,把他们俩交给影子张宁,也算是交差了。就这么办。”
“好,父亲,我马上就去办。我让我的副手管住南面一段,我亲自管南面雪山一块,父亲你管中间一段,蔡副将管理北面一段。我想他们两人应该闯不过去。”
“行,就这么办。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小雪失忆,她可不会留情。听寒儿说,小雪的武功比他都强。”将军担忧的说。
“好,我会注意的。还是父亲你自己注意身体,你这么大的年纪了,干完今年我看好退了,别在操劳了。”
“嗨~”
老将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还真有这样的想法。看着寒儿登基,我也就放心了。可这不又有事情出来,我们不帮,还能有谁帮他。这事情闹的,一出接一出。太子的危险没了,出了个驸马跟着瞎起哄。就没个安定的日子过。”
“是啊!江山刚刚平定,皇后跟着驸马跑了,这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父子俩郁闷着,见外面把午饭也送进来了。
“行了,父亲。吃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走一步算一步,操心也没用。默寒这一生都磕磕碰碰的过来,这就是他的命。”
“也是,这皇帝的位置就是如此,历代都是在血腥中过来的,寒儿也不例外。吃饭!”
被无心甩到另一艘船上的书棋,返航两天到了双河镇的码头。
“我说公子,我们到了双河镇了,你该下船了。”船老大说。
书棋连忙向他鞠躬道:‘谢谢老伯这两天的照顾。你住在哪里,我身边没钱,等有钱了,我就让人送到你家里。’
“算了算了。吃能吃掉多少钱。还是你没钱,怎么回去。”船老大关心的问。
“没事。我估计大哥得到信,也就快来了,老伯不用担心我。”
“行,那我就忙我的事情了。给,这点吃的你拿好,我也就这么多了。你自己保重吧。”船老大见书棋这么说,也就忙着卸货。
“谢谢老伯。”书棋把吃的往怀里一放,在码头上的一处树下,坐下等着。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他又不敢离开码头,怕错过了人,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吧。好在天气不冷,他靠在一颗大树下,缩着脖子,尽量不让自己睡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过了子时,码头上的人渐渐的少了起来。船工也都休息,整个码头冷清了下来。书棋缩着树下,也睡了过去。
夜晚慢慢的过去,书棋被码头上干活的人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开始楞了一下,片刻才想起自己在码头上。他心想;‘自己睡着了,他们应该还没过去吧。千万别错过。’他心里祈祷着。
一些商户见有人缩着树下,还以为是叫花子,看着实在可怜,把身上的铜板扔了一些。
望着地上的铜板,一时间书棋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商户看着,还以为嫌弃太少,无奈的又扔出一些铜钱,嘴里道:“够你吃两顿饭了。还不捡起来。”
树下的书棋这才反应过来,心想;‘他们把我当要饭的了。也是,自己肚子真的饿了。’
他连忙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边说边捡起地上的铜板。有了这些铜板,他连忙向边上的小摊买了一些吃的,一边看着来往的人群。
眼见着日头又渐渐偏西,书棋心里不安起来,心想;‘客栈的伙计不会没把信带到吧。也不可能啊,这么好挣的钱,他们不会不挣吧。’
他正在不安的想着,就见几十匹马快速的想码头放心奔跑着。他高兴的站起身来,向中间跑去。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大喊着。
随着马的嘶鸣声,马在书棋的面前停了下来。
“书棋,是你吗?怎么成了叫花子了。”影子嘀咕了一声。
张宁立刻道:‘书棋,怎么就你一个人,无心呐?’
“快,他上船已经走了。我是被他甩下船的。”书棋连忙说道。
“影子,快去征集一艘船,我们立刻出发!”张宁焦急的说。
“好!”
影子见有一艘船刚刚卸完货,又把粮食往船上搬,心想;‘刚好给我们准备。’
“谁是这里的船老大。”影子告诉的喊道。
“我是,公子有何事情?”船老大跑上前来说。
“你的船官府征用了,去双河镇,马上走。”说完,他扔出一包黄金。
船老大一看,是黄金,高兴的连连点头。可心里一想,这船商户都包下了,这怎么办。
“官爷,我没问题。可商户已经包下了我们的船,你去说一声吧。”船老大连忙说。
“没问题。粮食就不要卸了,我们用的着。谁包下了这艘船?”
“官爷,是我。”一个客商出来说道。
“行了,你在找一艘吧,我们有紧急的事情,没时间跟你啰嗦。这些黄金就当是你的粮食钱。伙计们,上船。”
“是!”护卫纷纷上了船,马匹都关进另一个船舱里。
“快快,起锚杨帆。”船老大高声吩咐船工。
“是,老大。”
船工们纷纷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起锚咯~”
随着高喊声,船缓缓的离开了双河镇的码头,向双河镇方向快速的追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