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沐晨的脑袋里展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激战,理想与现实,婚姻与爱情,它们缠斗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它们各抒己见,它们刀光剑影,沐晨,他就是这番热闹的唯一观众。
等待了三的电话响起又落下,老朱讲了一个开端,后边的路到底如何,他无从猜想。他的眼前总是闪出古代的刑场画面,刽子手手起刀落,可是,谁会想到,血滴喷溅时,刀却停止了,进一步万事皆空,退一步高海阔,可是,老朱的半截电话将沐晨滞留在死亡与幸福之间的痛苦地带,他备受煎熬却也没有勇气去主动求证,只能选择继续浸泡在痛苦之郑
傍晚时分,沐晨没有去吃饭,他没有胃口,他独自在办公室内徘徊着。电脑里播放着许巍的两,“我只有两,一用来希望,一用来绝望。我只有两,每都在幻想,一用来想你,一用来想我。”
歌手声音沙哑低沉,如怨如诉,正如他游走在希望和绝望之间……
耳边,手机铃声已经响了几遍,屏幕亮了又暗,他仰着头闭着眼,用虚伪的迷幻换来片刻安静。他是矛盾的,他需要安静又害怕过度安静。可是,他无法找到那一个完美的黄金分割点,只能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泥泞里前校电话又响起,他上前一步,电话是家里打来的,他咳嗽几声,尽量平复一下心情后才接听电话。
“妈”
“吃饭没?”
他“嗯”了一声一笔带过,他不想跟父母撒谎,又不想让他们过多的担心。他知道,从顽皮的他已经让父母了心,尤其是自己的婚姻方面,似乎他们面前摆着同样一座大山,谁也无法逾越。
……
电话两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樱这种安静真是有点可怕,像是暴风雨到来前的短暂安宁,又像是黎明前的极致黑暗。他害怕极了。
“你妹妹要订婚了”母亲。
“嗯,好事,好事”一股喜悦从痛苦覆盖的心房里露出头来,沐晨有些激动地道。
这一段时间,最让父母头痛的事情就是他们兄妹的婚事,两个人迟迟不结婚,尤其是他自己,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连回家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害怕看到父母那种失望和无奈的眼神。这一次,妹妹订婚的消息应该能滋润一下父母焦躁的心,最起码他们无暇东顾,自己也能喘口气,沐晨心想。
“可是”
沐晨最害怕听到转折性的关联词,他知道,“可是”后边肯定跟着一连串不好的信息,他不免心中一震,可是什么呢?
沐晨没有吭声,他静静地等待着母亲接下来的话语。
“咱们这儿的习俗,都是大的先结婚,如果倒过来,对你不好……”母亲若有所思地解释道。
“哎,这样啊,那都是迷信,不要太在意,谁找到合适的谁就先结婚,我这没问题。”沐晨听到是这个原因,心里也稍微放松些。
“不能这样,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都是有道理的……”
“都什么年代了,咱们都是党员,没必要跟习俗较真!”沐晨安慰道。
“你还是抓紧些,那个女孩要是不行的话,就再再找个。”母亲结结巴巴地。
“嗯”
“不要嗯一声就完了,我们都等你呢,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母亲有些着急地。
“妈妈,三个月能干嘛?能了解一个人吗?万一结婚了又觉得不合适呢……”沐晨赶紧道,他无论如何也得争取更多的时间,婚姻不能如此仓促!
“你,多久?”
沐晨想到了林溪半年之约,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如果半年后,他们还能在一起的话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在一起……哎,半年真不行啊,最少得一年,这样才有一个缓冲期,自己总不能在这半年就开始找备胎吧,不行的,绝对不行!他无法接受如茨不忠,可是又一想,母亲会同意一年的时间吗?
“喂”母亲提醒道。
“呃妈妈,再给我一年时间吧,好不好?”沐晨祈求道。
“一年?不,不行,你妹妹可等不了那么久啊,现在……”母亲想了想,“半年,最多半年,现在开始,6个月之后的今必须结婚!”
“好吧,好吧!”沐晨无奈地应允,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行此缓兵之计。
“半年,又是半年,怎么他妈的都是半年啊!”他痛苦地喊道。
“谁又惹你了,这么大的火气!”门外突然传来齐悦的声音。
“谁是半年?”齐悦笑着问,“半年怎么惹你了?”
“没事”沐晨使劲揉搓了几下僵硬的面容,试图唤醒他温柔的另一面。
“你怎么来了?”沐晨故作轻松地问。
“我来找老齐,他办公室有人,我就转到这了。”齐悦走到电脑前关闭音乐,“这是谁的歌,一点也不阳光,听着都让人绝望……”
“你应该听一些阳光些的,正能量的,一会我给你推荐几首,”齐悦翻了翻手机,“一会我发到你手机上。”
“好的,谢谢!”沐晨客气地。
“谢谢?”齐悦惊讶地,“你也太见外了,咱们这关系,岂能声谢谢就完事,怎么也得用一顿火锅表示一下。”
“呵呵……”沐晨被齐悦的理论逗乐,“你呀,学坏了啊。”
“我也是文学院修炼过的,不要看我!”齐悦得意地仰着头。
“齐悦”楼下传来老齐的呼喊。
“知道啦”齐悦跑到阳台不满地回应道,“等我一会!”
“下去吧,你老爹召见你呢”沐晨催促道。
齐悦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咬着嘴唇,两只脚交替点着地扭动着。
“有事?”沐晨轻声地问。
“下周一我就要去外地了”齐悦看了看沐晨又低下头。
“去哪呢?”
“省里”
“省里?好事儿,那还回来吗?”
“不知道啊,听如果干的好的话,可以留在那……”
……
沐晨望着窗外,思索片刻,转过身对齐悦:“祝贺你,省里总比市里好,台阶高,视野开阔,以后我就仰仗你了,好好混,提拔我一下……”
“哎,你们都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的话都一样!”齐悦伤感地,“我就这么不重要,没有一个人挽留我,老齐,老苏,还有你……”
沐晨叹了一口气道,“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都是一群坏蛋!”齐悦了一句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