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的到来着实给陈皮带来不少惊喜。
陈皮看看齐悦又扭过头看看沐晨,脑袋里一堆好好的豆腐脑被打成碎渣了。沐晨看着陈皮惊讶的表情想起来他最经常起的话。
许久,陈皮从梦境中醒来,他把手指伸进水杯,将手指上粘的水珠挂在了眼角。
陈皮“喜极而泣”的表情逗得齐悦哈哈大笑。
齐悦娇嗔地打了陈皮一下,“要是大学的时候你如戴皮,我就喜欢上你了。”
“打住!”陈皮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的心思哥哥还不懂!”
陈皮往里边挪了挪,然后拍着旁边的位置:“美女,我可擦干净了啊,赏个脸吧。”
“得了吧,半年不见,学会贫嘴了啊”齐悦笑着将手中的提包递到沐晨手中,然后从他的腿前挤了过去。
陈皮耸肩叹息着瞟了齐悦一眼,齐悦递过去一个白眼“切!”
齐悦坐定,陈皮给齐悦倒满酒,“这么久没有见面了,咱们三个,碰一下吧?”
齐悦端着酒杯,失望地:“陈皮,我真不会喝酒。”
陈皮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喝了啊”,着,陈皮拎着酒杯在齐悦面前晃了晃。
沐晨看着旁边难为情的齐悦,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倒进嘴巴里,“我替她了。”
“喝点水,压一压”齐悦将水杯送到他的嘴边。
“哎呀,我走了啊,你们让不让人活了?”陈皮欠了欠身捂着眼睛。
“得了吧,你少来这一套!”齐悦讽刺道。
三个老友,喝着,聊着,时光在推杯换盏中悄悄流逝,两点左右,齐悦在几个电话的催促下,起身告别:“陈皮,真不好意思,今下午确实有安排,所以咱们电话常联系。”
齐悦伸手告别,陈皮将手背在身后:“这样的告别太官方了吧,我要抱抱”
“好好,让姐姐抱抱,”齐悦笑着轻轻地拍了拍陈皮的后背。
沐晨站在一旁“呵呵”地笑着。
齐悦离开后不久,服务员笑着:“两位先生,我们中午要休息,您”
“好的,”二人起身抱歉地微笑着,“真不好意思啊!”
陈皮走路姿势有些摇晃,沐晨也喝多了,要按照之前的酒量不至于这样,只是,这一段烦恼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一点酒当成了引子,酒精在头脑中迅速发酵,沐晨有点神志不清。
“前边有一家咖啡馆,咱们去那坐一坐吧”沐晨搀着陈皮,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进去,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咖啡馆内,歌声婉转。
“梦中的婚礼”陈皮随意晃动着咖啡勺。
“什么?”沐晨显然没听清楚。
陈皮指了指咖啡馆中心舞台的钢琴,沐晨回过头笑了笑“你子蛮有雅心嘛。”
陈皮苦笑一声:“我和她认识的时候,她就在弹钢琴……”
陈皮动情地讲着关于她的故事,沐晨瞪大眼睛倾听着,他从不知道,在什么都不在乎的心里竟然也装着一个她,这个秘密,陈皮心地呵护了四年,即使周围的女生怎么进攻,陈皮依旧牢不可破,大伙们都嘲笑陈皮生理有问题,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秘密”。
“现在,现在怎么了?”沐晨轻声问。
“结婚了,和一个政府官员”两滴眼泪从陈皮的眼角滑落。
陈皮的眼泪加速了沐晨的情感的波动,也就在那么一瞬间,沐晨的心里防线也崩塌瓦解。
“为什么?”沐晨问。
“没有为什么?她要的,我给不了她,只能放手,就像是一个帽子,明明自己不适合自己,偏要套在自己头上,这不是一个紧箍咒吗?”陈皮无奈,朦胧的眼神瞥向路边。
许久,陈皮问:“你呢?林溪她”
“她去上研究生了,听前一段时间通过了司法考试”沐晨伤感地。
“听?你们不是?陈皮惊讶地问。”
是的,林溪出要和好的那,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陈皮,可是,她和这个消息又消失了。
“看来,我们还是同道中人啊,我的大哥!”陈皮往前探了探身,拍着他的肩膀。
“多情总被无情伤,”沐晨喃喃自语。
陈皮喝了一大口咖啡道:“这就是社会,一个棒棒糖就能哄一个姑娘,那只能是学校,现在,你瞅一眼,大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他们为什么如此忙碌?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经济的富足。”
“难道,我们就不需要爱情了吗?”沐晨问。
“爱情从来只做锦上添花之巧,它承担不起整个生活。”陈皮苦笑一声道。
沐晨长叹一声,顺势靠在沙发上。
“就拿你的爱情来,你要是隔三差五地给她来一束玫瑰花,十半个月一个礼物,林溪也许不会离开你,爱情需要偶的的欢喜,偶尔的刺激,这才是巴普洛夫的刺激与反应的最佳解释。”
沐晨苦笑一声,“巴普洛夫研究这个原理的时候,不是在狗身上试验的啊?”
“人和狗本身都是动物,狗永远是狗,但人有的时候还不如狗!”陈皮感慨地。
陈皮的“歪理”将两个人从爱情的痛苦中拉了出来。
沐晨突然问道:“钟大诚怎么玩起来入赘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聊,男欢女爱嘛,毕业后不久,一个富家妹妹喜欢上了他,一来二去,钟大诚没有招架住她的糖衣炮弹,很快就被俘虏了,”陈皮喝了一口酒,“不过,钟大诚有点亏。”
“吃亏?”
“那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就是他们那的包工头,门面不,恐怕撑不了几年,那个女孩的爸爸在外边还有一个家庭……”
“现在这社会,有个女生肯收留我们就不错了啊”沐晨无限感慨。
陈皮坐正,眼睛紧紧地盯着沐晨,眉毛,嘴角挤出几声坏笑。
沐晨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抹了一把脸:“脸上?”
“其实,我感觉你和齐悦蛮合适的”,陈皮。
“你又乱点鸳鸯谱了!喝多了吧”沐晨扭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人家老爹现在是我顶头上司……”
沐晨一股脑地将自己的处境向陈皮吐个痛快。
陈皮托着头认真地倾听着。
等沐晨完,陈皮沉思一会:“你还别,我的感觉绝不会错误,至于你那个林溪,你就不要再想了,你要知道,一个律师资格证在社会中产生的价值,还有,人家是研究生,心境会更高,要不然也不会突然消失……”
沐晨不想认同,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反驳,对他来,没有死亡就意味着希望。
两个人又了许多,从上学谈到爱情,又从爱情谈到现实,谈到工作……
色渐晚,陈皮瞥了一眼左腕上的手表:“沐晨,今晚上我得去趟郑州,明那有一个展销会,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你去找她一趟……”
沐晨挠了挠头,道:“不去了,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
陈皮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你的大度真他妈的让人心酸!”
沐晨傻笑。
“走吧,酒醒了,咱们去车站吧,一时后的火车。”
车站离这儿并不远,两个人选择步校他们面前,人行道上的雪已经被行人踩踏得没有一点儿美感,陈皮感叹道“你看看这条路,像不像他妈的我们的生活!”
两个人“哈哈”大笑,但是只有两人知道在彼茨笑声中有着多少无奈。
入站口,陈皮停下来问:“你记不记得毕业聚会时我给你的话?”
“什么?”
“那个人就是……”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陈皮的话瞬间被吞没,沐晨也没有再追问,也许,这就是命运。
到了分别的时间,两个人同时伸出手,毫无新意地挥手告别,这一别,不知道相见又是何年……